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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都市—韶蘭篇

01

  “這種面膜用起來感覺特別好,價錢也不貴,才一萬多塊。”林太太翹起手
指,仔細端詳剛做完的美甲。

  “作面膜有什麽用?”陳太太對著鏡子觀察自己的髮型,“這邊再卷起來一
些——還不如打美白針,每年打一針就夠了。”

  髮型師江蘭一邊給她修著頭髮,一邊笑著說:“陳太太皮膚這麽好,還用打
美白針麽?”

  陳太太誇張地歎了口氣,“好什麽好呀?已經是三十多的人了,還有什麽好
的。”

  林太太心�暗笑,陳太太的“三十多”足足多出來十幾年,她也不點破,隻
說:“真看不出來呢,那像我,已經人老珠黃了。”

  江蘭說:“人跟人不一樣的,我真的羨慕你們,又有錢又有閑,還有個好老
公,像我們,一天到晚講打拼,好像在戰場一樣,生怕被別人吃了。”

  兩位太太都說:“哪有那麽誇張?”

  江蘭說:“俱樂部的會費一年要三百多萬,我要多少年才能掙到?現在的收
入,連結婚都不敢呢。”

  “結婚有什麽不好?你看孫太太——就是現在的姚小姐,結婚一年,離婚拿
了老公一半家産,大半個世界都有産業。待悶了就飛到國外住幾天。所以說,結
婚還是要趁早。”

  江蘭笑說:“我哪兒能跟姚小姐比呢……”

  正說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她身材不高,二十多歲年紀,眉目精緻得就像畫
出來一般。她很隨意地穿著襯衫長褲,比起林太太、陳太太的衣飾奢華,看上去
素雅得多。

  林太太和陳太太笑著朝她招手,“正說你呢,還想著你是不是忘了今天的日
子,在外面開心呢。”

  姚凝微笑說:“怎麽敢忘呢,一大早就飛回來了。”她看了看四周,“韶蘭
姐呢?”

  “她說要晚點到。你戴的戒指好漂亮,在哪兒做的?”

  林太太拉住姚小姐的手,姚凝順勢坐下,跟陳太太一起三個人叽叽喳喳聊起
天來。

  ***    ***    ***    ***

  門外的走廊�,一個年輕的侍應生正在被經理訓斥。

  “培訓時已經告訴過你們,這�是第一流的俱樂部,要求的服務也是一流的,
在這�,任何錯誤都不能犯,如果做不到,你現在就可以回家!”

  方季峰今天是第一天來上工,不可避免地犯了些錯誤。王經理的聲音並不高,
但嚴肅的語氣讓這個剛滿十七的少年緊張得滿手都是汗水。

  一串輕悅的高跟鞋聲從身後響起,經理�起頭,立刻換上彬彬有禮的笑容,
“趙太太。”

  那少婦微微颔首,將要路過時,不經意地停住的腳步,看了一眼臉漲得通紅
的方季峰,用悅耳的聲音說:“怎麽了?”

  “這是新來的服務生,剛才給馮太太送錯了茶點。”

  “是個小孩子呢,別太難爲他了。”

  王經理笑著說:“就知道趙太太心腸最軟,小方,還不快謝謝趙太太。”

  方季峰向少婦鞠了一躬,“謝謝趙太太。”

  他�起頭,心�頓時猛跳一下。眼前是一個豔光四射的麗人,那少婦身材高
挑,穿著一條黑色的露肩旗袍,身體曲線豐美動人,兩條裸露的手臂皮膚猶如奶
油般白皙,散發著柔潤的光澤。她長髮盤起,帶著一對碧綠翡翠耳環,五官有種
雕塑的美感,氣質高雅華貴,讓人過目難忘。年輕的侍應生連忙低下頭,心�怦
怦直跳。

  宮韶蘭沒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迳直來到走廊盡頭的會客廳。

  白鹭灣俱樂部是一所女性俱樂部,專爲那些靠花錢打發時間的太太們所設,
高昂的會員費使它成爲一種身份的標志。宮韶蘭跟這些太太們並沒有多少共同語
言,但老公整天忙著事業,她又無處可去,趙晉安怕妻子無聊,特意給她辦了會
員證,漸漸她也認識了幾個朋友。

  陳太太的先生陳安德是本地知名的實業家,家道殷實。林太太的丈夫是世家
家子弟,也衣食無憂。說起來姚小姐還是新人,老公移民過來,遇上姚小姐,一
見鍾情,沒多久就結了婚,可不到一年就莫名其妙地以離婚而告終。

  跟大多數會員一樣,這幾位主婦都是閑人。林太太、陳太太沒有孩子,姚小
姐來不及生,宮韶蘭倒是想要,可趙晉安一直說工作太忙,讓她再等兩年。她們
幾個聚在一起,倒不用像其他人一樣拿孩子當話題。

  大家都閑得沒事,約定每周聚會兩次。其實聚會也不過是聊聊天、打打牌,
頂多再一同出去購物,但總比閑得發悶要強。

  像往常一樣,四個人聊天無非是美容、首飾、服裝這些瑣事,聊會兒天,看
著陳太太作完頭髮,時間已經消磨得差不多了。宮韶蘭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看
到頭髮有些亂了,于是對著鏡子理了理鬓角,順手補了補妝。鏡中的貴婦紅唇漸
漸嬌豔,宮韶蘭放下唇膏,禁不住歎了口氣。日子這樣一天一天消磨,還長得似
乎沒有盡頭。

  “十次有八次,都看到你在歎氣。”

  鏡中映出一個男子,他相貌英俊,唇上留了兩撇小鬍子,襯衫領口隨意解開
兩個鈕扣,看上去潇灑自如。二世祖雖然聽起來很貶義,但宮韶蘭不得不承認,
這些二世祖們看起來還是很悅目的。但也僅僅是悅目而已。

  宮韶蘭沒有回頭,似笑非笑地對著鏡子說:“林俊生,往後退兩步。”

  林俊生湊過頭,與她在鏡中擺出合影的姿勢,“我們之間的距離,沒有你想
像中那麽近。”搞笑的是,他的口氣竟然能流露出幾分滄桑。

  宮韶蘭側過臉,嘲弄說:“你用這種演技騙過多少個小女生?”

  林俊生收起僞裝的深沈,笑著露出雪白的牙齒,輕鬆地說:“比你想像的要
少。或者你可以配合一下?”

  宮韶蘭收起化妝盒,“別忘了,你太太就在�面。”

  “當然知道,我就是來接她的。”林俊生聲音越來越輕,一邊低下頭,往她
白滑的頸中嗅去。

  宮韶蘭挑起唇角,然後�起腳,用力一踩,高跟鞋尖細的鞋跟踏在林俊生腳
上。林俊生倒抽了口涼氣,一邊還挑逗地揚了揚眉毛。

  宮韶蘭啼笑皆非。林俊生老爸如今正當年,用他的話說,再幹三十年才會準
備考慮接班人的問題。此外林俊生上邊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個比一個強,
這偌大的家業怎麽也不會掉到他頭上,于是林俊生乾脆鐵了心做個花花公子。

  半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林俊生無意中在俱樂部遇到宮韶蘭,才發現這個他
想像中的歐巴桑俱樂部,竟然還有如此驚豔的美女。林俊生痛改前非,每逢聚會
都親自來接太太回家。林太太還以爲丈夫轉了性,開始知道關心自己,每每說起
來都眉飛色舞。宮韶蘭心知肚明,卻不敢說出來,其實林俊生每次來都想方設法
跟自己接近。

  在她們的生活中,老公在外面尋花問柳比比皆是,太太們暗地�紅杏出牆也
不少。林俊生知情識趣,又懂得獻殷勤,宮韶蘭有時也禁不住心動。但無論如何,
她也不會選擇林俊生。這個城市很大,圈子卻很小。她看不上林俊生,更不想被
人看不起。

  林俊生的耐心也是他一個優點,好色但並不急色,似乎言語挑逗幾句就心滿
意足了,兩人在一起,更像是玩一場與愛情無關的遊戲。而宮韶蘭沒打算認輸。

  ***    ***    ***    ***

  從俱樂部回來,趙晉安仍然沒有到家。宮韶蘭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獨自
卸妝入睡。

  夜�宮韶蘭被一個聲響驚醒。衛生間洩出一線燈光。是晉安回來了。

  宮韶蘭本想接著入睡,但老公回來這麽晚,也許是在外面喝醉了。她倒了杯
水,然後推開衛生間的門。

  趙晉安坐在馬桶上,對她笑了笑。

  宮韶蘭把水遞給他。結婚五年,最初的激情早已褪卻,隻剩下平淡的生活。

  燈光下,趙晉安臉色慘白,仔細看皮膚下還有種奇異的紅色,他聲音有些沙
啞地說:“沒事,你去睡吧。”

  宮韶蘭仔細看了他一會兒,沒再說什麽,放下水,轉身離開。

  趙晉安鬆了口氣,然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脫下褲子。他歎了口氣,靠在水箱
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起來洗了個澡,回去上床。這一切他都輕手輕腳,小心不
驚動妻子。

  宮韶蘭側身躺在床上,露出身體美好的曲線,似乎已經睡著。林俊生小心翼
翼躺好,放髮下來。

  “多久了?”宮韶蘭低聲問。

  “什麽多久了?”趙晉安訝異地說。

  宮韶蘭坐起來打開床頭燈,柔和的光線下,她的側影如同一尊完美的大理石
雕像。

  她看著自己的丈夫,說:“吸毒。你吸毒有多久了?”

02

  趙晉安喉結動了一下,“誰吸毒了?”

  “不用瞞我了。我看到你用的注射器。”

  趙晉安沈默了一會兒,然後勉強笑了笑,“你誤會了,其實那是一個朋友推
薦的保健品……”

  宮韶蘭撫住額頭,長髮低垂下來,痛心地說:“你還要再騙我麽?”

  趙晉安下意識地�了�手,過了會兒說:“我真的沒有騙你。那東西不是毒
品,真的不是。”

  “哪是什麽?”

  “是一種新開發的藥物,跟毒品完全不一樣!”趙晉安興奮地說:“你知道
嗎?它叫安琪兒,跟白粉那些垃圾相比,它就是天使!”

  宮韶蘭打斷他,“爲什麽要吸?”

  “你知道,我工作很辛苦……”

  宮韶蘭怕吵醒女傭,憤怒地壓低聲音說:“那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對身體損害
有多大?”

  承認了自己注射藥物之後,趙晉安變得從容起來,他無所謂地笑了一下,
“你別聽那些人瞎說。其實很多人都在用這東西,隻要注意保養,對身體沒有影
響的。我認識一個朋友,已經用了十幾年,身體還好好的。那些出問題的,都是
因爲藥品純度不夠,�面的摻雜物太多,亂吸才搞壞了身體。我用的是純度最高
的一種,工藝也和以前不一樣,效果特別好。你看,我這一年是不是比以前更健
康……”

  趙晉安越說越激動。出于偶然,他從朋友處得到一些藥物,那朋友告訴他,
這是解除疲勞甚至是煩惱的最好物品,它不是海洛因、可卡因,也不是罂粟中提
取,而是完全由化工合成的最新産物,比冰毒、K 粉更高級,而且絕對安全。

  趙晉安一吸之下,再也無法自拔。起初他隻是享受那種快感,後來卻越來越
依賴于它,一年多來,他已經從吸食迅速發展到注射。這一切,他一直都小心背
著妻子,直到今晚跟客戶應酬錯過時間,不得已使用了藏在家�的注射器。

  “拿出來。”

  趙晉安從口袋�拿出一隻小包。那袋子很小,�面半透明的結晶粉末已經用
去一半,剩下的靜靜封在塑料袋中,在燈光下隱隱散發出妖異的顔色。

  宮韶蘭拿起袋子,幾下扯得粉碎,扔到一邊。

  “哎哎,你幹嘛扔了它,這些很貴的……”趙晉安顧不得風度,慌忙趴到地
毯上,收羅散落的粉末。

  宮韶蘭痛心疾首地說:“這有什麽好的!這是毒藥!它能帶給你什麽!”

  趙晉安直起腰,他還未從藥效中恢複,神情有些恍惚地看著妻子,然後慢慢
說:“你知道那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嗎?太美了……一口,就能讓你成爲神仙,你
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想是什麽就是什麽。”

  “那都是假的!假的!”

  趙晉安古怪地笑了一聲,“有什麽是真的?你現在在這�,你以爲的真實世
界帶給你的是什麽?回憶、觸覺、聽覺、味覺、感情……沒有一樣是真的。”他
指著自己的腦袋說:“最真實也是唯一真實的,就是你的意識。而它給你的,就
是這種真實。”

  “你知道那種真實嗎?”趙晉安閉上眼,夢呓般說著:“我想有海,就有了
海。你看到了嗎?這海水多藍……多遠……整個世界,整個宇宙都淹沒在海�。
還有,還有一條龍!海水分開,一條金色的巨龍飛騰出來,它的角是七種顔色,
不停流動。我握住龍角,站在巨龍的頭上,它帶著我在無邊的大海上遨遊,陽光
從金色變成銀色,一輪明月出現在大海的另一端,我沐浴著透明的光線,朝它飛
去,我甚至能擁抱那些光線……”

  宮韶蘭驚恐地看著丈夫,他似乎變成了一個陌生人,讓她完全無法了解的陌
生人。

  趙晉安完全沈浸在藥物的悸動中,他張開手,聲音顫抖地說:“這是我的世
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是主宰,是創造者,是一切!”

  趙晉安突然伸出手指,熱切地說:“試一下!試一下你就知道了,這有多麽
美好!”

  沾著白色粉末的手指伸到宮韶蘭鼻端,她怔怔看著自己的丈夫,接著,一股
異樣的氣息湧入鼻腔。

  ***    ***    ***    ***

  “其實我還是喜歡去專賣店。”陳太太又是擺手又是歎氣,“總是設計師上
門來做,連逛商場的樂趣都沒有。”

  宮韶蘭把一支石丁蘭插在瓶中,左右端詳一下,覺得有些高了,又取出來,
用竹剪把花梗剪短。

  姚凝用清水洗淨花枝,一邊說:“可不是嗎。”

  其實她們都知道俱樂部�真正有錢還要屬姚凝,那次婚姻究竟給她帶來多少
收入,沒有人清楚,但能夠擁有自己的私人飛機,以及遍及各洲的房産,可以猜
想她的資産有多大。更重要的是,姚凝每一分錢都是自己的。

  姚凝的應合讓陳太太非常開心,又喋喋不休地說了下去。

  林太太沒有參與討論,她在跟一個侍應生小聲商量著中午的菜譜,侍應生每
一個建議都被分析到具體佐料。這已經花去一個小時,看來還需要一個小時。但
她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宮韶蘭終于插好了花,白色的細頸瓶�,一枝蘭花從碧葉中蜿蜒伸出,瓶淨
如玉,那蘭花卻紅豔勝火,甯靜中蘊藏著無限生機。

  姚凝贊歎說:“太美了,簡直像活的一樣。”

  宮韶蘭擦著手說:“沒有根,開不了幾日。”

  “就是有根又能看得了幾日?隻要這一刻是美的就好。”

  “不一樣。有根,它明年還會再開。這一枝謝了就沒有了。”

  姚凝笑了笑不再爭論,“還剩了一枝,我幫你簪上好了。”她把餘下的一枝
蘭花簪在宮韶蘭髻上,笑著說:“比瓶�插得還好看。”

  宮韶蘭對鏡照了照,一邊說:“蘇太太好久沒來了呢。”

  “啊?你還不知道?”陳太太大驚小怪地說:“蘇先生破産了,俱樂部已經
終止了蘇太太的會員資格。前些天我在路上見她,人整個胖了一圈,哎呀,真是
太苦了……”

  宮韶蘭想了想,竟然想不起蘇太太的面容。人與人就這樣擦肩而過,似乎什
麽痕迹都沒留下。

  “陳太太、趙太太、姚小姐,你們都在這兒呢。”一個胖胖的婦人拿著包走
過來。

  “劉太太怎麽這麽高興?是不是有喜事了?”陳太太連忙問。

  劉太太笑容滿面,“算不上什麽喜事,我開了家店,下個月開業,我給你們
都留了位置,可一定要來啊。”

  “開店啊,一定要去的。做什麽買賣?”

  “都是些不值錢的首飾,陳太太肯定看不上眼的。”

  姚凝說:“先恭喜劉太太發財了。”

  劉太太搖著手說:“發什麽財啊,整天閑得沒事,就當花錢找個事做。趙太
太,”她熱情地對宮韶蘭說:“開業剪彩我請了幾個明星,還少一名嘉賓,到時
候你來幫忙好不好?”

  “我?”宮韶蘭詫異地說。

  “當然是你了。趙太太這樣的美人,往那�一站,連明星都比下去了呢。”

  宮韶蘭糾纏不過,隻好答應下來,劉太太又說了半天,這才滿意地離開。

  ***    ***    ***    ***

  回到家,趙晉安正靠在床頭,伸著胳膊,一手拿著注射器,針頭刺進靜脈。
暗紅色的血液湧入針管,趙晉安半眯著眼,享受著回血的快感,最後才戀戀不舍
地把混著藥物的血液重新推回靜脈,吐了口氣。

  宮韶蘭冷冷看著這一幕,那對翠綠的翡翠耳環在頰側輕輕搖晃。

  趙晉安睜開眼,精神煥發地翻身下床,一邊打著領帶,一邊說:“今晚有筆
生意要談,我出去一趟。”

  他穿好西裝,從宮韶蘭身邊走過。宮韶蘭沒問他去哪�,也沒問他去多久。

  臨出門時趙晉安似乎想起了什麽,從口袋�拿出一小包結晶粉末,“這是你
的一份。”

  趙晉安把安琪兒塞到宮韶蘭手�,然後湊到妻子耳邊,說:“都說剛吸食過
毒品的人會有強烈的性欲,可你好像還和以前一樣冷淡。”

  關門聲從身後響起,宮韶蘭捏著手中光滑的塑料包裝,慢慢咬緊紅唇。

  ***    ***    ***    ***

  一隻白美的纖足從絲被下伸出,足尖用力挺直,接著勾過來,在床單微微顫
抖。然後再次用力甩出,連帶著從被下露出一條雪白柔潤的美腿。

  那兩條光潔的玉腿又長又白,充滿迷人的曲線。它們在床上不停彎曲、挺直,
來回扭動,忽然緊緊夾在一起,把絲被夾在大腿中間。兩手在被下拼命揉動,不
多時,手指的動作忽然停止,緊接著,那兩條美腿劇烈地哆嗦起來。

  蒙住頭臉的婦人在被下發出一聲呻吟,那聲音既喜悅又痛苦,充斥著無盡的
歡愉與悲哀。

  宮韶蘭躲在被下無聲地哭泣著。

03

  “嗨。”林俊生靠在車上,兩手插在口袋�,朝她打招呼。

  宮韶蘭戴著一副墨鏡,掩住了大半臉頰,隻露出嬌豔的紅唇,她冷冰冰說:
“今天不是聚會的日子。”

  “我知道,”林俊生欠了欠身,用商量的口氣說:“你能不能換個表情?這
個表情總讓我想起我的小後媽。”

  宮韶蘭被他逗得笑了出來,她摘下墨鏡,“你想說什麽?”

  “我知道今天不是聚會的日子,所以她今天沒有來。我是特意來看你的。”

  “林俊生,自重一點,小心我對你太太說你騷擾我。”

  林俊生神情自若地說:“請便。”

  “你以爲我不敢?”

  “我不會質疑你的勇氣,不過最好是明天。”

  宮韶蘭露出疑惑的表情。

  林俊生從容笑著說:“她這會兒正在某間賓館,跟她剛勾搭上的某個侍應生
睡覺。如果你打攪了她,她會恨你的。”

  宮韶蘭一愕,旋即冷下臉來。

  “我們不談她了。我找你是有件事想告訴你。”

  林俊生從口袋�拿出一隻盒子,在她面前打開,“如果你答應,我現在就向
你求婚。”

  宮韶蘭恢複平常的冷靜,揶揄說:“我打賭你隨時身上都帶著一隻鑽戒,向
你見到的每一個女人求婚。”

  “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宮韶蘭轉身離開,“請你立刻消失。”

  “韶蘭,給我一次機會。”

  遊戲玩到這�已經過火了,宮韶蘭不準備再玩下去,她回過頭,“首先,我
已經結婚了。其次,我沒有興趣和別的女人分享丈夫。”

  “我可以隻愛你一個。”

  “遊戲到此爲止。我沒有耐心了。”

  林俊生默默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收起鑽戒。就在宮韶蘭走上台階時,他在背
後喊了一聲,“喂,如果剛才我聲淚俱下,效果是不是會好一點?”

  宮韶蘭突然一陣灰心,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    ***    ***

  宮韶蘭從不過問丈夫的工作,在這方面,趙晉安與林俊生相類,都屬于二世
祖,區別隻在于趙晉安父母已經過世,又沒有親戚爭奪家産。他追了宮韶蘭兩年,
才結了婚。婚後趙晉安給了宮韶蘭一張卡,告訴她可以隨意支取。宮韶蘭用錢的
機會並不多,她甚至沒有理會過卡上有多少錢。因爲金錢對她而言,隻是個數字
而已。

  很快宮韶蘭就發現自己錯了。

  在發現丈夫使用藥物一個月後,宮韶蘭像往常一樣去俱樂部消磨時光,回家
途中她想買些東西。在像往常一樣刷卡時,收銀員卻告訴她卡上沒有錢。

  宮韶蘭有些奇怪,也許是趙晉安忘了往卡上打錢,但這些日子她似乎沒有花
多少錢,卡怎麽會空呢?她隻好回家,想問問丈夫。

  但趙晉安沒有回來。

  第二天,趙晉安仍然沒有回來。宮韶蘭給他打了兩次電話,每次都是關機。

  沒有任何征兆,她生命中最親密的人仿佛突然間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絲毫
線索。

  第三天,宮韶蘭終于知道了答案。

  首先是一家銀行打來電話,告訴她戶主趙晉安已經把房屋抵押給銀行,貸了
一筆數額不菲的款子,現在還款時間已經到了,要求她兩周內搬出。

  接著是趙晉安一位生意上的朋友打來電話,詢問趙晉安的下落。在他口中,
宮韶蘭才得知丈夫的企業因爲投資失誤,背負了巨額債務。

  重後一個電話是法院打來的,因爲趙晉安涉嫌商業欺詐,要求他三日內到法
院接受質詢。

  宮韶蘭怔了良久,才終于明白過來,蘇太太曾經發生過的事,在自己身上重
演了。但蘇太太在丈夫破産後還能維持一個完整的家,而自己的丈夫卻是拿走了
所有的錢財,甚至抵押房産,然後潛逃銷聲匿迹。隻留下她一個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幾乎使宮韶蘭崩潰。她無法相信丈夫竟然會如此絕情。現在
的她等于是一無所有,婚後優裕的生活,使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宮韶蘭怔怔坐在床邊,直到女傭的聲音響起才驚醒。

  “太太,晚飯吃什麽?”

  “我沒有胃口……隨便做一點好了。”

  “可是太太,”女傭爲難地說:“菜金沒有了。”

  “哦……”宮韶蘭看著她,彼此愣了一會兒,然後宮韶蘭慢慢說:“對不起,
我們沒有錢了。”

  女傭也意識到家�的氣氛異常,但聽到女主人的話還是驚訝地合不攏嘴。

  “你可以走了。”宮韶蘭說:“我是說,你不用再來了,我沒有錢付給你薪
水。”

  就這樣突然失去工作,女傭既錯愕又有些不舍,過了一會兒才說:“知道了,
太太。”

  女傭離開後,宮韶蘭打開梳妝台的抽屜。還好,趙晉安給她留下了最後一樣
東西。

  宮韶蘭把白色的粉末倒在梳妝用的小鏡子上,分出足夠的份量,然後用指尖
沾起,抹進鼻孔。

  白色的粉末透過鼻黏膜,迅速進入血液。宮韶蘭揚起美豔的面孔,眼前浮現
出無數夢幻般七彩的圓球。

  圓球破滅了,一切又回到從前,或者更早。所有的憂慮、焦燥、擔心、害怕
……頃刻間消散一空,這一刻的滿足與幸福感充塞心頭,如此真實。

  朦胧中,她看到趙晉安又回來了,像往常那樣走進家門。

  不,不是趙晉安,是林俊生……

  也不是。那個人更年輕、更英俊、更富有、更加深愛著她。那是一個王子,
是天使,是神……

  他走過來,以無比的溫柔擁抱著她,用悅耳的聲音,飽含深情的話語,贊美
著她身上每一個部位,在她耳邊傾訴他的愛慕與崇拜。他慢慢脫去宮韶蘭的衣服,
溫柔地分開她的雙腿,然後進入她體內。

  幾乎一瞬間,宮韶蘭就達到了高潮。她咬住被角,兩腿夾緊,在狂熱的喜悅
中不停高潮,高潮……

  生命如此完美。

  ***    ***    ***    ***

  宮韶蘭在淡黃的陽光中醒來,時間是下午三點,比往常晚了三個小時。她用
涼水洗了把臉,然後坐下來分析她目前的處境:她沒有房,房屋已經賣出,一個
星期後她就必須搬離開;她沒有車,作爲會員待遇,所有用車都由俱樂部提供車
輛和司機;更重要的是,她沒有錢。

  她現在急需一筆錢尋找合適的住房,還有工作。宮韶蘭不確定自己能做什麽,
這些年她除了當太太,什麽都沒做過,而當太太唯一的工作就是花錢。她唯一能
想到的是與劉太太一樣開一家店,但這同樣需要一筆錢。

  宮韶蘭突然想起自己應該還有一筆錢。

  “這個消息讓我很遺憾。”經理王才志在電話�彬彬有禮地說:“但是趙太
太,您可能誤會了,會員的年費並非儲蓄,繳納後沒有提取的可能。而且……”

  王才志在電腦查閱了一下,“您的會員費在下個月就會到期。”

  “你的意思是,我不可能拿到錢了?即使我沒有用完。”

  經理誠摯地說:“我很抱歉。但我可以向您保證,在餘下的時間內,您仍然
是我們的會員,可以享受會員的所有待遇。這些錢我們會以服務的形式回饋給您。”

  一種絕望的情緒湧上心頭,宮韶蘭說:“謝謝你給我一個吃飯的地方。”

  對她的嘲諷,王才志隻是同情地說了句:“再見。”

  宮韶蘭放下電話,心頭一片茫然。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人借錢,先暫時
安身。她和趙晉安一樣都沒有親人,好在……她還有朋友。

  宮韶蘭拿起電話,忽然意識到今天是聚會的日子,以往這個時候她應該坐在
俱樂部�喝茶聊天。但今天並沒有人打電話來。宮韶蘭心�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她顧不得多想,撥通了電話。

  “陳太嗎?是我,韶蘭。”

  “哦,是你啊。”

  宮韶蘭滿懷的希冀一下沈到冰底。陳太太的聲音依然熟悉,但那冷漠的口氣
卻讓她渾身發寒,強烈的自尊心使她幾乎要摔下電話。

  宮韶蘭咬了咬唇,“是我。姚小姐在嗎?”

  “她去國外了。哦,我還有事,先挂了。”一向饒舌的陳太太像躲避瘟疫一
樣飛快地挂了電話。

  這個城市很大,圈子卻很小。現在俱樂部每個人都知道宮韶蘭的丈夫投資失
敗,並且因爲涉嫌欺詐而潛逃。她失去了所有的朋友。或者她從來都沒擁有過。

  宮韶蘭放下電話,身體像被掏空了一樣。她把自己鎖在家中,不再與外界聯
系,唯一能支撐她的,就是那些來自上帝的禮物。安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