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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你(1-9完)

 第一章

  「請你講清楚,我編列的預算到底有什麽不對?」女人雙手扠腰,一臉憤然。

  「你列的『其他』類款項未免太誇張了吧?還有這裏,」男人悠哉地指著,
紙張上的一處,「光辦個晚會就要花掉這麽多錢,你以爲我是金山還是銀山,隨
便騙我的銀子就可以嗎?」

  「要不然你叫其他人負責嘛!幹嘛偏偏叫我處理?我一旦插手,你又東嫌西
嫌,到底想怎樣?」

  「我不敢怎樣,隻是希望預算編列合理一點,不要故意唬弄我。難道你這個
基金會執行長是這樣幹的嗎?乾脆回家躺著賺算了。」

  「王八蛋,你敢這樣說我?!」女人氣得七竅生煙,隻想撕爛他的嘴。「我
要告你性騷擾兼誹謗!否則我……」

  「你怎樣?」男人涼涼的問。

  「我就捏破你的睾丸、剪斷你的老二,讓你一輩子不能人道!」

  女人氣呼呼地說完即一溜煙離開辦公室,臨走之際還故意大聲地甩上門,完
全不理會在辦公桌後面氣得咬牙切齒的男人。

  「季牧潔這個女人越來越不要臉,還敢囂張的威脅我!」男人火爆又懊瞪地
爬梳過濃密的頭發,對女人的一舉一動又氣又無可奈何。

  「她說要捏破你的蛋……而她是唯一可以執行這項任務的人。」男人身旁的
工作夥伴再也忍不住地背過身子,雙肩不住地抖動。這威脅真是太貼切了!

  張瑞祺睜大雙眼,沒好氣地瞪著身旁的工作夥伴,火爆地罵了幾串流利的髒
話。「我被她搞得絕子絕孫有這麽好笑嗎?」

  「報告主任,你的聯想力太豐富了,捏破蛋和絕子絕孫沒有絕對的相關性,
你大可不必擔心。」沈碁峰挑了挑眉,一派正經的解釋。

  「你真他媽的……」張瑞祺突然笑出聲,對自己氣得差點失去理智覺得有點
好笑,但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下,「不過季牧潔脾氣越來越差,糾正她一下就會
對我大眼瞪小眼,還會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上次我看到她對客戶噓寒問暖,還
倒咖啡給人家喝,活似賢妻良母的模樣……哼,哪一天她真惹惱我,我才不管她
是我小妹的好朋友,馬上把她開除!」他就不信動不了季牧潔!光看她一副兇巴
巴的模樣,就知道她和他磁場不合,天知道他以前爲什麽如此迷戀她。

  沈碁峰沒說話,隻有眉尾挑高,擺明了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有些人就是嘴巴賤,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完全是兩回事,而張瑞祺就是這種
人的代表。

  「怎麽,你不相信我?」張瑞祺氣死了,剛剛被季牧潔惹火的脾氣,現在正
好將炮火對準合作夥伴,擺明了就是遷怒。

  「張大律師,請控制你的脾氣。如果要找人發飙,請你走出門外然後左轉十
步,季執行長的辦公位置就在那兒。」沈碁峰露齒一笑,還好心的提供對方所在
地,讓他自己去找「罪魁禍首」報仇。

  「我沒有。」張瑞祺讪讪地閉上嘴,不承認自己有想找人吵一架的企圖。

  「我才不想理那個瘋婆子。」

  「還有,如果她真的想告你性騷擾和誹謗,我可以幫她作證,因爲我聽到你
叫她回家躺著賺——光這點你就足以成爲女性的公敵。不過……」沈碁峰無視夥
伴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還惡意的故意戳他幾刀。「反正你們倆每次吵架沒其他
本事,就是喜歡互撂狠話,所以我會假裝沒聽到。」

  「你……」張瑞祺這時才發覺自己腹背受敵,被奚落的有點難爲情。

  「但是如果她真的想要提告,我還可以幫她介紹律師,和你打對台。雖然我
們是好同事、好朋友,但爲人類爭取正義是當律師必有的職業道德,而且我也深
信,我會因爲勇於揭發醜陋的事實被媒體封爲司法界唯一的淨土!」沈碁峰笑得
很樂,覺得自己的點子真贊。

  「如果你把我拖下水,我們瑞峰律師事務所首當其沖,業務必定一落千丈,
連半個案子也接不到。」張瑞祺也不是好惹的角色,當頭就給了沈碁峰一個棒喝。

  沈碁峰隻好閉嘴不語。但他實在快受不了這兩個任性的家夥,隻好甘冒被丟
白眼的危險,提出诤言。「你幹嘛老是和季牧潔吵嘴?讓她一下會怎樣?而且不
知道爲什麽,你和她說話時總是擺出一副對方欠債的嘴臉……明明季牧潔長得豔
麗又性感,連我有時候都會看她看到呆。」

  張瑞祺沒好氣地睨他一眼,「因爲你是色狼,我不是。我才不會被那女人的
美色給誘惑。」

  「少來了。」沈碁峰邪邪的瞥一眼,故意落井下石,「是誰初次見到她就驚
爲天人,當時還追她追得要死?現在說不會被誘惑……是因爲你被她甩了吧?」

  轟!一向口條清晰的大律師張瑞祺突然開始結巴起來,「我……我才沒被甩!
是因爲她無理取鬧,爲了一點瑣事和我吵架,所以才……協議分手的。」

  縱使他如何解釋,也是越描越黑,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是被抛棄的一方。

  「你幹嘛說謊?讓我知道事實又不會笑你。愛情這種事很奇妙,不是被甩就
是甩人。雖然被甩很丟臉,但總要有犧牲的一方,這樣才可以見證愛情的偉大。」
沈碁峰無視老友千變萬化的臉色,有話直說。

  他和張瑞祺是大學同班同學,畢業後一起接受檢察官訓練,之後更共同創立
律師事務所,怎麽會不知道這個男人嘴巴雖然很愛要賤,但是在追季牧潔時卻是
用情之深,連他都覺得感動。隻可惜這個暴躁男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季牧潔那個同
樣脾氣火爆的小妮子,兩人莫名其妙就這麽切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是協議分手,我才沒被甩。」張瑞祺咬緊牙關,
死不承認這麽丟臉的事。

  他從小就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麽,所以不管念書或是事業,甚至愛情都是一
手主導,如果真的和女友合不來就理智分手,分手後大家還可以成爲好朋友,沒
有惡言相向的醜陋事件發生過。況且他這種英俊潇灑又事業有成的男人,列爲黃
金單身漢也不爲過,怎麽可能被甩,開玩笑。

  「隨便你怎麽扭曲事實,我管不著。」沈碁峰不懷好意的瞅著他,隻想看好
戲。「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準備什麽時候要告訴她,你找她來基金會上班,就
是要取得她的原諒還要重新追她?還有,你們倆不是分手了嗎?可我上次看到你
從她家出來,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怎麽,難道你們隻分享床,不分享愛?」
他剛好就住季牧潔家附近,而且好死不死讓他看到這一切。

  轟!轟!轟!堂堂瑞峰律師事務所的大律師、在司法界所向披靡的狠角色張
瑞祺,就這麽漲紅了一張臉,連話都說不出來。

             *********

  「爲什麽我要忍受他的惡言相向?爲什麽他總是對我兇巴巴?幸好我們分手
了……該死的家夥,我要砍了他!最好是請黑道做了他,然後出錢讓他們逃到海
外去,這樣就死無對證了,反正抓也抓不回來……」發出火爆怒吼的是一名美豔
性感的女人,她兇狠的計畫讓四季餐廳裏其他客人忍不住害怕的奪門而出。

  「季牧潔,我的客人都被你嚇跑了,損失請你負責,謝謝。」她的好友兼四
季餐廳負責人張凡恬遞上了一張帳單。「我必須向出資股東負責,所以請原諒我
無法昧著良心護短。」

  「你的出資股東隻有我……」季牧潔看到帳單,簡直傻眼。她有嚇跑這麽多
客人嗎?沒想到發個脾氣也能嚴重破財。

  「沒錯。雖然我們是合作關系,但親兄弟明算帳,這種人爲的破壞事件必須
列入,免得我們餐廳走向倒閉一途。」張凡恬強忍笑意,義正辭嚴的回答。

  「張凡恬,你越來越像你那個哥哥了,學會殺人於無形的手段……」季牧潔
哀怨的抱怨,「我到底是走了什麽黴運,認識你們兄妹倆,現在竟然讓自己的生
活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是我哥讓你水深火熱,我可沒有那個好本事惹你唷。」張凡恬調皮的眨眨
眼,對這一對冤家覺得好氣又好笑。「我二哥到底又怎麽得罪你了?你們倆每次
見面都風雲變色,兩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一天沒聽到你們的吵架聲還挺不習慣
的……一旦碰到你們沒吵架的時候,我家公公還會說你和二哥是不是因爲吵架太
用力舌頭長爛瘡而休兵一日。」公公是她親愛的老公何昱軒的昵稱。

  季牧潔一愣,忍不住氣結。

  那個該死的何昱軒,逮到機會就調侃她,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隻是據理力爭,才不想跟他吵架哩!」季牧潔本想好好解釋,但她越想
越氣,忍不住又飙高聲音,「那個該死的家夥,該死的批評我的預算,還該死的
批評我唬弄他,更該死的叫我不如回家躺著賺!」

  「你講了一大串,我隻聽到好多該死的。」張凡恬一睑無辜樣。「小潔,你
真的覺得我二哥該死嗎?」

  「我……沒有。」冷不防被這麽反問,季牧潔登時語塞。「我隻是……呃,
口頭禅。」她心虛的冒冷汗,還找了個爛理由搪塞。

  一陣毫不遮掩的笑聲在她們身邊響起,來人還很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季牧潔
旁邊。

  「婆婆,她怎麽舍得二哥死?她愛他都來不及了。」何昱軒涼涼的揶揄道,
還和親愛的老婆交換了個有趣的眼神。

  「我想也是。」張凡恬也露齒而笑,跟著一屁股坐在老公何昱軒的懷裏,上
演摟摟抱抱的戲碼。

  季牧潔氣呼呼的看著這嘿心的一對。「你們倆真惡心,害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她抓抓手臂,一副嫌惡的表情。

  「不要嫉妒。」何昱軒才不管她,笑嘻嘻地給了她一記回馬槍,「我記得你
和二哥熱戀時,因爲你嗜吃草莓,二哥還叫你小草莓哩!」

  轟!季牧潔連耳根都紅了。

  「沒錯!」看著好友吃癟,張凡恬也覺得很好笑,還說出更多爆炸性的消息,
「你幫二哥的『小弟弟』織的毛線小帽,現在被他視爲寶貝,還鎖在保險箱裏珍
藏唷!」這是她偷偷看到的。

  轟!轟!轟!季牧潔這次連腳趾頭都紅了。

  「原來是你啊……沒想到你這麽寶貝二哥的那話兒,還特別織毛線小帽幫它
保暖。」何昱軒一副深思的模樣,隨即轉頭對自己的老婆說:「婆婆,回家你也
幫我織一個,絕對比二哥的還大,對不對?」他對自己的老婆開黃腔,一點都不
會覺得尴尬。

  年紀輕輕但已經育有一女的張凡恬,已經非常習慣老公嚇死人不償命的話,
所以隻有微笑而未答腔。

  何昱軒故意睨了僵硬如石像的季牧潔兩眼,「二哥縱橫司法界多年,天不怕
地不怕,但是他偏偏怕兩件東西被偷,第一件就是那個毛線小帽,第二件就是一
把鑰匙。那鑰匙是要做什麽的,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不過我可以偷偷告訴你,和
你有關唷!」說完,何昱軒看看手表,決定該去幼兒園把寶貝女兒接回家了。

  盯著好友僵直不動的樣子,張凡恬歎了一口氣。「小潔,你們要這麽一直吵
下去嗎?」

  「我也不想,但一看到他,我就是莫名其妙會上火。他也是……看到我就喜
歡羅哩羅唆,煩死了。」季牧潔很懊惱,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段孽緣。

  「我知道你爲什麽會上火,因爲你還愛他,他也愛你。」張凡恬聰明的點出
症結。

  「誰……怎麽……哪有?」季牧潔嬌嗔否認。

  「別再想不開了啦!趕快找時間坐下來和他溝通一下,順便向他承認一件事,
萬一來不及,可是很糟糕的。」

  「承認什麽事?」

  「你不是懷孕了嗎?應該超過兩個月了吧!」張凡恬無視好友的僵硬,笑得
好得意。好歹她也當了媽媽,懷孕初期的症狀她最了解。「不過你們嘴上說分手
已經半年,但你現在又懷孕兩個多月了……連我都不知道你們這是孽緣還是宿命。」

  這下季牧潔白了一張臉。

  完蛋了,秘密被知道了……她恍惚的看著眼前張凡活的笑容,蓦然一悚——

  那笑容竟然和那該死的男人一模一樣!

             *********

  「季小姐,你越來越漂亮了。」

  「季小姐,什麽時候有空和我約會?」

  「季小姐,我的心裏永遠會爲你留一個角落。」

  不管周遭蒼蠅的甜言蜜語,季牧潔性感豔麗的臉龐硬是臭得像臭水溝,想將
手上的飲料往那個瞪著她的男人丟去。

  爲了救助脊髓傷害患者,「瑞峰律師事務所」附屬基金會特別於今晚舉辦慈
善晚會,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邀請工商大老出席,結果如預期地獲得一緻好評,
連明星也聞風而來,捐了許多衣服義賣。

  根據她的保守估計,這場慈善晚會應該可以募到兩千萬元,對於照顧傷殘者
有很大的助益。她很高興活動這麽成功,但一道淩厲的視線卻莫名其妙地瞪著她,
讓她渾身不舒服,她轉頭一看,原來是她的老闆兼前男友張瑞祺。

  他站在離她不遠處,不曉得吞了什麽炸藥,正惡狠狠的瞪著她,一臉想吃掉
她的模樣。

  季牧潔雙眼滴溜溜地一轉,先是巧笑倩兮的和與會人士打聲招呼,然後緩緩
的移動腳步,最後停在張瑞祺前面。

  「親愛的老闆,你是便秘還是痔瘡,怎麽一副吉普賽臉?」她故意嬌嗔的睨
他一眼。

  「吉普賽臉?」張瑞祺很困惑。

  「就是台語的結屎臉。」她好高興地爲他解答疑問。

  「你……」他氣得眼睛冒出熊熊的火焰。「我不知道基金會執行長一定要穿
得像是花蝴蝶一樣!一點端莊的氣質都沒有,活像是賣春集團首腦。」瞧她那件
衣服,根本隻有兩塊布分別遮住胸部和屁股,其他地方都裸露出來,擺明是要讓
人想入非非!

  賣春集團?!「你的嘴巴可以再爛一點或再臭一點!」季牧潔氣得咬牙切齒。
「老娘有腿、有胸、有腰,要露不露關你屁事?!」

  張瑞祺臉色一黑,「我可不希望出錢辦慈善晚會,結果成爲花蝴蝶翩翩飛舞
大會!」

  站在一旁的沈碁峰忍不住笑出聲。花蝴蝶翩翩飛舞大會?虧張瑞祺想得出來
這種形容詞。瞧他一臉嫉妒又吃味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不過他這種說法鐵定
讓女性不滿。

  季牧潔真的很想將手上的飲料往張瑞祺頭上倒下。但是她也知道現在有媒體
在場,不能搞成新聞事件,所以縱使非常不爽,她也要忍耐。

  沈碁峰擔心這兩個人互瞪太顯眼了,隻好打哈哈轉移話題,「牧潔,你的晚
會辦得相當成功,我看一些鐵公雞也捐了不少錢哩!」有些有錢人特別小氣,但
這些人碰上季牧潔通常都會自動掏出錢來,所以他非常佩服她的公關能力。

  季牧潔很開心有人贊賞她的努力,但她還未回應,就讓人給搶白了。

  「當然成功。她穿成這樣活像個人走秀一般,大家隻想看她衣服下的玄機,
胡裏胡塗就受騙上當了。」張瑞祺嘴一撇,說出惡毒的話。

  季牧潔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最後理智占上風,反而對著他嫣然一笑,
愉快地聳聳肩。「是呀!大家都靠我好近唷,還故意一直貼著我想和我跳舞……
哎,人美就是有這個好處。」讓他嫉護死吧!

  「人美?我看他們都被下藥了,才會把母豬當珍珠!」張瑞祺再也忍不住地
破口大罵。

  這下沈碁峰再也忍不住了,他跌跌撞撞的離開會場,躲到一旁確定沒人瞧見
他之後才放聲大笑。

  季牧潔抿緊唇,故意挺起胸,讓碩乳更加明顯。她很滿意地聽到大家贊歎的
聲音,更得意看到張瑞祺倒抽一口氣的樣子。

  「識貨或不識貨,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她得意的凝視他,笑臉燦爛。

  張瑞祺看著她的笑臉,心跳開始加快,尤其是她火熱的身材曲線,讓他幾乎
無法控制自己。

  「怎麽不說話?生氣了?」季牧潔以爲自己的詭計得逞,張瑞祺終於受不了
她的賣弄風情,準備大發飙。

  但是張瑞祺反而牽住她的手,一個轉身,拉著她往會場外走。

  「你要拉我去哪裏?」季牧潔看到有記者朝這邊看過來,隻好露出微笑,其
實對自己被拉著走有點不高興。

  張瑞祺沒說話,雖然拉著她,但也控制著力道以免弄痛她。他還記得她的手
有多脆弱,肌膚有多敏感,隻要輕輕一捏就會淤青,連羽毛撫過她的臉,她也會
敏感的戰傈……尤其是歡愛的時候,隻要一個親吻、一個溫柔的愛撫,她就會陷
入動情狀態。

  他越想越興奮,拉著她加快腳步……

  「張律師……」有人攔下張瑞祺,想要請教一些法律上的問題。

  「明天到我辦公室再說。我有急事。」張瑞祺伸手擋住對方。

  不管任何人中途想攔下他或是藉故與他寒暄,都被他禮貌的推拒。

  「你要帶我去哪裏?有什麽急事?」被拉著走的季牧潔很火大,但還是放低
音量問著。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張瑞祺沒停下腳步,反而丟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
神。

             *********

  「我們來這兒做什麽?」季牧潔好奇的東張西望。「有什麽事不能在會場講?」

  慈善晚會是在飯店的宴會廳舉辦,張瑞祺卻拉著她來到頂樓的總統套房。她
本來想拒絕,但又擔心真的有不能讓人知道的事發生……會場耳目衆多,一個不
小心就可能會洩密。

  「沒事,喝杯咖啡而已。」他一上樓就請人送了飲料和食物。

  季牧潔聽了很火大,忍不住跳腳,「我們正在辦慈善晚會,結果你拉我來這
裏,就爲了喝一杯咖啡?!」

  「我隻是想和你聊一聊。」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理由很遜,忍不住心虛。

  「聊一聊?」她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緒,「剛剛我們還在吵架,現在你叫我上
來和你聊一聊?」這個人有病吧!

  「嗯……別管那麽多,你先喝杯咖啡。」他殷勤的倒了一杯咖啡給她。

  她僵住,吞吞吐吐,「我現在……不想喝咖啡。」

  「爲什麽?」他狐疑地看著她,覺得很古怪。「你不是每天都要喝咖啡的嗎?」

  「嘿嘿,我現在很容易失眠,所以想戒掉咖啡。」她隨便找了一個爛理由。

  沒想到他聽到她的理由反而哈哈大笑,「你會失眠?我記得每次你一躺上床,
三分鍾內鐵定入睡。現在爲什麽會失眠?」

  雖然說他還是有點擔心,但她的理由真的讓他很難置信。因爲季牧潔是最粗
神經的人,任何一件事都無法打擾她的睡眠,隻要時間一到,她就會自動陷入深
層睡眠中。

  「我……我體質正在改變,不行呀?!」可惡,因爲和他交往過,才讓他有
機會將她的作息摸得清清楚楚,連有幾顆牙都如數家珍,氣死人。

  「因爲更年期?」有這麽快嗎?

  「不是啦!」臭男人,胡說八道!她才二十四歲耶,離更年期還有一大段距
離!

  「那爲什麽……」他關心原因爲何。

  「我不知道啦!」她要賴道。看到他關心的眼神,她隻好放軟音調,找了一
個藉口,「因爲前一陣子我媽莫名其妙炖了一堆中藥給我補身體,結果體質改變
了吧!我沒有失眠,隻是現在不想喝咖啡。」

  「是這樣嗎?」他依舊覺得古怪的瞪著她。

  「怎麽?」她開始撒潑,兇巴巴的瞪著他,「我不喝不行喔?你自己喝就好
了,不用管我啦!」

  「好吧!這裏有蛋糕,肚子餓可以吃。」

  她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找我上來吃東西?這麽好心,不像你吧!」

  張瑞祺放下咖啡杯,「既然你都這麽說了……身爲公司老闆,我希望執行長
以後穿的衣服能先讓我監定一下。」這樣才能擔保她不會被人看光光。

  呴!她又不是他什麽人,憑什麽他能管她?「爲什麽?」

  「你還敢問我爲什麽?」說到這兒,他忍不住又火氣上揚,一拍桌面。「你
穿麽露是要招蜂引蝶嗎?」

  「關你屁事?」她狠狠地瞪視他。

  「什麽?」他氣得跳腳,「我隻是希望大家把注意力放在慈善事業上,而不
是隻會盯著你的身體!」

  「身材好就是要讓自己欣賞,別人的眼光要移過來,我也無法制止。」季牧
潔笑得好開心,妩媚眼眸中流轉著慧黠的流光,讓他又愛又恨。

  「你一定要這麽風騷嗎?」一想到大家直盯著她,他就非常吃味,講話也酸
溜溜的。

  「你管我?」她硬是要捋虎須,管他高不高興,就是故意穿成這樣觸怒他。

  「你隻能這麽說嗎?我不管你,還有誰能管你?」他的妒火四溢,幾乎要燒
灼上她。

  但季牧潔也不是省油的燈,好笑地斜睨他一眼,「你憑什麽管我?」

  一句話瞬間讓他住嘴。

  「我……」可惡,他的確沒有立場。

  「就說你不要那麽雞婆嘛!這件衣服根本就是爲我量身打造的。」她搔首弄
姿,顧影自盼。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摟住她,將唇貼上她的紅唇,讓她閉上會惹他生氣的小
嘴兒。

  「你幹嘛啦?」她用力掙紮,想要擺脫他的吻。

  但他怎麽可能放棄這個親熱的好機會,硬是伸出舌頭舔弄她的紅唇,她嚇了
一跳,雙手亂揮,一把將桌上的咖啡翻倒在地上,四濺的液體瞬間沾上了她的短
裙。

  「我的衣服!」她氣得哇哇大叫。

  「哈哈哈……」張瑞祺得意無比。他早就看那塊薄布很不爽了!弄髒了也好,
她就不會再穿它。

  季牧潔趕快拿來面紙將沾上的咖啡漬吸拭乾淨,但布料早已吸收水漬,現在
她的裙子上點綴了滿滿大小不一的棕色斑點。

  「可惡,擦不乾淨了啦!」她很火大的瞪著他。這件衣服是爲了慈善晚會特
別訂做的,卻穿不到兩個小時就毀了!

  「我幫你擦。」他也拿來面紙幫她擦,但大手卻賊溜溜地趁機偷摸她渾圓的
翹臀。

  「你偷吃我豆腐?」她拍掉他的賊手,生氣指控。

  「沒有。」他無辜笑著,「我是正大光明的吃你豆腐。」說完即一把摟住她
的小蠻腰,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直到她被吻得七葷八素、渾身癱軟的靠著他,他趁機在她的耳邊低語,「我
們去浴室將咖啡漬洗乾淨。」他一手輕輕地觸摸著她的後腰,因爲這裏是她的敏
感點之一。

  季牧潔滿腦子空白,被動地點頭,兩人便一同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