畫魂
每天參與投票任務賺35G唷,請點下面投票連結, 請支持我一下!
請點我 投票給【鬼影】拜託!!
引言
世界上大多數人都很喜歡做夢,當然夢的種類個有不同:有人喜歡做發財夢,有人喜歡做神仙夢,更有人甚至喜歡做白日夢,夢想事業有成,飛黃騰達!然而對於絕大多數年輕人來說,無疑,他們更多的是喜歡有那麼一場香豔的春夢,醉臥高唐,巫山雲雨。你若是年輕人,試問你能拒絕這種誘惑嗎?
請柬
莊周一個人在這個繁榮的大都市裡生活,是一個頗有名氣的現代畫家。他個性比較內向,又生性疏懶,不樂於交際,因此並沒有什麼朋友,只除了周穆,他也是一個知名的畫家,是他大學的同學,他的畫目前很受歡迎,最近正醞釀著再開一次全國巡迴展出的畫展。
在家裡悶了幾個月,在自己的工作室將畫展所需準備的事情再次悉數清理了一遍,吃過晚飯,回到自己的公寓時,天色已暗,路上的街燈早亮起來了,借著有些昏暗的燈光,他掏出懷中的古董表,掀開蓋子,指針指向晚上八點。 “唉,時間總在你不知覺中消逝。”莊周無由地輕嘆了口氣。
莊周居住的地方是個小高層,十五層的樓面莊周只住在第三層,因為他畏高而且從不喜歡乘電梯。經過底樓過道時,他習慣性地在屬於自己的郵箱前稍微停頓了一下,眼睛一掃而過,準備繼續上樓時忽然發現自己的郵箱中似乎有張紅色的紙片,有一個角露出在外面。
莊周自從搬來這地方住,已經足足三年沒有收到任何信件,甚至是廣告傳單之類的東西,每次打開它總是空空如也,或許是太寂寞了吧,性格孤僻的人有時候也一樣不喜歡孤獨和被遺忘。
莊周皺眉苦笑了一下,想起前兩年總是有意無意地找個理由下樓來看自己的信箱,卻無一例外地都是空手而返,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只是近半年來由於自己的畫忽然開始受歡迎起來,工作室的事情逐漸忙碌,方才將這段心事擱下……
思索間,莊周已不由自主地快步邁到綠色的信箱前,掏出似乎有些生鏽的鑰匙,手指因激動而輕微地顫抖著,好半天才將信箱上的鎖打開,再深吸一口氣,方才下決心似地往外拉開信箱的小門,一張紅色的紙箋靜靜地躺在信箱裡,在樓道里路燈的映射下,發出暗紅色的幽幽光芒。
一陣夜風吹過,莊周的身子打了個輕顫,秋日夜天涼,是比較容易感冒的季節,尤其是這個城市的氣候是陰冷,人們在感覺到寒意的時候身子早已被病魔侵占。莊周緊了緊外套的領口,迅速抓起那張紅色的紙片,鎖好信箱,轉身衝回自己三樓的房間裡。
歸來!
美夢存在我們每一個人心中。
就從這裡出發,
回到夢開始的地方。
願望將與你同在!
紅色請柬上是大號字體的燙金字,在明亮的燈光照射下,炙熱而醒目,尤其是這請柬的字裡行間充滿了強烈的誘導,猶如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呼喚著,勾起莊周內心深處對美夢憧憬的渴盼,那曾經以為被遺忘和錯過的初夢在心中重臨,就這樣簡單的幾行字,卻使得莊周幾乎立刻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到請柬所指的地方一遊!
得畫
這個星期日的午夜,莊周按請柬上說明的地址,來到一個雖然冷清,卻並不太廢舊的車站,被早停候在那裡陌生的計程車司機載著,穿越過一處又一處黑暗不知名的胡同。
此時莊周才知道,這個它自以為很熟悉且自小長大一直生存的城市,其實有很多地方他一點都未曾經歷甚至聽聞過。車子行走的路線迂迴環繞,莊周完全沒有任何方向感。終於,車子在一個莊周完全陌生,也與他之前意想完全不同的豪華別墅前停下。
按照莊周的意想,這樣的請柬所說的地方是在豪華別墅裡並不見得稀奇,它坐落在這樣偏僻的場所也不一定很獨特,但這樣豪華的一所別墅在這樣的黑夜時分,居然沒有任何照明燈光溢出,完全是一片深異的黑,連計程車的車燈射出的光芒都似乎被它完全吸納,石沈大海般沒有反射回來。莊周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人已經隨著計程車司機的腳步,進入了這暗黑的別墅中。
一路隨著計程車司機摸黑走著,莊周心中奇異地沒有任何恐懼不安,反而隱隱覺得有一種奇特的渴盼,彷彿在這別墅深處,有某種他急切渴求的事物在等待著他,召喚著他,莊周不由得加緊了腳步。
穿過一條碎石小徑,跨過一層模糊的台階,再往黑暗裡繼續延伸,隨著司機緩緩停下的腳步,莊周激動的心開始平復下來。此時的眼睛也逐漸適應了別墅裡的黑暗,朦朧中發現他們停留在一棵大樹底下,那棵大樹寬可十人環抱,高可入雲,莊周�目上望,只覺得華蓋蒼云,一種古樸巍峨的氣勢淩然壓下,恐怕這樹該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只不知道這別墅已經更新了幾代,又輪換了幾代人家?
莊周微微向後靠了下,將自己因疾步行來而略有些氣喘的身軀倚在大樹粗糙班駁的軀幹上,仰望著大樹枝幹間垂落許多長長的藤蔓,夜影重重下,猶如古世紀皇冠下垂落的流蘇和珠簾,周圍三五成群的建築物或是假山,影影綽綽地拱衛著他立身的大樹,環顧四周,找不到一絲如請柬所言拍賣會的跡象。沒有燈光、沒有人群、沒有聲響、也沒有任何可供出路的門!
一陣夜風拂過,帶來一絲透骨的涼意,莊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雙手環抱胸前,皺緊眉頭正要詢問那引路的司機,�頭注目間卻看見他那雙閃爍不定的眼睛,在黑夜裡顯得格外刺目,四周還隱隱有幾個暗黑的人形在逐漸圍聚過來。
莊周此刻心中方才生出一絲恐懼,在這治安混亂的年代,自己卻輕易地相信一紙請柬,就隨著陌生人來到這樣漆黑的地帶,實在是中邪一般。莊周不由得在腦海裡飛快地放映著各種可能的畫面,並且不克自持地輕微顫抖起來。
“咿呀”一聲,莊周感覺到後背靠著的大樹一絲輕微地震動,他身側的樹幹處開出一道窄門,空間僅可容一人直入,一片清幽的光芒也隨之瀉地而出,整個幽深黑暗的院落頓時明亮起來,一個穿著輕閑沙龍式樣服飾的年輕人踩著滿地光芒緩步走出,燈光下的臉孔清秀而柔和,他用一種極其溫柔偏又清晰聲音向莊周微笑著說:“請跟我來!”簡單的語音方落,人也隨之轉身。
莊周很滿意這樣的邀請,沒有過多虛偽的客套寒暄,簡潔而親切,他只是微微點頭輕笑了一下,舉步跟著那年輕人踏入那道還來不及深究甚至來不及驚奇的窄門。
走進窄門之後,裡面逐級而下是一條深邃的階梯隧道,石質的階梯兩側植滿花樹,兩旁的石壁上刻滿斑駁的壁畫,同時還燃燒著中世紀才有的火把,隧道裡的空氣流通性極佳,並沒有任何讓人氣悶的感覺,也正因為如此,火把被風吹得忽明忽暗,使得整個隧道顯得深幽靜謐,又隱隱蒙上幾分朦朧神秘的色彩。
莊周隨著那陌生的年輕人一路逶迤而下,曲曲折折地拐了好幾個彎,石梯兩旁的花樹枝葉偶爾觸碰到他臉頰,枝葉清香,有些甚至還滴著芬芳清涼的露珠,使得莊周原本因這古怪離奇的隧道而有些煩悶忐忑的心情開始舒解好轉起來。
還好這樣的情形並沒有維持太久,再走了一會,已經隱約聽到竊竊的人聲,拐過一道彎,前面豁然開朗。雖然依舊是不太明亮的光線,但呈現在莊周眼前是一片極其寬廣的天地,似乎是一個地下廣場,人流潮動,但並不顯擁擠也沒有太過嘈雜的人聲。莊周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樣的氛圍,不禁對此行抱有的期待愈發加深了少許。當他轉身欲向那陌生年輕人道謝時,卻發現他已不知何時消失在深邃的隧道深處。
莊周步下最後幾級階梯,投入四處瀏覽的人群行列。四周人群雖眾,卻並沒有他熟悉的臉孔,也難怪,這個城市的人口早就嚴重飽和,出門在外想找個熟人的確不容易。
這賣場裡的東西果然極其豐富,有許多都是莊周聞所未聞,見不曾見的。莊周大開眼界之餘心情也逐漸振奮。不過他雖然看得興致盎然,但並沒有什麼東西極度喚起他購買的慾望,一路走來,也幾乎將整個賣場繞了個遍,仍沒發覺什麼特別心儀的東西,不免心中有些失望,本來是乘興而來,而且初來時舉辦方種種神秘的舉措,也極大勾起了莊周的期待渴盼。
輕輕嘆了口氣,莊周正準備打道回府、空手而返時,忽然覺得背後好像有道目光在盯著他,回過頭去,卻又不見有人在身後。就在這時,莊周發現了掛在牆角的一幅古畫。
畫上依稀是一個唐朝宮裝仕女,莊周看著她的時候,覺得她的眼睛中彷彿有光在流轉,好像她也在看著你,而且要看到你的心裡去。莊周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幅畫,他的居室裡不是正好缺了這麼一幅古畫嗎?
莊周走近那幅畫,在暗淡的光線下仔細欣賞著,一位膚若凝脂,清雅高華的少女映入他眼簾。但見她雲髻高挽,翠飾鳳簪,上著淡紫羅衫,下穿百褶長裙,腰繫七彩鸞帶,項掛玉佩金環,鵝蛋般的雪膚嬌靨上,薄施脂粉,蛾眉月彎,令人看來直疑芙蓉仙子,恰似嫦娥下凡。
莊周也不禁為畫中女子的絕色所震懾,恍惚了一會。但這畫中女子給他印象最深的地方,不在她的絕世的美貌和動人的風姿,也不在於此畫作者的高明作畫技巧,而在於她那典雅的玉容和略顯落寞的表情裡,似乎從眸子至深處透出來那燃燒著的渴盼,勾起他深刻地近乎痛楚的憐惜、珍愛的柔情!莊周從來未見過任何人的畫甚至是現實中的真人能予他這種鮮明強烈的印象。
畫面似乎有些單調,在那美麗女子的背後並沒有什麼背景點綴,這與普通的仕女畫略有不同。畫布是絹質的,莊周仔細看了看,那畫布顯得很老,卻看不出是什麼朝代的織品。看旁邊有著正式的專家鑑定的印章,以莊周對那位專家的了解,深信他絕不至於判斷出錯,這果真是作於唐朝的宮裝仕女圖!
問了價錢後,竟是意料之外的便宜,莊周連想也不想就買下了,甚至也不再仔細研究一下。付了錢,拿著畫就快步往來時的方向走去,來到階梯口,原本領他進來的年輕人已笑容可掬地站在那裡等著,莊周因今晚令他驚奇的事情太多,倒沒有太多訝異,況且此時心中有事,急於回去仔細觀賞這副令自己莫名心動的古畫。不出意外地,等在門外的仍是原來送自己的司機,莊周也不多言,謝過那陌生的年輕人後拉開門上車,在夜色闌珊時踏上歸程。
入幻
回到家,莊周立刻把這幅畫掛在臥室睡床對面的牆上,這樣,一躺上床,�眼就可以看到那副畫,還有那副畫中的女子。莊周是一直都想在那個位置裝飾點什麼,總覺得空白的牆壁太刺眼,卻沒想到居然會掛上這樣一幅畫,不是自己的作品,而且還是副這樣看起來不見得高雅的作品。
在臥室明亮的光線下,莊周仰躺在床上,半撐著身子靠在床頭,微瞇著眼睛再次仔細欣賞著這幅自己鬼使神差般買來的畫。
白色的絹質畫布已有些發黃了,但是是很淡的黃,對整幅畫的效果沒有什麼影響,仍是看不出畫布的織法,這種織法是在莊周對古畫的研究範圍之外的。
而畫上女子的神情極為逼真,無論莊周站在什麼位置上,都覺得似乎畫上的女子也在盯著他看,那眼光裡流露出極度的溫柔和誘惑,就像是情人看著你的感覺。畫上的女子也是極度的美麗,帶著淺淺的笑容,彷彿不是人間的女子。
其實莊周一向對女孩子有點冷漠,但是在畫中女子目光的注視下,莊周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如果這畫上的女子是真人的話……莊周心裡蕩漾起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情慾。
莊周頭向後靠了靠,微微閉上眼睛,企圖讓自己更舒適些,果然,眼前一切逐漸變得朦朧起來,粉紅的情慾在心中翻騰,腦海裡盈滿一種躁動的情緒,全身更是流竄著莫名的騷動。
莊周一向都有裸睡的習慣,直接被柔軟的絲被摩擦著的身體,猶如被一隻柔軟的小手撫摸過,肉體肌膚開始漲紅,流淌著一陣陣的熱潮,並且勾起種種瘋狂的幻想。暴露在空氣中的部分也似乎隱隱有看不見的東西在觸摸,甚至是舔弄的感覺,彷彿有香舌滑過他的面頰、他的鼻、他的唇,還有脖頸、肩胛、胸膛,甚至是他的厚而敏感的耳垂……
莊周模模糊糊地睡著,夢見他和那畫中女子手牽著手,相互偎依著走在寬廣無垠的原野上。星夜溫柔,皎潔的月正在冉冉升起,一股濃郁的花木香氣在夜空中瀰漫著,夜色清涼,隱約有薄霧籠罩,碧草如絲,每一片草葉上都盈盈有露珠凝結,隨著草兒在風中飄搖,像鑽石般地晶瑩閃爍著。鬱鬱蔥蔥的山麓,充滿著青春的誘惑;月夜沁人的芳馨,刺激著他們酣暢的官感。
莊周情不自禁地緊緊摟抱著懷中的女子,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微微俯下身軀,垂首找到伊人鮮嫩的紅唇,輕輕地一碰再碰,溫柔摩挲,沿著伊人的額頭,臉蛋,眼眸,眉梢,一路親吻,逐漸加快節奏,放重力道。
當他吻到伊人的微鼓香腮,光滑的下頜,再遊移到伊人天鵝絨般柔軟潔白的脖頸時,鼻間呼出厚重灼熱的氣息,嘴唇張開,再無法壓抑心中狂亂的激情,像是飢餓久了似的,又像是見到久未嘗試的美食,狂風驟雨般不住親吻、噬咬,嘴唇含住,用力吮吸,甚至間中還如極其渴血的吸血鬼般伸出自己的牙齒,在伊人纖柔的脖頸上囓咬,舌頭來迴旋轉舔弄,真的有一種恨不得將懷中女子整個完全吞入口中的強烈感覺。
畫中女子經受著莊周略帶些孟浪和衝動的親吻擁抱,也顯得有些動情了,在他熱烈的親吻和溫暖的懷抱裡神魂迷醉,星眸滴水,呵氣如蘭,香軟的嬌軀不停地扭動,輕輕嬌吟出聲,像是從她靈魂深處傳遞出最香甜、最激越的情愛呼喚!猶如一股藥性絕強的化學催化劑般牽引著莊周昂揚勃發的男性慾望,充血膨脹、高舉堅挺著。配合著兩人擁抱交纏的姿勢,直直地頂在伊人最敏感私密的少女禁地,不住地跳動、摩擦、擠壓。
同時雙唇重新吻住伊人的櫻桃小嘴,將她那銷魂膩人的呻吟吻做一陣陣含糊無聲的嬌喘咿唔,感受著伊人鮮嫩的紅唇和香滑可口的丁香,芬芳暗吐,散發出充滿野性誘惑的靡靡氣息,讓莊周極欲恣意放縱自己的情慾,急需讓充漲心中的慾望找到一個宣洩口。交體廝纏,莊周卻發現自己陷入一種欲進無門、欲罷不能的尷尬境地。
他一方面神智清醒地認知道,自己是陷入在情慾的綺夢中,可他寧願沈醉,不肯醒來,不肯動彈,甚至不敢接觸自己的身體,害怕控制不住,會做出什麼來驚嚇了這突如其來又瑰麗無比的春夢。
他是個有些孤僻的人,很少和女性交往,甚至也從不曾花錢找樂子,他,其實一直沒有品嚐過與異性的性愛歡愉,甚至,連那樣的想法都很少產生過;他,是不需要也不接受女子的,儘管他的畫大部分正是人體模特,或許正因為如此,女性的軀體才對他沒有什麼神秘感,當然也失去了誘惑力。所以今夜的激情對於他而言才是如此彌足珍貴,而這清晰強烈至如此境地的春夢也令他疑幻疑真!
他嘗試著緊閉自己的雙眼,很專注地想像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性靈悸動,深刻感受著懷中女體銷魂誘人的熱力觸感,反復細細閱讀著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份渴求慾望,完全不用試圖克制自己,雖然不怎麼喜歡和女性交流,但他並非是禁慾的僧侶,他,真的已經壓抑太久,應該合理地放縱一回。
可是,接下來呢?又該這樣做呢?
情慾已經點燃,慾火正在燃燒,可笑的他居然覺得無以為繼了。怪不得唯一的朋友週穆老是嘲笑他生活在原始部落中,他,對於性愛的知識連幻想也平乏得可憐,此刻,他實在是找不什麼可供參考的資料信息來繼續他的綺夢了,心裡的激動逐漸平息,那情慾也如春雨般,來得迷離,走得蹊蹺。
良久,之前的心猿意馬蕩然無存,莊周無奈地睜開眼睛,收起乾等焦急的心神,再凝神仔細地欣賞這幅古畫,企圖再從中找到一絲絲的感覺。
盯視了老半天,卻一點異樣也沒發覺。可莊周此時的心情卻猶如吊在半空的感覺,不上不下的始終無法平復,自然,更難以入睡。
徘徊難定之間,莊周忽然想起很久前週穆曾經很曖昧地送了他幾本書和幾張碟片,結果被他束之高閣,塵封於書架某個角落,無人問津。此刻想起,一時之間恐怕也找尋不到,連是否被自己當垃圾處理也說不定。可那副畫呢,本來很有感覺的啊?
帶著疑問細細看著畫,卻忽然一下子呆住了,畫中女子那原本清淺幽雅的笑容,這時候變得詭異神秘起來,彷彿是看透了莊周的心事一樣。莊周不知呆了許久,回過神來,再看伊人,一樣是淡淡的笑容,風姿綽約,溫婉幽雅。
可是莊周之前夢見畫中的女子,是那麼柔情似水,嬌慵魅惑,充滿著對男性的無窮誘惑。甚至此刻回想起來,還能想起伊人那美妙的身姿以及相互擁抱、摩擦、擠壓所帶來的快感,那細膩如凝脂般的皮膚在手下的滑膩感,似乎空氣中還流動著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
“如果你要是真人該有多好,就可以和你永遠在一起了。如果可以和你這樣美麗的女子永遠在一起,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呀!”莊周對著畫上的女子喃喃自語著。那一瞬間,他好像又看見了畫中女子露出的詭異而又神秘的笑容,但他已經不覺得了,就懷著這樣美麗的遐思,莊周陷入深甜的酣夢中……
風情
一天夜裡,莊周再次在夢中看見那畫中女子時,伊人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偎依入懷,她只是遠遠地迎風而立,巧笑嫣然。微風輕拂著她的髮絲、羅衣飄飄,裙擺飛揚。
順著莊周專注的視線,伊人身後緩緩地敞開一道門,分左右兩邊向外滑開,古色古香的銅環把手分別鑲嵌在兩扇門中央。伊人向莊周輕輕地招了下手,轉身消失在門後的世界,臨別時的回眸一笑,比任何邀請都更加直接有效。莊周情不自禁地迅速來到門前,放眼望去,大門裡發出柔和的金色光芒,一條長長的通道向裡面延伸,伊人就立在通道中央,含笑回眸,迎風招手!
莊周沒有任何猶豫地邁過門檻,舉步向著門內的伊人走去,恍惚間,好像來到了另一個奇異的空間,好像是古時代的宮殿林苑,亭台樓榭、別有天地:伊人看見莊周邁過門檻,更是展顏一笑,如百花綻放,艷麗奪目。櫻唇微張,卻沒有言語,逕自領前緩行,蓮步款款,搖曳生姿。
曲徑通幽、長廊轉折,廣闊園林假山、朱欄樓閣映入眼簾,其情其景,看得莊周為之一呆,如臨仙境。
飛閣流丹,蒼松滴翠。眼前林苑內樓,殿,亭,閣簇擁,景中有景,假山飛瀑,旁遍植老松。園林中央流淌著一個大型的人工湖泊,湖水支流繚繞園林樓閣之間成溪成泉。臨水復廊以漏窗溝通內外,不會阻礙景觀視野。主湖碧波倒映的樹影,花影,雲映,月映,間或遊魚擊起的漣漪,形成簡直似幻的迷離畫面。樓閣煙池,互為供景,以廊橋接連成不可分割的整體,把湖心的奇異天地,點綴得色生香,倍添月夜秘不可測的氣氛。
最壯觀的是湖心矗立一座小亭,亭內居然擺放在一張圓形石床,紗籠簇擁,錦被疊陳,石床旁邊倚靠一石桌,其上放置一個大銅爐,沈香木煙由爐內騰升,徐徐飄散,為亭台蒙上輕紗薄霧,香氣四逸。而整個湖面,也是一片雲蒸霞蔚,煙波繚繞,宛若人間仙境,若是再有仙子芳姿蒞臨,輕歌妙舞,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夢想成真。
原本朝前引路的伊人不知道何時變換了一身輕紗綾羅的舞衣,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肉光致致,動人心魄!伊人以一個優美動人的姿勢仰躺在林苑內的草地上,雙腿委曲盤坐於地,身軀後仰躺倒,雙手十指交叉抱頭,盡伸置於頭後的地上。
一腿膝蓋微微曲起,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圓弧,另一隻小腿平放,反壓在自己身後,這種姿勢,使得豐挺的酥胸愈發突起,直有裂衣而出之勢,腰腹以下,平滑纖巧,盡顯伊人身上起伏有致的線條,絕美容顏上有如雕刻般分明的輪廓,蘊涵包容了天地間至美的情態,莊周一時看得目瞪口呆。
不經意間,莊周那彷彿亙古時期就潛藏於內心深處的原始慾望被引發開來,像漣滴般擴散出去,進而蕩漾溢滿了整個心湖,眼前所有景緻都模糊動蕩起來,化為這夢般的世界。
伊人在莊周眼前舞動起來,仙姿綽約、麗影翩然。林苑內繁花異草頓時顯得黯然失色,整個天地間彷彿只剩下眼前淩風而舞的伊人,倏忽間伊人舞步輕移,飄到莊周身前,一把拉起他的手。溫軟的纖手,血脈跳動的感覺是那樣實在和動人。莊周告別了空虛和孤獨,不由自主地和她一齊向湖心中央的亭子奔去。
伊人不斷回頭淺笑,銀鈴般的笑聲,不停地在林苑裡迴盪。明亮若天星的美眸,深深觸動著莊周靈魂的至深處,時間的流動停止下來,眼下的剎那成為凝固了的永恆。
奔行到通往亭子的曲欄石橋入口處,伊人忽然停止奔行,背靠著欄杆,將自己整個嬌軀偎依入莊周的懷抱裡,豐腴微翹的酥胸,隨著她微微急促的呼吸輕揚跳動,頂著莊周灼熱的胸膛,纖細的腰身雪白柔嫩的小腿交叉緊挨著他呆立的大腿,微微踮起腳尖,將她那私秘的方寸之地就貼著莊周男性慾望的昂揚處,一雙勾魂媚眼朝莊周傾城一笑,如百花齊放、璀璨奪目!而俏臉上變幻無窮地風情,在月色星光的籠罩下,更是勾魂般綽約朦朧的嫵媚!
莊周再忍不住,翻身將懷中疑是仙子魔女的女子拉倒在石板地上,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親吻著她的臉,她的唇。他的手伸進她的飄飛旋擺的羅衣內,直接觸碰到了她渾圓瓷實的乳峰,盈盈一握,豐挺充實的感覺頓時漲滿他整個心胸,無論形狀比例大小都是他夢寐以求的最愛。凝眸望住身下絕美的容顏,此時他的眼前出現了魂夢深處最渴盼香艷極至。
月光下伊人那芬芳的俏臉騰地紅了,剎時麗若桃花,瑰麗無方。星眸緊閉,櫻唇輕啟,整個臻首微微仰起緊貼著莊周溫暖的胸口,嬌羞無力地低聲呢喃道:“人家∼∼人家還是初次承歡∼∼—!君須憐妾嬌弱不勝∼∼!”
莊周聞言如奉綸音,低下頭附著伊人耳際柔聲道:“蒙仙子青睞,莊周覺受寵若驚,自當輕憐蜜愛,盡力不讓神女專美於前,與仙子云雨巫山,共效於飛,同享極樂!”
伊人像是全心全意信任了莊周的承諾,星眸乍開又閉,嬌軀逐漸放鬆放軟,雙手無力地垂落身側,仰面朝天地躺在鬆軟的草地上,玉體橫陳,一任自己山巒起伏的絕美身體曲線完全展示在莊周眼前,秀發如絲如墨,容顏晶瑩似玉,香甜可口的菱形小嘴微微抽動,無聲地召喚著心上愛郎前來攫取,任意品嚐。
此情此景,莊周自然不肯怠慢,先輕輕地探出一根手指,溫柔地摩擦著伊人芬芳可口的香唇,一陣癢癢地、滑滑地、特別舒服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頭,讓他情不自禁地手指靈活逗弄幾下,引得伊人不禁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唇角,然後又怯生生地露出潔如編貝的牙齒交替輕囓了一下雙唇,星眸忽閃,乍開又閉,嬌羞楚楚、風情無限。
莊周見了,情懷大動,欲焰飆升,忍不住垂首,頭部與伊人額頭相抵,大嘴尋上伊人雙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伊人只來得及“嗯”的一聲,所有的咿唔呢喃全化做一陣灼熱的洪流,濕潤的紅唇愈發顯得嬌豔欲滴,似要在莊周口中融化一般,沁人心脾的清香在他的口齒、舌頭、唇間蕩漾。
他滿足得嘆息一聲,心想自己原來還真是個天才,只看著幾篇教科書就可以使技巧變得如此高明,希望接下來的後續部分也一樣完美無缺,他可不希望重蹈覆轍,讓香噴可口的鮮肉再次從嘴邊飛走。
莊周親吻的技巧逐漸熟練,程度也愈發加深,輕柔纏綿的親吻、眷戀流連的吸吻、狂野癡迷的噬吻,一番攻勢施展下來,身下的伊人早已全身發軟、發燙,一襲羅衫也被滲出的香汗濕透,緊貼住玲瓏胡突的嬌軀,俏臉紅暈密布,星眸被莊周幾個狂野的動作刺激得偶爾張開時,流光溢彩,鮮豔得好像要滴出水來,長而曲的黑亮睫毛不住顫動,從喉嚨裡面不斷發出低低的呻吟聲,一時風情無限,散發出致命的誘惑!
莊周小心地用嘴唇慢慢地把伊人的柔軟的櫻唇擠開,舌頭抵著她兩排整齊細密的貝齒,左右上下來回舔弄,連齒根上紅嫩的牙齦也不放過,酸癢酥麻的感覺侵襲著伊人整個香唇,迅速蔓延擴展至心房。
伊人終於抑制不住,“啊”的一聲呻吟,櫻唇開啟,放任莊周的舌頭長趨直入,掇住她滑嫩的小巧丁香,不停地攪弄糾纏,銷魂的快感使得伊人整個身子都拱了起來,逐漸豐挺膨脹的酥胸因兩人緊密貼合的姿勢緊緊的頂著莊周的胸膛。
一時之間,伊人酥胸那鬆軟又富有極美彈性的觸感樂得莊周忘乎所以,下身充脹的男性慾望急不可耐地茁長,硬硬地直頂著伊人腿間私密處,自發地輕輕抽動、摩擦。莊周的手也沒閒著,滑到伊人羅衫低開的衣領處,輕柔地向兩旁拉開來,並順勢隨它滑落到腰腹處,手指摸索到伊人輕綢腰帶,一拉一抖,輕而易舉地將它解開,丟置一旁。
入目的絕世美景令莊周一時目瞪口呆,屏住了呼吸。只見伊人那徹底袒露在他眼前的雪白肌膚,如此晶瑩剔透,閃爍著象牙般的光澤,曲線玲瓏的赤裸胴體深陷在碧綠草地中,以天為幕、以地為席,纖腰盈盈僅堪一握,平滑的小腹上梨渦淺淺,一對修長柔美的玉腿含羞併攏,芳草萋萋的幽谷若隱若現,微微側轉的嬌軀山巒起伏,絕美的容顏上一片羞紅,星眸緊閉,又黑又長的睫毛如春日里受驚的蝶翼輕顫,令人油然而生一股憐愛之意。而雪白酥胸處高聳的玉峰,以及挺立其上兩點嫣紅……如此美麗絕艷得動人心魄,令人難以自持!
莊周迅速將他的嘴唇移到了伊人的耳根後面,用舌頭掃開一旁垂落的青絲,露出伊人晶瑩圓潤的耳垂,張開牙齒輕囓,舌頭舔弄,隨著他灼熱的呼吸輕輕吹入伊人的耳朵裡,被他壓在身下的那具近乎癱軟了的嬌軀,發出了一陣誘人的顫栗。他緊摟著伊人柳腰的手也同時在伊人平滑沒有絲毫贅肉的腰腹處撫摩而過,當手指滑過那清淺圓潤的肚臍時,還促狹似地伸出食指,輕探入內,旋轉著畫圈圈,癢得伊人發出一聲長長地嬌吟,小腹緊縮,腰肢不住地扭動。
他的嘴唇仍然是親吻吮吸著伊人香甜的小嘴,手上開始加緊動作,很快就從伊人纖細的腰腹處遊移而上,左右同時掌握住了伊人挺拔的雙峰,充實的感覺油然而生,雪白滑膩的雙峰盈盈僅堪一握,雖不是很豐腴但極其堅挺而富有彈性,正是莊周最愛的鐘乳形狀,乳峰隨著伊人逐漸急促的呼吸不自覺地在他掌中輕輕躍動著。莊周用掌心摩挲夾擠著乳峰上兩點櫻桃,聆聽著心愛伊人發出的聲聲呻吟。
接著,他的嘴唇從伊人的柔美的脖頸一路親吻而下,一直吻到了她的酥胸,左右輪番騷擾著兩座乳峰,卻有意無意地忽略了乳峰上那兩點渴求滋潤的嫣紅突起,讓她不自覺挺腰聳胸,嬌軀彎成一道拱橋,雪白的乳峰點綴著兩點嫣紅,愈發突出,美得無以復加!
伊人情懷難禁地扭動著軀體,一雙玉手漫無目的地在莊周背上撫摩,或是無力地垂落身體兩側,小腿曲了起來,翹臀竭力向上挺動,來回摩擦挑逗著莊周擠壓在她腿間的男性堅挺,櫻唇無可自持地張開,發出嗚咽似的呻吟聲。
花香馥郁,光影迷離;薄霧如紗,萬籟俱寂;月色皎潔、星夜溫柔;美人如玉,嬌體橫陳,正是花好月圓夜,共渡良宵時。
驀地,莊周抽出在伊人玉峰處遊移肆虐的大手,站起身,一下將身下的伊人抱起,任那半解的羅衣長長地拖在身後,跨過通往湖心涼亭的曲橋,單手拉開涼亭中心處大床上垂落的紗簾,輕輕地將懷中近乎完全赤裸的伊人放倒在床上……
“砰!”一聲巨響,把莊周從夢中震醒過來,眼前迷離如仙境般的宮殿林苑消失了,當然懷中原本如若實際存在的香豔女體也化做一縷困惑的空氣,四周一片黑暗,而莊周自己仍然躺在床上。黑暗中,對面的牆壁上掛著古畫的地方隱隱傳來幽幽的光,彷彿仍可看見畫上伊人微笑著。
莊周聽了一下,原來是樓上新搬來的那對夫妻正在吵架。莊周心暗罵著樓上那對夫妻,三更半夜不睡,偏偏在這個時候打擾他的美夢,要不,接著他就和伊人相擁著上了那張大床,可以預見後面會有著更旖旎的風景,更誘人的激情呢!
莊周翻身摀住了耳朵,心裡念叨著,快快睡著,快快睡著,他希望那夢境再次出現。這樣還是挺有效的,莊周不一會兒就沈沈進入了夢中的溫柔鄉。只是,那深切渴盼的香艷夢境卻再沒有重來,一夜無夢,莊周當晚睡得倒是極其安穩,或許該算是他成年後睡得最香甜的一夜!
失竊
莊周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隨手拉開房間裡的燈,顧不得脫衣換鞋,就直挺挺地頹然軟倒在床上,今天無奈之下答應與合作開自己個人畫展的一些生意夥伴應酬,直到半夜三點才能回家。
躺在床上閉目半晌,方才微微緩過神來,睜開眼睛,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時卻想不起是因為什麼,只是覺得彷彿失落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放目打量房間四周,並沒有什麼異樣,還是和今早出門前沒什麼差別,書架上的書仍擺放整齊,好久都沒動過了;書桌上還有些未完成的作品,也是雜亂無章地堆放著;沒有裝潢過的牆壁還是光潔如新,雪白平坦、空空如也……
咦?不對!是少了樣東西!那副畫,那副上面有著古代仕女的古畫!本來應該是掛在對面牆壁上的,現在卻是不翼而飛了!
莊周再也顧不得身軀的疲憊,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眼睛四處搜索張望,企圖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屋子裡的東西都在,可以排除小偷入屋竊的可能,因為除了那見不得人的原因,莊周不以為那副古畫會惹人覬覦,它的價值應該是因人而異的,否則當初買這副畫時價格就不會這樣低,它也不會一直掛在那無人問津。既然屋子裡比它更值錢的東西絲毫未動,那這副畫到底有什麼理由消失不見呢?
莊周呆坐在床頭,挖空心思想著,前幾天自己去外地商談商業畫展事宜,朋友週穆借自己的房子逍遙了幾天,說是到鄉村度假,莊周的公寓雖然偏僻些,但仍屬於市中心範圍,他還因此取笑週穆幻想過度。難道是周穆給拿走了?似乎不太可能,因為周穆將房子還回給自己也有幾天了,雖然這幾天自己都因工作繁忙而疲憊不堪,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進入那香豔的夢境,但每天臨睡前自己都會習慣性地凝視著那古畫半天方才入睡,就連早上出門也要癡心瞄上兩眼,方才安心出門,今天早上沒有異樣,也就是說古畫是今天白天丟失的。
這種情形,莊周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報警。但思前想後,撇開這古畫的價值不談,僅這房子裡其他的東西一樣不少,警察們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真的丟失了什麼,而且即使他們肯備案記錄,恐怕也只是敷衍了事而已。畢竟,對他們以及大多數人而言,這只是一副普通的古畫,說不定還是副贗品,真要讓他們大張旗鼓地調查,莊周也無法說出口,況且這副畫對他的重要性要告訴外人他也實在難以啟齒。
第二天天色微明,莊周就起床出門,公寓門口值班的保安人員都奇怪地望著他,不僅因為時間太早,最主要的是莊周形容憔悴,鬍子邋遢一把,兩眼通紅,佈滿血絲。事實上莊周昨晚一夜未睡,翻來覆去想了一晚,最終決定再去那奇特的地方再碰碰運氣,看看那老闆是否還有其他同樣的古畫出售。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當最後一抹夕陽從天邊消失,莊周終於頹然地坐倒在路旁的牆角。
整整一天,莊周等在那舊車站,連吃飯都是預先買後乾麵包和礦泉水,不敢稍離,可是始終沒有再見到上次載他去拍賣會的計程車司機,他也曾經多次向路人打聽有關那奇特的豪華別墅,卻沒有任何人可以提供些須有用的線索,甚至好幾次還險些被人當作犯了失心瘋的精神病人看待。
雖然又累又餓,但莊周還是繼續等在那裡,即使機會渺茫,但只要有一線希望,莊周也不肯放過。直到不遠處都市霓虹閃爍,街燈耀眼,夜色沈寂,莊周終於放棄等待,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一步地走回家中。
就這樣過了三天,莊周都堅持守侯在那裡,甚至連工作室也沒有去過,還好最近他因為要忙於將來的畫展,近一個月的事情都預先安排處理得差不多了,倒沒有帶給他太多的困擾。但三天來,那計程車司機還是如人海飄鴻,杳無音訊,宛如人間蒸發般。莊周也曾經通過各種途徑來打探是否有這樣一位計程車司機,都毫無結果,就好像這城市從來就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輾轉一個月過去了,莊周終於放棄了最後徒勞的等待,慢慢從失去那副古畫的低谷中走了出來,重新投入自己日愈臨近的個人畫展中,用繁忙的工作來沖淡自己對那副古畫的記憶。事實上,最近莊周每天回到家裡的時候都已接近深夜,匆匆洗個熱水澡後很快就進入深沈的夢鄉,儘管偶爾仍會想起那副古畫,想起那畫中女子帶給自己的震撼以及誘惑,但最終抵不住睡魔的侵襲,再沒有重回昔日那醉人的夢境。
傷逝
莊周手頭上著正籌辦那個商業畫展遇到一些問題,經過多方商榷仍沒有找到合理的解決方法,忽然想到好朋友週穆曾經成功舉辦過幾個商業畫展,也許他會有這方面的處理經驗,找周穆商量一些有關事宜可能會有幫助,可是打電話到週穆的工作室,裡面的小妹告訴他週穆已經一星期沒來工作室了,這時莊周方才省起週穆也已經很久沒有來找過自己了,平常每週他總得來個兩三次,連他家裡的父母親戚也沒有任何他的音訊,手機關機,住所裡電話也沒有人接聽。
莊周雖然素來懶散,但畢竟週穆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而且還有事情找他幫忙,於公於私,都應該上門去拜訪週穆一下。於是去了周穆的家,門緊鎖著,窗戶也關得嚴嚴實實地,任莊周在外面喊破了嗓子,將房們敲得震天響,也沒人出來應門,顯然他人也不在家。
事情顯然有些奇怪,週穆雖然經常不時玩個放假失蹤什麼的,但基本都不會超過三天,而且每次都會先留下口訊,此番不聲不響地失蹤超過一個星期,實在令人難以平常視之。無奈之下,莊周最終還是選擇了報警,並且通知了周穆的父母。因為忽然之間,他心中有種極其不祥的預感,擔心週穆可能出事了。
十分鐘後,警車一路呼嘯而至,數小時後,週穆的父母也陸續前來,警察打開週穆居室的門,發現門是從裡面反鎖上的,費了好大力氣才將那裝有現代先進防盜裝置的門給撬開,經過警方仔細勘察搜索,在房間裡找到了周穆的錢包、他家里和工作室的鑰匙、他的手機,還有應該是換下的外套、褲子等,所有的東西全放在臥室的桌子上,床上的被子沒有折,一看就知道曾有人在睡覺,只是不知道那人甚麼時候起床,隨手就將被子掀在一旁,之後似乎就沒再動過,門窗及陽台的防盜網良好,全無被撬的痕跡,屋裡也沒有被盜或扭打的痕跡。
而且依據最後看見周穆的公寓保安人員交代,一周前的晚上他清楚記得周穆確實回來睡的,因為當時他正在值班室收聽歐錦賽賽事消息,週穆經過的時候聽到捷克0:1銀球慘敗給希臘時,還神情激動地衝著他喊了句:“希臘這種保守的球隊都可以勝捷克,真是幸運到家了……”之後,他再也沒見周穆出來。
第二天換班的人員也肯定地說,沒見過週穆走出公寓,因為他是周穆作品的崇拜者,每次見到週穆總要向他打個招呼……而且從周穆家裡的情況來看,週穆也確實沒有離開過房間,警方把那套放在床邊的衣褲給值班人員過目,也證實確實是失蹤前當晚所穿的。那這樣的話,就是說,週穆是“在家裡”失蹤了!而且應該是莫名失蹤!就好像躺在床上憑空消失了一般。
週穆工作室裡的其他工作人員和左右隔壁的鄰居完全提供不出任何線索,只有莊周忽然想起在周穆失蹤的前幾天晚上似乎有打來過電話,聲音猶豫含糊,看起來有些問題想問,但最後吞吞吐吐,打了幾個哈哈,又什麼也沒說就掛了。
因為當時已是深夜二、三點了,莊周是在睡夢中被吵醒,自然沒有太多的精神去留意追問,而且這種事情週穆是早有前科,對此他也並不覺得特別奇怪,週穆向來是這種人,凡事喜歡隨心所欲、我行我素,還美其名曰是藝術家該有的個性!而這似乎也無法給警方偵破提供任何幫助。從家裡匆匆趕來的周穆父母更是一問三不知,完全不知怎麼回事。
警方和周穆的父母也曾細心查看了周穆家裡的東西,看是否有什麼異常的東西留下,但也沒什麼發現。
倒是莊周無意間注意到週穆的床尾處就如他住所般,也在他自己家原本掛那失竊的古畫位置掛著一副畫,畫是周穆自己的作品,看起來是周穆的得意之作,經過精心裱裝過,畫框又大又厚,幾乎佔據了整塊床尾對著的牆面,那是一副抽像畫,或者按週穆執意要稱其為意像畫。
莊周和周穆雖然同是畫家,又是好友,但對於彼此的作品,相互都不怎麼欣賞,為此週穆有一次曾感嘆:兩人道不同仍是知交!如今斯人已逝,餘言在耳,莊周不由得一陣黯然。
週穆的失蹤成了懸案,為此市政府還成立了專案小組,特別研究這宗離奇古怪的案件。一方面是因為周穆也算是本市頗有名氣的的畫家,更多的原因是案件本身引起了犯罪專家們的興趣,他們希望能找出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周穆會在這種情形下消失。到最後,參加專案組的人越來越多,分量也越來越重,說法和意見也越來越離奇,可結果無一能令人滿意,甚至提出看法的當事人也無法自圓其說,最終,週穆失蹤的案件被列為全國十大疑案之首!
警方沒有任何結果和說法,所有知名的專家們束手無策,週穆的父母在極度的悲傷之下,最終無奈返回自己居住的家裡,由於他們住得離週穆住所較遠,而且為免睹物思人,徒惹傷心,於是把周穆的居室鑰匙交給莊周,請他照看一下,萬一哪天週穆回來的話……
重歸
莊周其實住的地方和周穆的住所相距不算太遠,之前只是懶得出門才少有相互串門,不過以前週穆倒是經常過來看看他,使他在寂寞孤寂中不至於太失落,至少,大大沖淡了他被世人刻意遺忘的感覺。
現在想起來,週穆雖然有很多缺點,但對於自己而言,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友,如今他人不在了,莊周覺得自己有必要常常去週穆的居室看一看,幫他清理打掃一下房間,畢竟,週穆只是暫時失蹤而已,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一如他走時那樣離奇。反正這裡離他住的地方不遠,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也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來來去去,半年過去了,週穆仍沒有回來,警方也沒有更進一步的消息和進展。不知是否受週穆的影響,莊周的生活開始變得豐富多彩起來,他開始頻頻出現在一些社交場合,也開始喜歡和一些陌生或熟悉的朋友或者生意夥伴一起交際應酬,經常流連於聲色犬馬的煙花之地,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創作的時間越來越少,但奇怪的是,他的作品反而更暢銷了,也因此,莊周更是放開心懷,享受這遲來的領悟和晚到的幸福!
一天夜裡,莊周和朋友從酒吧喝完酒微微有點醉意地走出來,已是太晚了,等莊周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都不用睡覺了。幸好這裡離週穆的住所還算很近,雖然莊周住的公寓離週穆住所也不太遠,只有40幾分鐘的車程,但若是從酒吧出發恐怕就要1個多小時才可以回到家,而且明天六點莊周就要趕一趟飛機去香港,還是周穆的住所離機場較近。因此,莊周有些迷糊的腦子裡稍加思索,就決定打算先去週穆那裡睡一夜,明早起來正好趕上第一班飛機。
莊周驅車來到週穆的公寓,由於之前多次來過,公寓的保安人員都已經認識他了,微笑著向他點頭示意,放任他進入。莊周掏出鑰匙打開門,算來也有近一個星期沒有到這裡來了,最近確實有些忙。不過,房間裡仍保持著整潔,空氣中因長久不通風,感覺有些氣悶,莊周進門拉開燈後,首先將房間裡的窗戶完全打開,一股涼爽的夜風迎面吹來,莊周微薰的頭腦感到一陣清涼,頓時連最後一絲酒意也消散無影。
在寧靜的深夜,腦子太清醒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現在的莊周就覺得無所事事又沒有絲毫睡意,洗澡水也剛開始放進浴盆,要注滿還需要一段時間,暫時只能無聊地靠在床上,頭向後仰,靠著牆閉目養神。
誰知,頭方一靠下,後腦硬硬的有些疼痛,側頭一看,原來自己頭正好靠在周穆那副超大型畫的角上,硬木質地的畫框棱角分明,上面還雕刻著一些花紋圖案,看上去十分考究,有種古樸的味道,這似乎與這副意像畫有點不協調……
莊周剛想到這,眼前忽然一黑,一片烏雲籠罩而下劈頭蓋臉地壓在他頭上,“嘩——”地一聲,順著莊周的頭跌落到床上,一分為二。
莊周被砸得愣了一下,晃了晃腦袋,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方看清楚掉落在床上的原來是原本掛在牆上的那副巨型意像畫,怪不得這樣沈重,打得腦袋生痛,可能是方才自己轉過頭去的時候不小心將它給蹭落下來,自己倒黴不說,還把好友週穆最得意的作品給毀了……
莊周心理暗自慚愧一把,趕緊爬起身將那分成兩片的畫框拿了起來,預備再將它拼裝回去,好在雖然散開兩片,畫看樣子卻沒什麼損壞。
忽然,莊周的目光凝滯了,呆呆地定格在其中一片畫框上。畫框裡鑲著一副畫,體積比原來的畫要小得多,只佔據了畫框最中心的位置,色澤微黃,似乎是絹布質地,明亮的燈光照射下,一位身著唐朝宮裝的仕女栩栩如生地展現畫間,風姿慵懶、巧笑嫣然,正含情脈脈地凝視著莊周……眼前赫然正是莊周那副早已失竊的古畫!
莊周心中先是一陣狂喜,而後又是一陣黯然,古畫失而復得,固然令他欣喜若狂,可是摯友離奇失蹤,而失竊的古畫卻在他家裡出現,這兩者之間似乎有種奇異的聯繫,莊周心中隱隱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一閃而逝,來不及抓住它。卻使得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後怕,他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只是全副身心在那一瞬間,似乎觸摸到某種東西……
莊周將身子向後靠了靠,臉緊貼著牆壁,冰冷的牆面使他清醒不少,理了理紛亂的思緒:毫無疑問,顯然是周穆拿走了古畫,可能是他借用自己房子的時候複製了鑰匙,而後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取走的。斯人已逝,莊周並不想責怪好友什麼,只是不由得在心裡想到,週穆為什麼也看中這副畫,難道他也做著和自己同樣的夢?以周穆的風流多情,說得不好聽點是濫交,他還需要在夢境中尋求滿足?
微涼的夜風從窗台吹進房間,輕輕吹響了掛在窗前的古銅風鈴,也敲散了莊周迷茫的思緒。夜深了,明早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現在應該是洗個熱水澡,上床睡覺,什麼都不要去想,一切都到夢鄉中許找答案吧!
莊周爬起身,走出幾步,想了想還是轉回身子,彎腰將床上的畫拿起,但他並沒有將兩片畫拼回去,只是將裝著古畫的那面重新掛回牆上,而另一面則順手擺到書桌上,再退後端詳幾眼,方才滿意地往浴室走去。
綺夢
洗完澡,莊周先找出一個鬧鐘調好時間,其實也睡不了多久,大概兩個鐘頭後就要起床出發了,但如果不睡覺的話這樣等待也是一段極其漫長的時間。所有的事情都基本準備妥當,莊周才熄了燈,無聊地躺到週穆的床上,這張床很久都沒有人睡過,雖然莊周一直抽空過來整理打掃,但仍隱隱有點異味發出,許是受潮的緣故。所以莊周輾轉反側良久,都無法入睡。
百無聊賴間還是拉開燈,一�眼,正好就看見了掛在正對面牆上那副失而復得的古畫,畫上的伊人正微笑著,笑顏如花,衣袂飛揚。巧笑倩兮,明眸善睞,莊周心中蕩漾著這兩句傳誦千古的佳句,望著畫中的伊人,凝視著伊人眼光中流露出極度的溫柔和誘惑,不由得再次深深陶醉了,尤其是失而復得、舊夢重溫的喜悅更令他難以自持、心猿意馬。
“多麼甜美銷魂的女子,那樣的豐姿、那樣的笑顏,以前夢中經歷的種種歷歷在目,如果真的能和這樣的女子同夢高唐,雲雨巫山,啊……”莊周一邊在心裡情難自禁地想著,一邊忍不住從床上爬起身子,輕輕地將那副畫摘下,將它擁入懷中,使那畫中少女的笑顏正對緊貼著自己滾燙的胸口,就這樣溫存了半晌,方才重新躺回床上,隨手關了床頭燈,微醉的他懷著別樣的心思很快睡著了,在那深甜的夢境中尋求生命最濃烈的極樂逍遙。
畫中的女子並沒有讓莊周失望,幸運再次降臨到莊周身上。這回畫中的女子正好在一汪清澈的湖水里佳人出浴。莊周呆愣愣地行向通往湖邊的小徑,幾乎舉步維艱,一時難以相信眼前所見的美景竟然真的是現實。整片湖水處於一片樹林茂密的山野中央,深藍色的湖水依然清澈見底,水光反射著透過林梢射入的朝陽柔弱的光采,閃爍生輝,湖面霧薄霞輕,較遠的地方隱沒在茫茫的水氣裡,予人無盡無窮的遼闊感。蜿蜒逶迤的小徑一頭直伸進樹林迷霧深處,一頭通往幽美深邃的湖岸邊,好比通往人生極樂的仙徑。
那片清澈碧藍的湖水一波一波輕輕蕩漾著莊周的心田,激起一陣陣漣漪。抵達它就彷佛觸摸到了人生美夢的極致!莊周立刻就在心裡決定將它命名為專屬於他和水中伊人的夢湖。夢湖哦,完美的人生再現!微風從夢湖吹來,拂上莊周的臉龐,在柔和的陽光親吻下心神分外輕爽,山林花草宜人,夢湖輕波醉人,水中伊人卻更加誘人!
伊人美若天界神物的軀體在湖水中蕩漾,若隱若現。纖柔的手臂輕輕劃入湖水中,蕩起一個深深的漩渦,漩渦轉了開去,一圈圈向外擴散,漸行漸遠,終消失於渺渺碧水煙波里。
莊周佇立岸邊,忍不住俯下身子,掬起一把清涼的湖水,迎面澆灑在自己的臉上,而後閉目仰臉,任一滴滴晶瑩的湖水凝結成細珠,滑過臉頰,滴落唇角,湖水微鹹,另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甜,微風拂發,輕柔的陽光,透過薄薄的湖霧曬射在臉上,好生愜意。莊周油然而生今昔何昔之感。
一聲嬌羞含笑的輕吟把莊周從遐想中喚醒,方才醒起眼前還有更美好的事物正等著他攫取採摘。低頭睜目,視線正好捕捉到一條紅尾小鯉魚魚尾輕擺,在伊人酥胸前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而此刻伊人嬌顏紅霞密布,星眸滴水般望著躍起湖面的魚兒,素手捧胸,一副嬌羞薄嗔的樣兒。
此情此景,不難想見,剛才那條調皮的小魚兒在伊人酥胸處輕薄戲水,甚至偷吻遊移過聖潔的雙峰。想念及此,莊周再按耐不住,來不及扯脫自己身上的衣衫,便“撲通”跳入湖內,向伊人所在遊去。
絕色的伊人,一頭黑如流雲飛瀑的青絲隨風飄舞,悄然立於湖水中央,黑玉般的晶瑩澄淨的星眸,正深情地凝視著他。湖面上的水霧在陽光照射下,逐漸化開,莊周可以愈發清晰地一覽伊人絕世的容顏和感受她似水的柔情。
莊周緩緩地遊到伊人身前,乖乖地垂手挺立,不敢有任何動作,怕一動就將破壞著人世間最珍貴的完美,眼前的伊人也會隨風飄走。這樣的美夢,他願意永遠沈睡不要醒來。
伊人動人心魄的容顏,散發著眩人眼目的光采。柔軟的酥胸輕起輕伏,蕩漾出一片片水波漣漪,鼻翼微微翕合,清香的氣息似有若無。髮絲隨著旋動的薄霧拂舞,宛如瀟湘洛水之神,直欲乘風而去。
莊周心神俱醉,凝視著伊人絕美容顏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每一寸誘人的肌膚,想起古詩經裡所言: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輾轉求之……忽然間,他發覺自己已將伊人緊緊擁入懷中。伊人香軟的嬌軀一陣顫動,偎依入懷,纖手熱烈地反摟住他的腰間,迎就他的擁抱!
嬌體入懷,馨香充盈鼻間,莊周心中剎時為此一刻震撼,夢湖的流水依然在兩人身邊流淌,時間卻像是凝固了般,眼前的天地彷彿只剩下他們二人,下一刻,莊周的嘴尋上伊人的香唇,親吻糾纏。良久,唇分,伊人芬芳檀口中嬌喘籲籲,不經意地伸出小巧的香舌舔舐自己微張的櫻唇;那雙含情淺露、嬌羞欲滴又似淒然無助充滿哀婉淒豔之美的星眸,深情地凝望著莊周,就如他們身下的湖水般透明清澈、深邃雋永!
呆愣間,懷中緊擁的伊人輕巧地一轉身,赤裸光滑的嬌軀順勢滑落水中,在平靜的湖面盪出一陣漣漪,水波劃過,隱沒消失在水中。莊周不由地感到一陣口乾舌燥,窮目四顧,急切眺望尋覓著伊人的芳蹤。湖水儘管清澈,卻是如此深藍,伊人就如原本生存於深海的美人魚,與夢湖融為一體,空留莊周化作呆鳥,停侯守望!
湖面輕霧籠罩,水平如鏡,四周一片寧寂,只是煙雨迷濛。 “嘩啦!”焦急地等待中,莊周甚至按耐不住也準備潛入水中尋覓佳人時,湖面乍然蕩開,一雙手悠然升出,十指交叉幻化出白蓮朵朵,從純淨的湖水中優雅地舒展開來,緩緩綻放,艷麗奪目!纖細修長的手指,宛若冰雕玉琢般的晶瑩剔透,以最華麗的姿勢向莊周這唯一的觀眾展示著蓮的盛開,一如他此刻窮盡極樂的人生美夢。那對美麗的用盡世間言語也難以形容的手,在它那潔白晶瑩幾乎透明的皮膚之下,絲絲淡青色的經脈如蓮的支脈,逶迤延伸,柔和的陽光映射中,散發出聖潔的華光,充滿奇異誘人的生命力。
瞬間,就像那朝陽初升,伊人纖長柔美的手臂也完全浮出水面,盡情將它的美展示在莊周眼前:白皙如玉的肌膚是如此的細膩光滑,連一顆小水滴也無法短暫停留,閃動著明媚的光澤。隨著手指間的動作在湖水上空輕舞,一如風中拂柳,搖曳婆娑,風情畢現!
緊接著湖面又是一陣輕波漣漪,淺淺破開,水中冒出一顆千嬌百媚的臻首,冉冉上升,潔美如一朵婷婷出水的芙蓉,流瀑輕揚的如絲秀發,經過潔淨清澈的湖水洗滌下,愈發顯得黑亮如漆,光可照人。而在那清水漣漪裡,伊人美不勝收的裸體再次印入他的眼簾,在夢湖里載浮載沈,若現若隱,更是散發出無窮的誘惑力!
水中的伊人口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充滿歡愉的俏臉給莊周送來一個迷人和有深意的笑容,含蘊著高度的挑逗味兒。原本淒然哀婉的秀目此刻盈溢著裝載不住的野性、渴望和期待。
莊周的腦袋不受控制地發起熱來,情慾之火急劇上升,一個虎撲潛入水中,憑著入水前認定的方向朝伊人所在地遊去。
湖水清澈透明,莊周在水底睜開雙目,水流湧入眼眶一陣清涼,短暫輕微的刺痛過後,眼睛很快適應了水壓,眼前頓時呈現出一片幽藍的世界,如此的清晰,以至於不遠處伊人隱沒水中的軀體也纖毫畢現地印入他的眼簾。莊周心中掠過一陣狂喜,加速朝伊人遊去,不片刻,伊人那絕美的赤裸嬌軀已然觸手可及。
常言道:“燈下看美人,豔色另添三分”。卻不知水里觀花,更是別有一番風景:潔白粉嫩的酥胸堆雪玉砌,渾圓如兩團雪球,隨著水波輕盪,彷彿要在水中化開一般;上麵點綴兩點嫣紅,恰似紅梅傲立,孤芳自開,只等有緣人來攫取它的芬芳;逶迤滑下雪峰,瀏覽過平原風光,瞥見一輕淺圓潤的梨渦,正細微地張縮著,頑皮地吞吐著湖水輕波;戀戀不捨下,驚見一處幽谷桃源,芳草如蘭,水中漣漪,輕擺搖盪間,草叢深處粉紅的玉貝若隱若現,如魚兒吸水般微啟微合,無聲地發出強烈渴盼的召喚!一對纖細修長的玉腿如美人魚尾般上下擺動,在水底激出朵朵浪花,那嬌小紅潤的腳掌,浸潤在湖水中,實在有驚心動魄的魅力,隨著雙腿的動作,伊人胯間的幽谷更是浪潮暗湧,不自覺地散發著靡靡信息……如此美景,其豔色又何止三分?
莊周的手完全失去控制般,自發地攬上伊人柳腰,手掌在伊人腰腹、翹臀間貪婪揉捏,雙腿平伸,向外不斷分水,保持著自己身體平衡,一張大嘴也不閒著,就在那萋萋芳草掩隱的幽谷處留連徘徊,盡情地親吻舔弄著幽谷兩旁鮮紅粉嫩的肉壁。
水流一陣激盪,伊人不堪莊周無所不至的口手齊施,一對修長的玉腿崩緊伸直,再也難以輕鬆愜意地踩著水花,身軀亂晃了幾下,像溺水一般整個身子重新沒入湖水中。
莊周正中下懷般一對大手上移,飛速地攫取伊人雪白酥胸處高聳的乳峰,大嘴也隨之而上,一口綴住她甜美的香唇,貪婪吮吸著她嘴里芬芳的津液,自然也趁機吸取一些新鮮的空氣,在水里憋氣太久,佳人的香唇無疑是救命稻草一般。
在水中折騰良久,直到伊人小嘴中儲存的空氣告絕,兩人同感呼吸困難,方才戀戀不捨地雙雙浮出水面,雙唇分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湖面清新的空氣,在此一刻,肢體仍糾纏廝摩,捨不得片刻分離。
兩人就這樣糾纏著遊到岸邊淺水處,莊周喘息方定,眼睛已被伊人因劇烈呼吸而蕩漾起伏的乳波佔據,雙手立刻主動愛撫上去,向那對雪白可愛的乳峰展開前面的攻勢。在他無所不至的挑逗下,伊人整個嬌軀軟倒在他懷裡,目光一凝,貝齒一咬,小嘴嗔出聲聲膩人的嬌哼,玉臂緊緊地環繞住愛郎的脖子,主動獻上芬芳香軟的櫻唇。
莊周自然不會拒絕送到嘴邊的美味,溫柔地銜住伊人濕熱的香唇,情動如潮,目中溢滿令伊人心迷神醉的愛戀之火,含著伊人嘴唇忽輕忽重地呲咬,尤其是那香滑可口的下嘴唇片,簡直令他愛不釋口,一再留連。醉人的甜蜜漸漸從伊人小嘴裡逐漸泛開,通過唇舌交纏流進他的口腔,蔓延至整個心湖,再一圈一圈地蕩漾開來。
下意識地,莊周的手也毫不客氣地入侵到伊人那萋萋芳草掩蓋的私密花園,不小心碰落凝結在上面的晶瑩露珠,滴在手背、掌心上,沁人的清涼,醉人的芬芳!使得他的動作也不自覺溫柔起來。寬大溫暖的手掌輕撫摩挲著那柔軟細滑的小腹,探出修長靈活的手指,輕撚著那上面柔軟捲曲、纖細絲滑的萋萋芳草,流連盤旋良久,方才戀戀不捨地轉移陣地,又順著柔軟微凸的兩片粉嫩花唇來回摩挲、逗弄、擠壓,甚至分開緊閉的花唇,進入沁溢花蜜的幽徑……
隨著手指的深入,莊周感覺幽谷裡的空間越來越狹窄、緊縮,柔軟而滿佈皺翳的肉壁全方位地包圍擠壓著他入侵的手指,並不住地吐出芬芳的花蜜企圖粘滯抵抗他的入侵,但這反而更為入侵者打開了方便之門,莊周興致大增,奮勇地在逐漸泥濘的花徑裡爬行,也顧不得是否可能中了誘敵深入的計謀,不退反進,並且加緊速度,全力挺進。
經過數月來燈紅酒綠的生活,莊周已經可以說是久經風月的老手,自然知道懷裡的伊人此刻被他全面挑起慾火春情,自然也不肯錯過乘勝追擊的良機,孤軍深入的手指在伊人那越來越濕滑的花徑中來回抽動、輕擦,在抵達那花徑深處逐漸綻放的花芯時停止不動,指尖頂住花芯處最敏感嬌嫩的花蕾,手腕微微用力,不住地旋轉攪動,感受著花芯吞吐的酥軟滑膩,體會著花徑肉壁吮吸的緊縮銷魂!
下一刻,莊周閃電般地抽出縱橫肆虐的手指,拉出一絲絲晶亮的粘線,不意外地聽到伊人若有所失的埋怨嬌哼,撫摩上幽谷花徑空虛而下意識夾緊摩擦的玉腿,四處遊移,撫遍了伊人紅嫩的腳掌、圓潤的足踝、柔美的小腿、滑膩的大腿、豐嫩的翹臀、纖細的柳腰、光滑的香背、裸露的雙肩……還不時迂迴環繞至高聳挺立的雪白乳峰……
在他無所不至地愛撫挑逗下,懷裡的伊人身體變得火熱滾燙,似乎連流淌環繞他們周圍的湖水也不受控制地似要沸騰起來,薄霧轉濃,奇異的是面前伊人的容顏反而愈發清晰,纖毫畢現。白皙的臉頰固然是紅暈密布,秀美嬌翹的鼻尖也彷彿沾染點綴了幾滴嫣紅,鼻翼翕動間,輕柔的呼吸轉為急促,緊繃的玉體變得酥軟如綿,那一波波由肉體蔓延舒展至整個心湖的銷魂刺激,再無法停留心田,洪水氾濫般洶湧而出,卻櫻桃小嘴因為被莊周可惡的大嘴長期侵占著,被硬生生地卡在喉嚨深處,無奈地化作一聲聲含糊的呻吟……
大概是捨不得埋沒伊人的嬌喘呻吟,莊周滿意地鬆開伊人被自己霸占肆虐的紅唇,耳聽著伊人無法抑制的嬌啼大作,一路吻下,大嘴遊移到那堆雪玉砌的乳峰,吮吸舔弄著伊人嫣紅稚嫩的乳尖,口鼻間盈滿如蘭體香,輕易使他欲焰高漲。他一邊親吻逗弄著伊人鮮嫩的乳峰,一邊雙手分開伊人纖長的玉腿,讓它們夾住自己的腰背,緊托著伊人翹臀,跨步爬上岸邊,不及將懷裡的伊人放倒在草地上,單手飛快地脫光自己身上的累贅,順著俯身放下伊人之勢,拱身躺倒,充滿慾念的身軀壓在了伊人柔軟的玉體上,挺著火熱堅挺的男性慾望,孤軍深入擠開伊人含羞併攏的雙腿,直接摩擦著伊人胯間私密的幽谷花園。
昂揚堅挺的男性慾望頂端一片滑膩濕潤,顯示著伊人幽谷花園裡已是春水連綿,分不清是湖水抑或是幽谷深處溢出的清泉,此刻的莊周自然也無暇追究這些,玉莖摩擦著的幽谷肉壁正自發地吮吸著它頂端的華蓋,像是催促著他挺身急進,直入花徑。
感受著身下女體的不斷扭動糾纏,耳旁穿來銷魂膩人的嬌喘呻吟,莊周早非昔日吳下阿蒙,不再是當初不識人生風月的初哥了,此刻當然深知伊人已是情懷大動、慾火滋生,正渴求他的滋潤和充實,近一段時間來屢屢經受風月洗禮的他,自然不會辜負伊人的殷勤邀約,立刻單腿曲立,用膝蓋抵入伊人早已不知不覺張開的大腿中央,玉莖怒挺,照準方位,挺身聳腰,火熱粗長的玉莖已進入一片泥濘的花徑。
驀地,伊人發出一聲如泣如訴的悠長呻吟,一直扭動蜷曲的身子驟然挺直,雙腿繃緊,玄即又舒展開來,身子也猶如電擊過後,輕顫不已,原本無所適從的小手緊摟住莊周的腰間,在他後背留下一道道紅痕後,無力地垂落滑下身側,不片刻又痙攣似地緊緊抓住湖岸邊碧綠的春草,雙腿卻是自覺地配合著莊周的動作向外分開,渴盼著更多的充實和滿足……
昂揚堅挺的男性慾望一路挺進,玉莖感受著伊人幽谷外圍兩片花唇緊密的包夾,比之方才手指抽擦的挑逗,顯然此刻的刺激更遠甚於它,在最親密的接觸中,伊人幽谷外兩片花唇極度充血漲紅,不住地翕動顫抖,花徑裡流出更多又滑又膩的蜜液,使得莊周粗大的玉莖沒有費很大的力氣就撐開了守衛伊人貞潔的花唇,往幽谷花徑深處挺進。不片刻,他已經感受到腫脹的玉莖被一層柔嫩的肉壁緊緊夾住,玉莖頂端的圓形華蓋,更被溫柔吮吸著,似乎花徑深處還有一股莫名的吸力,強力誘惑著莊周挺著玉莖全力深入。
身心俱爽,美夢得償的喜悅使得莊周愈發情慾如焚,不再遲疑,一鼓作氣地將昂揚勃發的玉莖連根深入伊人花園盡頭,一時間,一陣妙不可言的快感由下體氾濫開來,迅速蔓延至全身,刺激得他如登極樂仙境,雙手發狂似的揉捏著伊人鼓脹的乳峰,任意變幻出自己想要的形狀,下體連連挺動不休,軀體交接,肉體撞擊的聲音一下子在整個幽美寧靜的湖畔環繞飄蕩,久久不散。
隨著他越來越猛烈的挺動,身下的伊人櫻唇情不自禁地張開,發出如泣如訴似的呻吟,小手胡亂在他的腰背處抓緊鬆開,身子不斷地扭動,不片刻便香汗淋漓,嬌喘籲籲,聽在莊周的耳中,別有一番銷魂膩人的滋味,使得他像裝了發動機似的,腰腹挺動加速,用足氣力急抽猛送、長穿短打,竭力將身下的伊人送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浪潮中。
“啊……哦……口恩……嗚——!”伊人終究抵不住莊周的勇猛,喉嚨裡無意識地發出聲聲含糊呻吟後,櫻唇緊閉了片刻,又忽然張開,溢出一聲短促而高昂的嬌哼,星眸緊閉、秀眉微顰,一顆臻首極力向上仰著,不停左右擺動,滿頭青絲飛散,紅暈密布的臉頰上,香汗欲滴,堆滿混合著快樂滿足還有幾分痛楚的表情,腳掌後縮,小腿蜷曲而起,豐嫩的翹臀摩挲著碧綠綿軟的春草,酥癢難耐地竭力向上聳挺著,花園深處的花芯綻放,片片花瓣混合著大量湧出的花蜜包圍緊裹著莊周灼熱的玉莖……
莊周感覺自己快要淹沒在這無邊的快感浪潮中,腰部急速挺動數十下,口中低吼一聲,俯身撲倒在伊人嬌軀上,張嘴吻住伊人只懂得含糊嬌喘呻吟的香唇,提臀收腹,緊貼住伊人胯間,使得自己蓬勃欲發的男性堅挺愈發深入,死命地抵住伊人蜜穴深處盡情展開的花芯,一陣間歇性地抖顫……
驚魂
“嘩啦啦——啦——啦——啦!”一陣鬧鈴聲驟然響起,乍然驚醒的莊周條件反射式地從床上蹦跳起來,全身一陣激靈,脊椎酥麻,雙腿抖顫,再也按耐不住,精關大開,久已積壓的慾望如潮水般噴射而出……
正舒暢快意間,忽然想及自己最最寶貝的那幅古畫:原本緊貼胸前入睡的,此番折騰夢遺,剛才全身上躥……呀——!完蛋了,肯定是射在上面,玷汙神物了!
他此時哪裡還有睡意,也顧不得全身莫名地乏力疲軟,勉強翻身坐起依靠著床頭,趕緊拉亮床頭的電燈,首先入目的是床尾衣櫥大鏡裡一個飄飄欲仙,如剛登極樂,中途被強行打斷的瘋狂不甘的模樣!臉頰上依稀病態的蒼白偏又異樣的紅暈,實在有些詭異。來不及多想,急切地在燈光下仔細審查那幅極盡誘惑的寶貝古畫,看看有否受到絲毫損壞。
在明亮而不失柔和的光線下,一眼望去,莊周不禁疼惜中帶著幾分難堪地尷尬,心中懊喪的情緒是無以復加。
果然如他之前所預想的,原本被主人呵護倍至、纖塵不染的寶貝古畫上已經是斑斑點點,幾乎濺滿了整個畫面(咦?什麼時候他的生殖功能居然如此強勁?怪不得直到現在還兩眼昏花,雙腿發虛呢!)
“啊!這可如何是好?如此神物,可不容許有絲毫的損毀啊!真∼∼真∼∼是暴殄天物了∼∼!”
正懊喪間,忽然他發現了畫中隱隱顯現出那原本朦朧難見的背景,模糊間居然逐漸清晰地現出了一群服飾各異卻神情如一的男子!再仔細看一下,他發現了那些男子的身上穿的衣物,似乎還是不同時代的,古今都有,甚至還有現時最流行的牛仔裝……
“畫畫的人,畫技雖然絕妙,但其立意構思的卻不甚高明啊!如此搭配,實在不甚協調,怪不得平時藏著不肯見人。”
雖然心中焦急無比,但緣於職業習慣,莊周還是下意識地以自己專業的目光挑剔著古畫作者的造詣水平,呵呵,也算你有些自知之明啊!咦∼∼?看這幅畫的絹質,肯定有些年代了,並且經專家鑑定過,應該是唐朝之物,那畫工又怎會知道並且絲毫無誤地畫出現代的衣著呢?而且,這穿牛仔服的人好眼熟啊∼∼?莊周心裡暗暗奇怪,邊想還邊仔細打量著畫中那穿牛仔服的男子。
忽然,一陣冷汗從莊周的身上冒出來,他毛髮都豎了起來,背上一陣陣地發冷,他想動一動,卻發現渾身似乎都僵了,一動也動不了,他想喊一聲,也喊不出聲來。
那種感覺像是在夢中魘住了一般。由於過度的驚懼,致令他的呼吸,也不正常了起來,胸口感覺到一種壓迫緊榨的疼痛。汗自額際淌下。他呆滯著無神的眼珠發出失魂落魄的駭意,毫無焦距地瞪視著畫面,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夜色沈寂,冰冷的心靈在黑暗裡黯無聲息。他在黑暗中彷彿聽到自己的心跳由密而急,一下一下重擊在自己心坎肺壁上,好像一頭已脫栓的驚鹿,不住的在他體內心口衝撞,直似非脫出胸腔心房來一般。
良久莊周的身心才微微感覺到些許溫暖,眼簾依稀印入幾絲燈光。終於他重新可以喘息,重新呼吸著彌足珍貴的空氣。喉嚨仍然哽塞,不能言語,但心神總算恢復正常思考功能!
古畫中的仕女強烈地充滿誘惑的媚笑這時在莊周的眼中已變得神秘而邪異,頭部仍無法自然轉動撇開畫面,但目光的焦距自覺地轉移,最後定格在離自己最近,畫面背景裡最靠前的男子上,冷汗已經自臉而起,蔓延全身溢出,濕透了全身的肌膚甚至身下的床單……
但是莊周根本也已經顧不到這些了。
他的眼睛只是定定的盯在一個地方,是少女後面背景上的一個人,那一群男子中的一個!那穿牛仔服的男子!一張他非常熟悉的面孔!雖然已經不是他平時所熟悉的表情,那似乎迷醉在極度的歡樂中瘋狂沈溺的神情!一如之前自己春夢乍醒的渴盼不足!一如古畫背景中所有的各色男子!儘管如此,他仍可以清楚地認出這早已熟悉的面容。這早已在心中定型不變的輪廓!
那張面孔就是三年前莫名失蹤的摯友,那曾令全省乃至全國警局和犯罪專家束手無策、久尋不獲的名畫家,列入轟動全國十大疑案之首的案件的始作俑者!
他!
居然、
居然是、
居然會是、
居然是周穆,
竟然會是周穆?
赫然就是、正是久逝的周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