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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底帕斯的敘事曲

第一樂章

  西雙版納,是在雲南省南部,以傣族爲主的民族自治州。而這個地名本身就
是傣族譯音,意思是『十二千畝田』。也便在這裏,我見到了打我懂事以來,便
一直魂牽夢萦的母親。

  『黃老師,黃老師,我們要排演了,請你把東西搬過去好嗎?』幾個小朋友
,操著不純的北京話,笑嘻嘻地對我拜托。

  『好,我馬上就把大鼓搬去,你們先去上課吧!』

  橄榄壩是西雙版納的一個勝地,方圓五十公裏的壩子,距離首府允景洪隻有
四十公裏,壩子裏全是傣族村莊,而這黑芝麻小學,則是這裏唯一的一所學校,
學生都是傣族孩童,上午來這上半天課,下午回家幫忙。

  偵探社傳回來的資料,說媽媽是這裏的音樂教師,在即將可以見面的前夕,
我突然害怕起來,倘若見了面,該說什麽呢?

  『我是你十六年前抛棄的兒子,現在回來認母親』,這種話想起來都不安,
所以我采取迂回的方式,想先用另一種面貌,和媽媽相處一陣子,了解一下媽媽
是什麽人,如果是個讓我失望的女人,也可以就這麽直接回美國。

  采用的方式很簡單,我到學校毛遂自薦,說自己是雜志社的攝影記者,因爲
喜歡這裏的風土人情,想在這邊拍照作專輯,希望能讓我在學校任職,我會英文
、法文,也會攝影,有能力負擔這裏的任何課程,而且不要薪水。

  校長是個六十出頭的老太婆,不是傣人,而是由中央派來的漢人,她看了精
美名片,卻對我的年紀不以爲然,並且認爲一所不到六十人的小學,用不著也沒
經費再聘外人,就算我不要薪水也是一樣。

  話是這麽說,不過當我反塞兩千美金在她手裏,並簽下一張十萬美金的贊助
經費後,老太婆什麽要求都答應了。結果,在要求她不得洩秘後,我便以一個外
國老師的身份,取了個『黃念慈』的漢名,在這裏任職。

  有了職位,卻沒什麽工作好作,這裏原本就隻有三位老師,除卻校長,兩女
一男,我隻好充當校工的工作,整理雜物、修剪花草,累的時候到校長室翹二郎
腿喝茶。這裏連漢人也是難得,何況遙遠美國的來客,孩子們常喜歡圍著我,問
些天真而有趣的話,我也照實回答,總讓他們一個個驚訝得說不出話。

  接著,我開始熟悉母親的資料。媽媽是個漢傣混血兒,她父親是漢族退役軍
人,母親是傣族姑娘,在偶然機會下認識丈夫而結婚。外婆已在六年前過世,現
在隻剩外公。

  媽媽從沒離開過西雙版納,而傣族姑娘一向早婚,十多年前,她曾嫁給一個
漢人,但不久丈夫就亡故,算來,也就是我的父親了。媽媽在那時候受了教育,
雖然不多,但已是這偏僻地方的翹楚,因此當中央要在此設學校時,媽媽就被找
去當了音樂老師,一當就是七年。

  在與校長談妥的第一天,我就見到了媽媽。她戴著副厚重眼鏡,穿著樸素的
藍色工作服,長發在頭頂盤成發髻,相貌隻是平平,雖還算得上清秀,但要和愛
夏、凱蒂相比,可真是差上十萬裏,不過,一見著她,一股懷念的溫暖感,就充
盈著我的胸口。

  兩星期來,我試著與媽媽接觸,但是,一反傣族女性慣有的熱情,她卻有著
一世紀前漢族女子的保守,對于陌生男子,禮貌而冷淡地保持距離,雖然我們相
隔很近,卻說不上什麽話。

  爲了能吸引媽媽的目光,我努力地表現自己,盡量展露出自己的才華,和雖
然微不足道,卻在此地顯得突出的學識,雖然還沒用到多金的身份,卻已經讓我
在此地聲名遠播,橄榄壩的年輕少女都對我投以側目,爭相接近。

  但是,媽媽仍然連看也不看我,甚至離得更遠了。這點,讓期盼接近母親的
我,感到失望與逐漸成形的痛苦。

  『黃老師,快點嘛,我們都在等你。』接近操場,孩子們的笑鬧聲便傳進耳
裏。

  西雙版納是熱帶氣候,這裏的建築,以竹樓爲主,學校的教室,也是一間間
黃竹搭蓋的房舍,門前種場高大椰子樹,棕榈綠葉,迎風張揚,所謂的操場,是
教室圍抱中的一個小廣場,雖然面積不大,不過看著一張張充滿活力的小臉,真
是讓人如沐春風。

  我把鼓搬到場邊,交給負責的同學,跟著就再站一旁,看他們排練。

  下個月,也就是四月中旬,有潑水節,那是傣族人民的新年,最隆重的節日
,全西雙版納都會聯合慶祝,學校也要派學生到允景洪去表演歌舞,因此,現在
每天都在排演,而我的母親,則是負責教導學生,同時負責伴奏。

  『好啦,大家照位置排好,我們開始了。』媽媽以不同于對待成年男子的親
昵語調,與學生們有說有笑,而五十幾名學生也在她的指揮下各就各位,看得我
這個旁觀者欣羨無倫,恨不得自己也是學生之一。

  學校指定表演的,是傣族有名的孔雀舞,孩子們模仿孔雀的動作,似模似樣
,在輕快飛揚的樂聲中,擺出各種姿勢。

  媽媽在場外彈奏風琴,神情專注,一面留神學生們的動作,手底一面敲打著
琴鍵,讓音樂與舞蹈結合相扣。在這偏僻地方,不會有什麽先進設備,媽媽用的
風琴骨架不是木頭,而是竹節,當我第一次看到,下巴險些沒掉下來,而自己試
談了幾個音,結果當然是漏風變調,荒腔走闆。

  隻是,同樣的東西給不同用者,就是有著不同的差別。媽媽修長的指頭飛快
起落,樂聲如水般流洩,之間的漏風走調處,全給巧妙的節奏重新編曲,暗合曲
子的韻律,聽起來彷佛那本來就是曲裏的一部份,渾然天成,像是朽木遇著頂尖
的雕刻師傅,什麽曲結處都能入手。

  雖然不是首次聽到,我仍是感動不已,但其中又有幾分感傷,我的媽媽是這
麽樣的有才華,如果是生在紐約那樣的大都市,接受良好的教育栽培,如今一定
是在音樂廳裏頭演奏,接受衆人喝采的鋼琴家;而不是在這邊疆地區彈著破風琴

  學生們跟著音樂起舞,動作不算整齊,卻有著合乎自然的統一性,媽媽也彈
得入神,漸漸將目光集中在琴鍵上。我正想在旁鼓掌,卻忽然發現有條綠色小蛇
,襯著綠地的掩護,悄悄地往媽媽腳邊移去,而她專注在琴聲裏,渾然沒察覺到
危機的來臨。

  想像到媽媽被這毒蛇咬著的情形……我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大叫一聲便往前
沖去,飛奔到媽媽身邊,在衆人驚呼中,唐突地將她攔腰抱起,抛往另一邊,而
在這瞬間,我後腳跟一痛,已給蛇兒一口咬中。

  在旁人眼裏,我一定像是瘋子一樣大吼大叫,然後做出失禮的動作,但是,
當毒蛇往上再咬住我的小腿根,我真的嚇呆了,舉腳狂踢,連風琴都給我踹倒,
一輪激動過後,青蛇已經被踢出褲管,踩成一團稀爛,而我也在極度緊張中精疲
力盡,坐倒在地,心裏一直想著,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這時,給我一連串瘋狂動作嚇得手足無措的孩子們,慢慢圍攏過來,他們似
乎在說些什麽,但連北京話都聽得勉強的我,聽不懂他們的語言,隻是勉強地擠
出一個難看微笑,不想死得太沒風度。

  『黃先生,你沒有事吧!』從地上站起,媽媽揮開學生,來到我跟前,眉頭
微皺,似是爲了我對她的無禮摟抱而不悅。直到她看見我腳上的傷口和地上蛇屍
,臉色登和,跟著便微微搖頭,笑了起來。

  『你別擔心,沒事的。』就像母親安慰著孩子,她溫言道∶『這蛇沒有毒,
你等會兒擦點消毒藥水就好了。』

  幾句問答後,我終于理解,這蛇是無毒的雜蛇,傣族的孩子常常纏在手裏把
玩,所以我剛才慌亂失措的舉動,看在學生眼底,成了一場愚蠢的鬧劇,令他們
個個笑得前翻後仰。

  隻是,這愚蠢的動作,卻有著出乎意料的效果,當我正因爲在媽媽面前丟臉
而沮喪,她的眼中卻流露出贊賞與些許的溫柔,並對我奮不顧身來搶救她的行爲
道謝,之後,媽媽攙扶著我,兩人一拐一拐地走到藥品間。

  事後我才從學生口中得知,盡管這不過是禮貌性的行爲,可是對一向堅持不
與男人肌膚碰觸的媽媽而言,主動去扶著一名陌生男子,這就是破天荒的罕事啊

  一路上,雖然一拐一拐的,但能與媽媽的身體貼得那麽近,嗅著她發絲的氣
味,與幻想中的記憶重疊,我的心喜悅得像是飛上了天,每一腳都踩在雲端裏,
虛虛晃晃的。

  媽媽沒有察覺這些,隻是感覺我的步子顛顛倒倒,身體也猛往她那邊靠去,
以爲是傷口的問題,問道∶『腿上疼得厲害嗎?』

  基于一種向母親撒嬌的天性,我低聲道∶『真的,腳上越來越痛了,那條蛇
真的沒有毒嗎?』

  媽媽微微一笑,臉上泛起紅霞,道∶『你這麽大個人,如果是我們傣人早當
了爸爸,還像小孩子一樣怕痛嗎?』

  終于能讓母親以正常語氣與我交談,我感動得幾乎想哭,正要回答,一件東
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過去,我從來沒有與媽媽近距離說話,更別說這麽相互緊貼,但打從小時候
起,我就不停地想像,母親是個怎樣的人,她有著怎樣的面貌與身體,在實際見
到後,雖然對媽媽平庸的外表感到失望,但這股失望,卻立刻被發現她才華的激
賞所彌補,不管怎樣,我從未以評判一個女人的角度,去看我的母親。

  可是,我現在發現,這段話必須要修正,很大幅度的修正。

  媽媽的外表自然沒有愛夏、凱蒂搶眼,但是她慧黠而典雅的氣質,卻能化平
凡爲神奇,何況在眼鏡底下,我發現媽媽的五官清秀,眼神靈巧極了,這構成一
種很耐看的美麗,如果她摘掉眼鏡、放下頭發,再稍加梳妝,一樣是能讓人心動
的。

  而且,幾下肉體磨蹭,憑著過去數不清的經驗,我確定在這件裹得密不透風
的深藍衫裙之下,有具傲人的豐滿女體。鼓漲的胸口,顯示內裏的有料;腰肢苗
條,雪臀渾圓,纖細的長腿步出婀娜風姿;露出的手掌,比上等奶油更嫩滑,不
由得引人聯想到,將這胴體赤裸地擁入懷中,任人恣意愛憐時,會是怎樣的一種
滋味…

  等我在媽媽懷疑的目光中驚醒,我才發現自己有了多麽不正當的遐想,這令
我臉上發赤,由衷感到羞愧;但更叫我手足無措的是,我發現自己的胯間,陰莖
已經發燙變硬,躍躍欲試,要不是因爲了防蚊蟲,內褲穿得厚,現在一定當場出
醜。

  進了醫藥室,沒等擦消毒水,我先請媽媽幫忙拿來飲水,連飲三大杯,試圖
壓下體內的無名火,卻在媽媽拿棉花棒替我小腿上藥時,凝視她雪白的頸項,嗅
著她獨特的體香而心神蕩漾,再次失去控制。

  最後,媽媽不安地看著我,把藥水與棉花棒放在桌上,要我自行上藥。

  唉!真的是沒有女人太久了,在美國幾乎夜夜春宵,可到了這裏,卻因爲顧
忌在媽媽面前的形象,不敢胡作非爲,過著完全禁欲的日子,身體早就受不了,
也就難怪會出這種醜。

  我擦藥時,媽媽後退到門邊,想要離開,我不想就此與她分離,眼見時近中
午,便邀她與我一起用餐,看媽媽的嘴形,是立刻就想拒絕,我隻好用腿上痛得
厲害,行動不便爲由,請她幫忙。即使如此,媽媽也是遲疑了好一會兒,這才勉
強答應。

  唉!真不懂,同樣是傣族姑娘,爲什麽媽媽就這麽難以接近,難道那二分之
一的漢族血統,就真是這麽別扭嗎?

  不過,午餐時間倒進行得意外地順利,這很諷刺地竟和我長期泡妞所累積的
攀談技巧有關。憑著經驗,還有極度小心的察言觀色,我發現,每當談到我個人
在美國讀書時的優秀事迹,媽媽便眉頭微蹙,似有去意;但如果隻是漫談外地的
種種風土人情,媽媽就是傾耳聆聽,眼睛眨呀眨的,顯然非常感興趣,這就讓我
掌握不敗之鑰。

  而當我再朝著音樂轶聞專攻後,事情就完全操控到重心。盡管我的音樂知識
淺薄,但有著未開發天賦的媽媽,卻知道得更少,被我用一些以前和女老師上床
時隨耳聽來的典故、見解,說得一愣一愣,連連點頭,冷淡地眼神也破例流露著
驚羨,主動向我發問,幾個小時渾沒留意地就逝去了。

  記憶中,曾經看過好幾次,孩子們放學後,媽媽留在學校不走,獨自在竹樓
裏彈奏那風琴,整個下午琴聲不絕,直到晚霞低挂,明月初升,這才依依不舍地
阖上蓋子返家。

  我知道,媽媽一定很熱愛音樂。而她也說,小時候偶然看到半張撕破海報,
裏面有個穿西裝的紳士,很陶醉地彈奏鋼琴,像是非常愉悅,打那時候起,自己
就迷上了音樂,尤其是彈琴。後來,在允景洪看過兩三次人家彈奏,當學校有了
橄榄壩唯一的一台風琴,她就拚命練習,于是才有了今天的技藝。

  我佩服得不得了,但仍小心自己的說話,媽媽對誇張的詞句很反感,所以我
千萬不能說什麽『連莫劄特也不過如此』之類的句子。不過,我對媽媽的才華與
努力,再一次感動得想落淚,能獨自摸索,將琴彈得這麽好,這需要多優秀的音
感和心血啊!

  媽媽沒受過正規音樂訓練,所以對音樂之都的維也納,有種天國似的向往,
所以當我說著以前搞上一個管弦樂團的女提琴手時,她描述給我聽的維也納風情
,媽媽如聞仙樂,臉上表情歡喜贊歎。

  『你們外國人真有福份,唉!如果我這輩子能去一趟,就是閉了眼也沒遺憾
了。』歡喜之餘,媽媽露出落寞神色,看得我好生心疼,下定決心,將來一定要
帶媽媽離開這裏,去維也納過她的理想生活,反正老頭子留下的錢多,隻要高興
,就算在那裏蓋所學校自己念,也不是什麽狂想。

  趁著媽媽呆呆出神,我偷偷覆蓋住她放在桌上的右手,忍著激動,漫不在意
地說∶『沒關系,香穎,隻要你願意,我就帶你離開這裏,一起去美國,去維也
納,你可以享有最好的生活。』

  話聲未落,媽媽的眼神忽然急遽地失去神采,跟著,她飛快地抽回了手,在
我還來不及說什麽的情況下,回複先前那般冷淡神色,起身告辭,看得出來,她
的心情激蕩不已,而且非常糟糕。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像傻瓜一樣地坐在那裏,直到夜幕低垂,室
內黯淡無光,這才倒了杯茶給自己,哀悼這一次的閉門羹。

  晚上,回到我借住的宿舍,回想起白天的種種,當有關媽媽的一切,再次浮
現于腦海,我忽然有一種抑制不了的沖動,比初次與女性做愛時更澎湃的情感,
隻想找個地方狠狠發洩。

  于是,我翻出無線電話,透過國際線路打到美國,叫醒了午睡中的愛夏,要
她隔著電話線,在萬裏之外自慰,一面說自己的乳房、騷有多癢,一面說她有多
麽想我、愛我,恨不得我就在她身邊,用火熱的雞巴插進她的小貓咪,來安慰她
這欠的騷貨。

  一聲聲嬌媚的嗓音,回蕩在耳邊,愛夏識趣地發出我最想聽的聲音,而在電
話的另一端,我拚命搓揉自己的陰莖,讓一股股熱燙精液,泉湧一般地噴在大腿
上、內褲上,沾濕肌膚,而不待精液幹涸,又開始了另一波高潮,由是四次,直
到我洩得全身無力,這才任由電話墜下手中,沈沈睡去。

  嘟嘟聲的電話,就在床下寂寥地亮著紅燈。

  ~~~那時,我還沒有發現,在精液噴出時,我鼻端所嗅,盡是你頸邊淡淡
的女兒家體香!

  伊底帕斯的敘事曲.第二樂章

  那天以後,我和媽媽的接觸,總算有了正面的進展。就像兩個齒輪間彼此咬
合一樣,每天,在上課時間,我幫著她教導孩子們歌舞,而後,我們一起用中餐
,下午她彈琴,我在一旁靜靜的聽,雖然不是很親密的相處,但兩人的距離卻是
逐漸拉近了。

  媽媽的個性溫雅恬淡,雖然以傣族女性自居,卻心儀漢民族的傳統文化,加
上自己是孀居女子,是以分外以禮自持,這是附近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要和她談話,不能浮誇,因爲她對那種流裏流氣的男人,有著潔癖似的厭惡
,所以我總是技巧性地帶起話頭,讓媽媽來講話,自己則是適當地加上支言片語
,在這樣的過程中,我能感覺到,她對我的印象越來越好。

  不過,當我和愛夏談到目前的進展,她哈哈大笑,問我到底是在認母親,還
是在追求母親。

  的確,隨著日子過去,我自己也有了同樣的疑惑。

  我是不是真的弄錯了什麽?

  又半個月過去了,在與媽媽的相處中,她的一颦一笑,全都令我心醉;說的
一小句話,可以讓我樂上半天;就連展露笑靥時,眉角的笑紋,都可以叫我看呆
上好久。媽媽是那麽樣的聰慧而有內涵,和她的心靈交流又是那麽樣地愉快、滿
足,我甚至無法想像,自己以前怎麽會把時間花在那些俗不可耐的膚淺女孩身上

  而在這過程裏,我發現,自己身體裏屬于男性的那部份,受到強烈吸引,而
深深悸動。不是兒子對一個母親,而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心動。

  這感覺使我在愉悅中感到不安與惶恐,我試著刻意去忽視它,但隨著時間,
它已經強烈到無法漠視的地步。

  每天晚上,我坐臥在床,用手機打越洋電話給愛夏,兩人藉著聲波做愛,一
次就是幾小時。愛夏笑著說,從不知道我會對這東西有興趣,電話性交竟作得比
平日真人性交還激烈,真是傷她的心。

  我不曉得該如何回答。特別是,每次閉上眼睛,搓揉陰莖到最後,眼中浮現
的全是媽媽的身影,我情不自禁地想像著她肌膚的觸感、出生以來未有機會嘗過
的豐滿乳房、幼滑的腰肢,還有那不知形狀的穴。從電話那頭傳來的嬌喘、呻吟
,與平時談話的語音在腦中重疊,這令我激昂得無法自控。

  每一次,我在無比欣愉的快感中射精,但即使在高潮裏,我仍感覺到強烈的
罪惡感,以緻每次射精後,我發覺自己淚流滿面。盡管如此,心底最饑渴的欲望
,仍然未得到抒解,燒灼著我的身體,于是,我隻有在愛夏的幫忙下,再開始另
一次的洩欲,再一次面對自己的醜惡念頭。

  反覆幾天之後,我察覺到,罪惡感越重,高潮時的快感也越強,我甚至是在
享受那份感覺所給我的刺激,喔!我真是變態。

  當愛夏的呻吟喊到顛峰,隻有我自己知道,那噴得老高的白濁液體,是對著
一具想像中的熟悉女體發射的。

  心理與身理的雙重煎熬,讓我的氣色變得頗糟,連媽媽也注意到了,她問我
是不是有什麽不適應的地方,我隻能苦笑,羞愧得不敢擡起頭來,因爲便是在這
個時候,她親切的問話,在我耳裏都變成一聲聲野性的呼喚。

  媽媽好像察覺到了異狀,前幾天,她對我的談話開始有所保留,這態度的轉
變,我感受得到,卻因爲自己心中有鬼,不敢去改變,于是,我向校長連請了幾
天假,在家好好想一想。

  心理壓力太重,在當晚的電話性交裏,我喊出了媽媽的名字,電話那端沒了
聲音,敏銳的愛夏沒有追問我,隻是問我有沒有什麽心事想說,大概是真的缺個
人好好談談,我把埋藏心底的秘密,全數吐露給這名紅顔知己。

  聽完了之後,電話裏有著短暫的沈默,愛夏問我,需不需要她現在立刻趕到
我這邊來。

  我曉得她的意思,婉拒了。這幾天我或許迷惘,卻弄清楚了一件事,我絕不
是因爲缺了女人幹,才對自己母親性幻想的。

  愛夏歎了口氣,說她早覺得不對,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接著她問我,知
道自己在做的事是什麽嗎?

  我說知道,她又問我,知不知道亂倫是不被社會接受的?這我當然也很清楚
,否則這些天就不會這麽掙紮,但是,被愛夏這麽一問,所以抑制住的情感,一
次迸發了。

  我對愛夏說,不知道亂倫到底有什麽不對,也不管亂倫有什麽不對,因爲我
現在就是這麽想要媽媽,想和她在一起,想和她有更進一步的關系。

  『就像所有男人都喜歡說『你媽的』,也許我就是這麽一個想我媽的變態。
』我緩緩道∶『我現在就有一種欲望,如果幹了自己母親可以解除這種痛苦,那
不管亂倫的後果是什麽,就讓我幹它個痛快淋漓吧!』

  『但是你母親那邊又怎麽樣呢?從你的敘述裏,她是個很保守的傳統女性,
她能承受和自己兒子亂倫這種事嗎?』愛夏道∶『而且,你行爲的終點在哪裏?
如果你隻是想幹一次自己的母親,那樣的結果是得不償失的,隻會造成雙方面傷
害,喬治,你想傷害她嗎?』

  我沮喪地低下頭。縱使可以蔑視天地鬼神,踩平心裏的道德,我卻怎麽樣也
不想傷害媽媽,隻要想到她難過的樣子,整顆心都糾結在一起了。然而,那我怎
麽辦呢?我的痛苦、掙紮,要一直這麽下去嗎?

  『愛夏,你的立場是想讓我別這麽麽做嗎?』

  『親愛的,該怎麽做,隻有你自己最清楚。』愛夏道∶『你是我重視的人,
過去,我也受過你很多的幫助,我不希望看到你難過,可是,如果你現在的選擇
,會令你在往後的幾十年更痛苦,那麽我就要阻止你。』

  愛夏的話,像是暮鼓晨鍾,每一字都敲擊在我心坎上,隻不過,我一時之間
還找不到出口。

  『我希望你能找到最好的選擇,而不管怎麽樣,我都要告訴你,我支持你的
決定,不是以一個心理醫生,而是一個朋友的立場。』

  互道再見後,我挂上電話,一面擦拭腿間的精液,一面感謝愛夏對我的指引
,也許心裏的矛盾未解,但傾吐一番之後,的確好過得多。

  她說得沒錯,我是該好好想想了。

  接下來的四天,我一步不離寢室,在裏頭反覆思考著一切。而在第四天夜裏
,我沈沈睡去。夢裏,就似兒時常有的期盼那樣,媽媽對我微笑,我枕在她腿上
入眠,她溫柔地撫摸我的頭發,輕聲唱著悅耳的催眠曲,聲音是那樣的動聽,而
我就在這溫馨的氣氛中熟睡。

  夢醒了,明月當空,分不清夢耶非耶,而我腿間的溫熱液體,沾濕了大腿的
兩側。

  這次,我笑了,心中有了決定,我要返回學校,面對媽媽。就算迷惘,但用
積極的態度,總比龜縮在這裏,要能找到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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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我起了個大早,仔細整理儀容後,趕去學校。想看看已經一星期
沒見的媽媽,哪知道,另外兩名老師告訴我,媽媽已經有兩天沒來了。

  很清楚媽媽不輕易請假的勤勉性,我大吃一驚,而兩位老師則是說,一定是
她父親回來了,臉色頗有些古怪,但我卻沒留意。是啊!我還有個未蒙面的外公
,說來也該去見一見。

  于是,我要了媽媽的地址,獨自前往探望。

  橄榄壩不是大地方,面積隻有五十平方公裏,瀾滄江由北面橫貫中心,媽媽
的住處在壩子北面,濱臨江邊。

  由于熱帶氣候,這裏都是竹料建材,一座座精巧別緻的竹樓,隱蔽在綠樹叢
中,築樓周圍栽著香蕉、芒果、荔枝等熱帶水果,以及高大挺拔的椰子樹、隨風
搖晃的鳳尾竹,還有各式熱帶花卉。

  竹樓的外形像是個架在高柱上的大帳棚,樓房四周用木闆圍住,相互牽扯,
極爲牢固,內裏隔間成臥室與客廳,樓房下層無牆,用以堆放雜物或飼養牲畜。
一路上看到的大多是蓋成四方形,樓內四面通風,冬暖夏涼。

  從這些日子的了解,我知道傣家人大概都好客,將客人當作『遠地來的孔雀
』一樣熱情招待,雖說外公是漢人,但在此地居住數十年,習慣應該也差不多。
而我也依足禮數,買了水果和酒,帶著禮物去造訪。

  到了目的地,應門的是個老人,也就是外公。老實講,我對外公的第一印象
不是很好,他的外形瘦小猥瑣,體格卻精壯,膚色黝黑,講起話來眼神飄移不定
,更不時流露出一股陰之氣。在此之前,隻聽說他是個退伍軍人,但這樣看來,
他反倒像是個江湖人物,而我也清楚兩名老師的古怪神色所在了。

  他問我來做什麽,我說自己是學校老師,代表學校來探望媽媽;外公見我這
麽年輕,露出狐疑神情,經過我解釋之後,他明白我的特殊身份,態度登時大轉
變,竭誠歡迎我這個由美歸國,身懷美金的貴客。

  或許是受媽媽價值觀的影響,我對這種態度甚感不悅,卻也謹守著傣族人的
禮節,像是什麽先脫鞋再上竹樓、在竹樓上不可倚靠竹子而坐、正前方的位置留
給主人……之類的,不敢怠慢。

  外公說,媽媽有事外出,我第一反應是打退堂鼓,但又想趁著機會,看看媽
媽的住所,又或者多了解一些,所以還是留了下來。

  房子裏甚是髒亂,渾然不像媽媽愛幹淨的個性,濃厚的酒味直撲鼻端,看來
,這是外公的傑作了。他拉我到茶前坐下,開酒便喝,和我攀談起來,所聊的,
無非都是探問我在美國有多少財産,來這裏做什麽,是不是對他女兒有意思。

  很明顯地,媽媽屬于漢族的典雅氣質,絕不是從自己父親身上遺傳來。

  除了最後一個問題讓我心虛之外,對于其餘問題裏那種露骨的貪婪,我打從
心底地厭惡,也在此刻,我由衷慶幸,沒把自己的底細洩漏。于是,我對他胡謅
,自己僅不過是個窮學生,家裏有十四個兒女,環境惡劣,我是苦學出身,因爲
被學校退學,來這裏自助旅行散心的。

  給這麽一說,外公臉色大變,態度也冷淡下來,這時,我才明確感受到,這
名頭發灰白的瘦小老人,身上散發著一股陰狠之氣,聽說他以前當兵時打過仗,
那麽,我相信他也是殺過人的。藉口要上廁所,我暫時離開,中斷這份感覺。

  經過後頭的房間時,我特別留意觀察,發現所有房間都是淩亂不堪,而且不
像是單純的髒亂,反倒像是給翻箱倒櫃,搜尋什麽東西一樣。在一間像是媽媽寢
室的房間前,我停下腳步,探頭進去看看,還沒瞥上兩眼,我聽見前廳有聲響,
像是媽媽回來了。

  我大喜過望,剛要轉身,忽然腦後一痛,給人用鈍物狠狠地敲在腦門上,眼
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地昏過去了。

  *********************************

  當我再醒來時,已經入夜,人躺在床上,整個腦袋痛得要命,媽媽她坐在床
沿,手裏擰擠著冰毛巾,滿面擔憂地看著我。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阿爹他會做出這種事……』嘴上這麽講,但從她眼中
的歉咎,我知道這絕對不是第一次。

  微略一探口袋,所料無差,身上有價值的東西,連帶手表,都已經不翼而飛
,幸好那隻墜飾忘在宿舍沒帶來,否則就是無法彌補的損失。

  『你所有的損失,我會全部賠給你,不要擔心。』媽媽把毛巾貼在我頭上,
溫柔的動作,讓我瞬時忘記所有傷痛,『我在煮粥,等會兒你吃一點,再好好躺
一下。』說完,媽媽便離開了房間。

  我點算了一下,外公大概拿走了將近兩萬美金,這還不算那隻瑞士專門工作
室設計的名表,如果真的要算,媽媽大概往後幾十年都不必領薪水了。

  錢財本是身外物,而且我又怎麽會去和她計算。環顧周圍,這似乎是間客房
,除了竹、竹椅,和這張木闆硬床之外,一無所有。

  我又躺了一會兒,掙紮著起身,想到外頭去看看媽媽,好好珍惜這在她家與
她獨處的機會。

  媽媽獨自在廚房切著東西,沒有開燈,冰涼的月光,在她身上悄悄灑了一層
銀粉,從那不受鏡框遮掩的側邊看去,就像是淩波仙女下了凡塵,也許這是有心
人的特殊眼光,但在我看來,此時的媽媽就是有著嫦娥般的姿容。

  我深深感謝起,幸好自己沒有一開始便向媽媽坦承身份。此時,一份家庭獨
有的安甯氣息,讓我有了一種成家的沖動,也便在這一刻,我爲自己的行爲找到
了終點∶我要這個女人作我的妻子,共同組一個幸福的家庭,兩人相伴著走過一
生,永遠不分開,直到視茫發蒼,仍是老夫老妻恩恩愛愛。

  當然,這件事我不會讓媽媽知道的,當牧師宣布我們結爲夫妻的時候,媽媽
將永遠也不會知道,她面前的新郎,就是自己的親骨肉。光想到這裏,我就有種
難言的刺激感。

  悄悄地走上前去,從後頭突然摟住媽媽的腰,當她如受驚的小兔一般貼近我
懷裏,我趁機將她轉過身來,擄獲住她的朱唇,老實不客氣地吻下去。

  媽媽又驚又羞,大力掙紮,一雙粉拳雨點似地擊打在我背上,搖擺著腦袋,
拒絕這唐突的接觸,甚至將我的嘴唇都咬破了。但即使是如此,我仍然沒有松開
,當溫熱的液體洩紅媽媽唇瓣,嘗到鮮血的味道,她的抵抗頓消無蹤,我心中大
喜,這代表她是在乎我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因爲喘不過氣,終于舍不得地分開,這次接吻是我最久
的一次,而在這之前,我都是利用接吻,趁女孩子意亂情迷的時候,把她們的衣
服褪得半裸,再帶到床上。從來沒有過吻到連自己都失去意識,和媽媽接吻的感
覺真是好。

  而我的嘴唇才一離開,媽媽立刻使勁把我推開,自己躲得遠遠的。驚魂未定
的臉蛋上,一下慘白,一下又變得通紅,胸脯起伏不定,眼角也水汪汪的,如果
不是心疼,看起來真是讓人著迷。

  但是,這副著迷的外表,卻說出了讓我血液爲之凝結的話語。

  媽媽紅著臉,質問我爲什麽這麽做。我想這也是機會到了,于是就說我很喜
歡她,打從心底愛上了她,並且把除了我們是母子之外,這幾天的心情全部告訴
了她。

  剛開始,媽媽顯得很訝異,不能理解我怎麽會喜歡上一個雙方層次差那麽多
,外表又不漂亮,而且還大自己十三歲的一個老女人,說我一定是在開玩笑,因
爲很多外國人,都是抱著獵豔的心理,把傣族姑娘的熱情當作放蕩,以在此地搞
上多少個女孩爲榮耀的。

  我知道確實有這種事,但也說,如果我是那種人,就會參加專門的打炮旅行
團,到東南亞去爲國爭光。我之所以喜歡她,是因爲真的愛上了她的一切,喜歡
她的音樂、她慧黠的心靈,甚至連她保守的矜持,都令我著迷得快要發狂。我從
來沒有那麽樣的傾慕著一個女性,如果要我一直這麽下去,那還不如跳瀾滄江淹
死算了。

  這番話讓媽媽有著短暫沈默,而在我心裏忐忑不安時,媽媽說話了,她說,
很感謝我有這份心意,她對我也很有好感,知道我不是那種心存不良的壞男人,
不過,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什麽東西都沒有交集,我的感情隻是一時迷戀,不
會有什麽結果,隻要冷靜個幾天,就會發現其他女孩子的優點,奇怪自己怎麽會
喜歡上一個老女人。

  媽媽說道∶『你那麽年輕,條件又好,如果真的是喜歡我們傣族姑娘,一定
能找到更好的女孩子的,所以……』

  我焦急了,媽媽完全是拒我于千裏之外,半分機會也不給。

  『香穎,你不明白,我不是什麽女人都行的,我要的隻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她
,除了這個黃香穎,什麽女人我也不要。』

  媽媽有些欲言又止,我續道∶『年齡什麽的,根本不是問題,因爲讓我愛上
的就是現在的你,不是十幾年前和我一樣歲數的黃香穎。我知道你顧忌我小你十
三歲,但是這種事在先進國家根本就沒什麽,隻要我們結婚,你移民到美國,你
就會發現這完全是很平常的。』

  我本來還想說下去,但媽媽的眼神,阻止了我的說話。在幾下深呼吸之後,
媽媽開了口,誠懇而堅決地說話。

  『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很開放,很多事情,都是我們這些人一輩子想像不到的
,可是,念慈,我今天大你整整十三歲,要用年紀來算,足足可以當你母親了…
…』

  聽到這句話時,我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全身冷汗直流。

  『就算外頭沒有人說,我心裏也覺得不舒服,而且,我們之間差那麽多,老
實講,我真的自慚形穢。』從眼裏泛起的水光,媽媽說的是認真地重話,『再說
,我是個寡婦,就算丈夫已經不在了,也要爲他守身如玉,不能再有其他的男人
,也不會對男人動心,你對我的心意,我很感謝,但是現在,我必須正式地拒絕
你。如果你已經聽明白了,那麽,請你離開我的屋子,因爲我不能和一個對我有
非份之想的男人共處一室。』

  媽媽的話,像是幾個晴天霹靂一樣,直接打在頭上,原本的傷口忽然劇痛起
來,我疼得呻吟,但是媽媽的表情依然嚴肅,手指著門口的方向,沒有半點改變

  于是,我羞愧難當,大叫著沖出了屋子,一面跑,一面狂嚎,等我稍有點意
識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跌倒在一灘臭泥水裏,臉上濕濕的,不是泥漿,而是眼淚

  癱瘓在泥漿堆裏,我抱頭痛哭,像隻受傷的野獸一樣,不住放出哀嚎聲,心
裏隻有一個想法,不管我們是不是母子,這輩子終究是沒有緣份了。

  ~~~或許是因爲這樣,你才將我抛棄的吧!你的無情,像是把割穿時間的
利刃,十六年來不斷地在我心上留下血痕。

  伊底帕斯的敘事曲.第三樂章

  第二天,我仍照樣到學校去上班,校長反正拿足了往後的薪水,我怎麽樣遲
到早退都無所謂。

  而如我預料中的一樣,媽媽刻意與我保持距離,不再與我親近,連我想找她
說句話,都藉故離得遠遠的,令我痛苦極了。

  這與之前的親昵截然兩樣的態度,旁人絕對感覺得到,再加上,那天的事不
知怎地,走漏了風聲。現在橄榄壩謠言四起,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年輕的外國男
老師,向學校的音樂老師求愛被拒。

  由于懂得打扮,自幼養尊處優,我的外貌相當不錯,稱得上帥氣;再加上外
國人的身份,早在橄榄壩家喻戶曉,不少傣族少女,青春美貌,甚至刻意與我接
近,如果我有那個意思,絕對可以把在這裏的豔遇寫書出版。也因此,衆人無法
理解,爲什麽我如此沒有眼光,看上了一個貌不出衆的平庸女子;而更荒謬的是
,這女子居然有眼無珠,推拒了這門旁人羨煞的福氣。

  傳言越描越黑,衆人也就越說越不堪,連學生們看我們的眼光,都帶著幾分
疑惑。學校裏的另一名男老師姓李,是漢人,他便私下跑來對我說,何必看上那
種庸脂俗粉,要漂亮妞兒,這裏隨便都是,傣族女性是怎麽樣的美麗,奶尖臀圓
……話沒說完,便給我轟得跌地找牙。

  幾天過去,媽媽正眼也不瞧我一下,冰冷的態度,讓我終于受不了,向校長
請了長假,搭車去到允景洪,到那裏的酒館裏買醉,而當自己有了八成酒意,酒
吧角落裏一名侏儒向我拉皮條,我也爽快地答應了。

  連續幾天,我在這樣的生活裏度過。剛開始的第一天,我在喝酒時打電話給
愛夏,把目前的事情告訴她,她似乎說了些什麽,但醉得亂七八糟的我,已經按
下了切斷的鈕。之後,再想打電話給她,就隻有答錄機的聲音,我這才想起來,
最近是她做論文報告的日子。

  就這麽樣的,我待在旅館中,自我放逐,美金像流水一樣,不停地散出去,
回想起來,沒被人搶劫真是件怪事,不過那時就算被搶我也不在乎,一切都無所
謂了。

  我就是重複地喝酒和召妓,彜族、白族、傣族的妓女我都上過,不過最多的
還是傣族,隻是我不挑豆蔻枝頭的少女,反而盡是要那種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
論年紀,她們比將滿三十的媽媽大得多,但感覺上,摟著她們,我就覺得與媽媽
靠近了些,當我的陰莖插在她們的裏,那的確讓我感到溫暖,隻是在射精之後,
又是無盡的空虛。

  這種生活反覆地過著,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當某個夜裏,我從睡夢中醒來
,身邊的床是空的,滿地淩亂的衣衫與床上的穢迹,似乎是剛剛搞過。

  而我半夢半醒地走進浴室,瞥見鏡子裏的自己,幾乎給嚇到。

  頭發、胡子像亂草般叢生,臉色慘白,眼眶凹陷發黑,皮膚上泛著難看的蠟
黃色,整個人瘦了老大一圈,眼中無神,看起來渾沒半點生氣,像是一抹在陰間
遊蕩的孤魂。

  我苦笑起來,曾幾何時,我也會有這麽狼狽的一天。懶得再看,我躺回床上
,將瓶子裏剩餘的酒液倒進嘴裏,右手伸進褲裆套弄,腦海裏再次幻想媽媽的胴
體。

  如果再這麽下去,下一步大概就要吸毒了……

  正在想要不要打電話再召個婊子來陪宿,有人按了門鈴,我沒去理會,來人
自作主張地開了門,走了進來。

  醉眼朦胧中,進來的似乎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有著我熟悉的金發與身體曲線
,那像是愛夏,可是應該在美國考試的她,又怎麽會到這裏來;另一個,打進來
後便看著我不說話,慢慢地變成淚眼汪汪,那個聲音,好像……是媽媽呀!

  我整個兒驚醒了過來,定神一看,沒錯,在前頭的是愛夏,而在她身後,媽
媽兩眼通紅,瞧著我說不出話來。

  『啧!怎麽搞成這個樣子,真難看啊。』有著往常那樣的幽默,愛夏笑道∶
『這不是我的場合,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跟著,她用英語快速地說道∶『
你們母子倆好好談清楚吧!』說著,她偷偷地眨了眨眼,反鎖上門,出去到外頭

  愛夏的中文是在大學學的,比我還流利,而她那眨眼的意思,是告訴我『放
心,我沒有洩漏你的底』。

  室內隻剩我和媽媽,兩個人呆呆對望,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直過了好半
晌,媽媽才顫抖著聲音,緩緩開口。

  『那個外國女人,她來找我……我不知道你會變成這樣……會讓你變成這樣
……』媽媽一面說,眼淚簌簌流下,看得我心裏好疼,卻也好歡喜,媽媽有這種
反應,證明她是很在乎我的,事情有了轉機的希望。

  媽媽走到我床邊,瞥向周圍的髒亂,粉臉通紅,卻仍是腼腆地伸出手,撥開
我額前的亂發,輕撫我的額頭,這種不是一般朋友會有的動作,教我心兒狂跳。

  『這樣值得嗎?』媽媽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如果是爲了那個黃香穎,那就值得。』我挺著胸膛說著,就想伸手去握住
媽媽的手。

  媽媽把手抽了回去,沒給我握著,我正覺失望,她低著頭,小聲小聲地道∶
『你對我好,我很感激,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也很有好感,隻是沒料到你會這
麽樣……那天,你說自己不在乎年齡差距,又說要娶我,我知道你不是說著玩的
,心裏也很感動,隻是一時間沒辦法接受,你走了之後,我也一夜難過得沒法睡
……』

  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早讓我知道,就不會在這裏浪費那麽多天了。

  『後來幾天沒見你,我很擔心。中午,那名美國小姐來學校找我,告訴我你
在這裏,路上她對我說了很多,而剛剛開門看到你變成這樣子,我心痛得像是要
裂了,那時候我想,我也真的是喜歡你的。』

  一面說,媽媽連耳根子都羞紅了,以她保守的個性,說這些話真的要很大的
勇氣。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在剛才也都全想開了,那個小姐說得很對,年紀顧慮
什麽的,也都隻是觀念而已……我想,你什麽條件都比我好,會看上我這個老女
人,那是意外,也是我的福氣,像我這樣的女人,在這個年紀,能有一個這麽好
的男孩來愛我,爲什麽我不珍惜呢……現在我這麽說,就有準備來接受這份感情
……我不是那種女人,也不貪你什麽,你不用真的娶我,那樣太委屈你了,而且
你終究是要回美國的!我隻要求……你在這裏的時候,能全心愛我一個人,這樣
我就很滿足了。』

  這番話,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一段話,我高興得立刻就想起來大跳大笑
,當下再次想握媽媽的手,告訴她我的心聲,沒料到她又避開了。我正覺得奇怪
,媽媽擡起頭,表情慎重,我嚇了一跳,知道一定有很不尋常的事,便閉嘴不說
話,聽著她下段說話。

  『可是,在這之前,有件事我要先告訴你,不管你聽了之後怎樣都好,我不
能騙你,你聽了之後,就知道我當初爲什麽要拒絕你。我……並不像你想像中的
那麽好。』

  說到這,媽媽的喉嚨像是給哽住了,神情慘淡,隔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繼續

  『我……其實我不是寡婦。』

  『咦?』

  『壩子裏的人都以爲我是個寡婦,其實不是,我就連婚也沒結過。』媽媽啞
著嗓子道∶『我十二歲那年,遇著了一個漢人,我那時不知人事,對他沒有戒心
,後來在一天晚上,我……我被他給奸汙了。』

  沒想到事情會有如此真相,我大吃一驚,兩肩氣得不停顫動,隻想把那人活
活捏死。媽媽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讓她說完。

  『我很傷心,那天,如果不是被我母親救起,我就淹死在瀾滄江了,後來,
我拚命的洗自己身體,但不論怎麽洗,我都覺得自己是肮髒的,不可能再像以前
那樣……後來,我隻要一想到這件事,就吐個不停,有三年的時間,連看到男人
都怕得發抖。所以,我僞稱自己是寡婦,刻意和男人保持距離,因爲隻要接觸著
男人,我就覺得不自在……』

  說話時,媽媽的表情仍是充滿驚恐,可以想見當時的傷害對她有多深,隻要
一想到我的出生,讓媽媽這樣痛苦,我真恨不得自己沒來到世上。

  『直到遇見你,也不知怎地,我不會怕你;而和你說話,我覺得很親切、溫
暖,像是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所以,如果要我認真去喜歡一個男人,除了你,
我想這輩子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將一切說完,媽媽眼中淚光閃爍,屏息道
∶『我不知道你聽了這些,會怎麽想我。但我就是不能瞞你,如果你認爲我是個
肮髒的女人,那你之前說的一切,都可以不算,我另外還要告訴你,這些事可能
比你想像得更糟,我沒說的部份……』

  話沒說完,我已經媽媽摟在懷裏,直接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再說下去。

  她沒說的部份,我比世上任何人都了解,就是媽媽因奸成孕,而生下了一個
兒子。也許別的男人會介意,我卻又怎會在意呢?畢竟這結果是導緻了我的出生
啊!

  沒關系,媽媽,你所有的不幸,到此都結束了,往後就由我來補償你,好好
的愛你吧!

  *********************************

  在樓下的酒吧裏,我找著了愛夏,她正在和一個男人比扳手腕,見著我,她
笑著問說∶『解決了嗎?好男孩。』

  媽媽把心裏話一次說完,再一番熱吻撫摸後,我本想趁勢要求母親的身體,
不過,媽媽瑟縮著身體,道∶『我……既然答應了你,就願意把身體給你,可是
……請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明白媽媽的憂慮所在,我暗暗咒罵自己的魯莽,于是在一番輕言耳語後,媽
媽心情松懈,在樓上沈沈睡去。我下樓來,感謝愛夏的幫忙,爲此再三緻意,事
情能有如此的轉變,全都是靠這位紅粉知己的扭轉乾坤。之後,我爲了今後的心
理調適問題,私下向她請教,也對她說了整件事的始末。

  愛夏認爲,媽媽的心理創傷很深,但綜合她一路上所聞所見,似乎還有點別
的理由,要觀察之後才能確定,總之,我必須要好好照顧媽媽。

  『不過,喬治,你和你母親的關系,一定要保密,以她的個性,如果讓她知
道情人是親生兒子的話,一定會崩潰掉的。』愛夏歎了口氣,『本來,我根本就
不該主動幫你,但是現在既然來了,就隻能盡量把事情導向較好的方向。』

  我點點頭,如果沒有愛夏,我們母子現在一定還處于僵局。

  『如果一切進展順利,隻要個把月,你們就可以性交了。』愛夏臉色沈重起
來,『而可能的話,我希望你們能避孕。』

  『避孕?爲什麽?』我驚道∶『結婚生子,這是正常的婚姻過程啊。』

  『問題出在,你們不是正常的夫妻。』愛夏道∶『就算你能瞞她一輩子,母
子就是母子。近親交配生下的孩子,因爲隱性基因重疊,出問題的機率就比一般
人高。如果隻有你們兩個倒也還好,可是我查過,這些少數民族表兄妹通婚的情
形很頻繁,所以,如果你想讓母親幸福,最好是別生小孩。』

  突然的驚訝,讓我很是沮喪,愛夏牽著我的手,笑道∶『別那麽難過嘛!如
果真的想要小孩,我可以替你生啊,我和喬治的小貝比,很讓人期待呢!不過,
要瞞著你媽媽喔。』我勉強笑笑,當然知道這番話是來安慰我的。

  『因爲你是我的好朋友,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支持你。也因爲這樣,我
現在才在這裏幫你泡上自己的母親。但是,我希望你注意一件事,就是不必強求
一定有結果,什麽事情順應自然,如果不行就該放棄,別勉強非得到結果不可,
那樣,對彼此都會造成傷害。』

  愛夏諄諄教誨,並且說了許多以後我與母親的相處之道,而最後,她說∶『
如果不談亂倫,你們母子真的是一對很好的佳偶,我就是因爲這麽認爲,所以才
會幫你。』

  而對于愛夏的幫助,我隻有感謝再感謝。

  *********************************

  第二天,我和媽媽重新回到學校,兩個人神采飛揚、喜上眉梢的表情,明眼
人一看就知,傣族人基本上都是善良的,所以在一陣背後騷動後,壩子裏的男女
老少,都以祝福的態度對我們。

  媽媽對愛夏很有好感,將她當作媒人一樣地感謝著,我們相偕在曼飛龍佛塔
、景真八角亭、曼閣佛寺一帶,做了幾天旅遊,本來還想繼續的,但愛夏在美國
有事待辦,所以便匆匆趕回。

  上機前,愛夏留了張紙條,上頭寫著英文字。

  『GoodLuck!OEDIPUSBOY!』

  媽媽問我是什麽意思,我微笑不答,OEDIPUS,伊底帕斯,那是希臘
神話中的一個戲劇人物,泛指的意思是『弑父娶母者』,愛夏是用這名詞與我調
笑,並且真心地祝我好運道。

  接受她的建議,我自己也調適著心態。在我而言,媽媽是我的母親,對著她
,除了愛慕,我更有著敬重,和她一起相處的時光,除了戀人的兩情相悅,更有
著被母親關愛的溫馨,産生兩倍的情感。

  媽媽則是以一個年長姊姊的身份自居,雖然嘴上一直說自己是老女人,但是
,再幾個月才滿三十的她,仍有著少女的青春氣息。特別是在接受這份感情之後
,她更像是重獲新生,整個人都活了起來。

  首先是衣著上的改變,她開始穿一些素淨但不死闆的衣服,顔色也由死氣沈
沈的深藍、深灰,逐步出現了乳白、鵝黃、嫩綠之類的色彩,當她百般推拒地穿
上了我送的粉紅洋裝,外表煥然一新,簡直像個十八歲的小女孩。

  特別是短袖裝的出現,雖然說在雲南這種熱地方,穿長袖簡直不可思議,但
媽媽以前可真的是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半點肌膚也不露的。

  俗話說,人要衣裝。經過這樣一番轉換,雖然沒有刻意打扮,可媽媽真的像
是變了個人,在壩子裏處處引起驚奇。人人都說,黃老師變得漂亮多了,簡直就
像是當年母親的翻版,對此啧啧稱奇。

  我問媽媽這是什麽意思,她起先不說,後來才告訴我,外婆以前是西雙版納
有名的美女,跳起舞來的美姿,像是翩翩飛起的孔雀,在當時極富盛名;而她從
小就像醜小鴨一樣,沒有母親的姿色,在這方面叫人失望,沒想到現在人家會重
提此事。

  我笑著說,因爲愛情是最好的化妝品。心下並且好奇,早知道傣族姑娘能歌
善舞,原來外婆更是此道能手,怎麽媽媽從來也沒表演過。媽媽說,自己的舞蹈
天分遠沒有音樂天分好,所以學了幾次就放棄,沒傳到外婆的當家本領。

  我又感到奇怪,外婆這樣的人品,怎麽會看上外公的,並且,我對外公也很
好奇。開口一問,媽媽明顯地露出厭惡表情,要我以後別問這事,不過,還是吞
吞吐吐地告訴我,外公以前是個軍官,因爲犯錯被長官調來雲南,後來不知怎樣
地娶了外婆,夫妻的感情也不是很和睦;退役以後沒事,因爲三教九流的路子廣
,很是結交了些江湖朋友,現在人在允景洪,給一個權貴當司機,父女倆很少碰
面。聽得心裏有數,我也就答應媽媽不提此人。

  感情公開了,就連我們之間的稱呼都換了。以前,我都學壩子裏的人,叫她
黃老師,放肆些也不過直接叫名字,可是現在我嫌這叫法太生疏了。

  『香穎,你小時候母親怎麽叫你的?』

  『嗯,小時候沒取什麽別名,我母親也是穎兒、穎兒這樣叫……』媽媽想了
想,突然了解我的意圖,紅著臉道∶『你不可以這樣叫我,太沒規矩了。』

  我就是喜歡媽媽這副母大姊的樣子,聽她這麽說,笑道∶『可是我將來也不
能一直叫老婆作黃老師啊,這麽吧!你叫我小慈,我就叫你穎姊,這樣好嗎?』

  雖然她嫌小慈這名字聽來像女生,但我解釋這樣叫和我本名『喬治』音近之
後,媽媽也就紅著臉頰,點頭答應了。

  『叫一次試試看。』

  『小……小慈。』

  『對了,就是這樣,穎姊,阿穎姊姊。』

  此後,我和媽媽同進同出,上午一起教導孩子們,下午她彈琴,我在旁聆聽
,傍晚,就像任何一對情侶一樣,牽手在月下漫步、談天。感受著她對我的關愛
、呵護,我心中盈滿暖意,好像被彌補了十六年份的母愛一樣。

  某天晚上,我和媽媽並肩坐在她住處的竹樓下,我說著以後的打算,『穎姊
,找個時間,我就把你娶過門當老婆,然後,等到這個學期結束,我就帶你去美
國,對了,你喜歡什麽樣的結婚禮服呢?』

  媽媽笑了笑,摟住我,什麽話也不說。這些天以來,每次我提到結婚,她總
是笑而不答,似乎沒把我的話當真。

  『穎姊,你不願意嫁我嗎?』我覺得失望,因爲早將結婚當作最終目標,除
了想親自給媽媽幸福之外,能光明正大地娶自己母親爲妻,也是一項男人的莫大
成就。

  『不是不願意,而是……』媽媽頓了頓,道∶『小慈,我們先別談這個好嗎
?隻要你我現在過得好,不就好了嗎?就先別談那麽遠的事了吧!而且,美國那
麽遠,我……我這種鄉下女人有點……』

  而我察言觀色,也發現媽媽對外面的世界有份畏懼,不太敢隨便離開這樸素
而美麗的小地方。我有些無力感,但這些事不能操之過急,也隻好慢慢誘導了。

  『不許你這樣說自己,我的穎姊才不是鄉下女人,城裏哪找得到比你更漂亮
的姑娘。』我道∶『好,我們先不提,你再讓我香一口。』我很喜歡和媽媽接吻
,主要因爲這是媽媽所能接受的尺度,再來也是喜歡那種獨一無二的陶醉感。

  接吻之餘,我的手也不規矩起來,在媽媽的上半身大肆遊動,隔著衣衫,愛
撫那豐滿而成熟的胴體。才幾分鍾,媽媽已經鼻息粗重,我胯下也硬得像根鐵棒
似的,急需發洩,趁著媽媽給摸得半昏半醒,我把手伸進衣衫,直接去碰觸那熱
燙肌膚。

  『不!還不要。』媽媽驚呼一聲,阻止我的動作,而基于承諾,我把手撤出
上衣,無視于她的些微抵抗,將媽媽搬到我大腿上坐著,手掌轉向她的粉臀,隔
裙輕捏。不一會兒,媽媽氣喘籲籲,眼神迷蒙,我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低聲問道

  『阿穎姊姊,你放心,除非你願意,否則我不會再進一步碰你,可是我的問
題,你要告訴我。』

  『別在這裏,有人看的……我們去屋去好嗎?』承接了剛才一連番動作,媽
媽早就紅了臉。

  『不好。不是隻有你有拒絕的權力,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我笑道∶『穎
姊,你的胸口有什麽感覺?』

  『脹脹的……硬硬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那麽,穎姊姊你喜不喜歡這感覺?』

  媽媽好一會兒不說話,甚至轉過頭去,但我一直睜大眼睛等著答案,終于,
她像蟻鳴一樣小聲說∶『不討厭。』

  我嘻嘻一笑,說∶『穎姊,你的奶頭是不是硬了?』

  這麽露骨的問話,媽媽哪裏肯答,立刻便想跑開,我摟著她的腰,不讓她滑
下大腿,一番掙紮後,媽媽低著頭,臉色紅得像是要燒起來,點點頭。

  我心兒大樂,最近,我發現媽媽非常容易臉紅,而她羞怯的樣子,好像傳說
中美人捧心一樣地絕豔,所以,我總是逗她害羞臉紅。當然,這也是愛夏提議的
,讓媽媽逐漸從前戲裏得到快感,就可逐漸消褪對性愛的恐怖。

  『那麽,穎姊姊的穴兒是不是也濕了呢?』

  這問題其實是多此一舉,因爲媽媽是坐在我的大腿上,而我腿上的濕熱感早
說明了一切,這麽問,隻是想在逗逗媽媽。

  哪想到,給這麽一問,媽媽索性貼了過來,和我吻在一起,閉過了這尴尬問
題,反而是讓我吃了一驚。

  兩相接觸,本已硬挺的陰莖更是難捱,直接跳動起來,隔著褲子,傳到了媽
媽腿上,她停下動作,望著我胯間呆呆不語,過沒多久,吃吃笑起來。

  這情形實在再好不過,我低聲道∶『穎姊,我想……』

  想的是什麽不言而谕,也就在這時,媽媽眼中掠過一絲恐懼,笑聲也止了下
來,我知道,這次又泡湯了。

  『小慈,對不起,穎姊姊……』

  『沒關系的,穎姊。』我退而求其次,『那你可不可以用手幫我弄出來。』

  給我一說,媽媽把手放到我褲裆上,推了幾推,我急道∶『不是這樣,是直
接拿出來弄的。』

  話還沒完,媽媽縮回了手,吃驚地看著我,小聲道∶『這樣好髒的。』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我苦惱地想了想,最後靈光一閃。

  『不然你把現在穿的那件褲子給我,我自己來。』

  媽媽爲之一愣,繼而明白了我的意思,遲疑地沒有動作。

  『穎姊。』我又喚了一聲,眼神中滿是苦苦哀求。

  『唉!』媽媽輕歎一聲,『都是給你這小冤家害了。』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把手伸到長裙裏,慢慢地將亵褲褪了下來。在清白月光
照射中,我看著她腿部與臀部的線條,羞澀又帶著無限誘惑的動作,熱血全往腦
袋頂沖。

  媽媽的衣著保守,內褲的形式更是樸素,我原本預估是條簡單的白色三角褲
,哪知道竟是件舊得發黃的高腰棉褲,樣式還是男士穿的四角褲,不過早給津液
洩得濕透,一拿在手裏就黏了滿把。我半脫了褲子,把媽媽的亵褲放在陰莖頂上
,伸手套弄,沒過多久,精液就噴射了出來。

  而媽媽則在一旁,把這一幕從頭到尾看進眼中,我知道,她腿間也是流滿熱
液。

  這一天就這麽過去,而在那以後,我就常喜歡在音樂教室裏,趁著隻有兩人
的時候,與媽媽愛撫調情,特別是在我送她樂譜以後。

  因爲沒受過正統教育,外頭能接觸到的資訊又少得可憐,所以媽媽把以前偶
然得到的幾本外國破樂譜當寶,珍藏在家裏,我知道這情形,便想辦法弄了幾本
巴哈、貝多芬、蕭邦的名曲錄音帶與樂譜,一起送給媽媽,她高興得摟著我直親
,整天下午都耗在教室裏彈琴。

  我趁機定了個約定,就是每天下午,我陪她彈琴,她也要在教室裏陪我玩半
小時,當然,每一次都是用同樣方法,把精液射在她的內褲裏,到後來她直嚷沒
內褲穿。而這樣也有好處,到最近幾天,我連哄帶騙,終于讓媽媽握著我陰莖幫
忙射出了。

  時間飛快,轉眼時間已到四月中旬,籌備已久的潑水節,終于到來。

  ~~~這時候,我從心裏認定,在我們前方的,是幸福可期的未來……

  伊底帕斯的敘事曲.第四樂章

  所謂的潑水節,是連帶傣族在內,雲南省內數個民族的共有節日,而對西雙
版納的傣人來說,它就具有與漢人新年等同的意義。

  潑水節一連舉行三天,第一天是賽龍舟、放高升;第二天遊園聯歡;第三天
相互潑水。我們是在第二天傍晚,從橄榄壩坐車來到首府允景洪,預備參加隔天
下午的慶祝大典,由我們黑芝麻小學的學生表演舞蹈,算是橄榄壩人民的參與。

  雖然相隔不遠,但媽媽好像也沒來過這裏幾次,東看看、西看看,十足好奇
的模樣。

  趁上午空閑,我們在市裏到處逛。媽媽特別換上了傣族婦女的傳統服裝,淺
绯色的緊身小背心,外套乳白短上衣,圓領窄袖;下穿淡綠長筒裙,腰間系了條
銀腰帶,分外顯得身材苗條與修長;長發梳得光亮,在後腦勺上盤成發髻,插著
把木梳,周圍還戴幾朵鮮花,看上去就是明豔照人。

  我陪著她玩,也借來傣族男子的服裝,無領對襟袖衫配長管褲,還用條白布
包纏了頭,十足道地打扮,隻不過真正的傣族男子,往往身上都有黑色紋身,這
就是我敬謝不敏的地方了。

  街上的人拿出水桶水瓢,有的甚至接起水管,氣氛熱烈地相互噴水,就連外
來客也不放過,媽媽說,這樣是代表尊敬客人。我們兩個牽著手,在大街小巷裏
跑來跑去,躲避著兩旁的水花,可還是給打得半濕,媽媽像個小女孩一樣,笑得
合不攏嘴。

  我問媽媽,潑水節是怎麽來的?她笑著告訴我了個故事。

  古代有個傳說∶一個作惡端端的魔王,濫施淫威,民不聊生,它搶來七個美
麗姑娘作妻子。姑娘們忍受著魔王的淩虐,決心除掉它,其中,七姑娘偶然探知
,用魔王的頭發勒它的脖子,就能置它于死地。于是,一天深夜,姑娘們灌醉魔
王,悄悄拔下它一根頭發,把它的頭勒下來。但是,魔王的頭顱滾到哪裏,哪裏
就燒大火,卻隻要姑娘抱起頭顱,火就熄滅。七位姑娘便輪流抱著魔王的頭,一
年一換,直到腐爛。每年換人時,人們都要給姑娘潑水,沖去身上血汙,洗滌一
年的疲勞,這就成了潑水節的由來。

  媽媽一面說,附近另一項東西,引去了我的注意力,那是一些青年男女排列
成行,拿著些拳頭大小的布包,彼此間丟來丟去。我覺得有趣,就問媽媽那是什
麽?

  『那個啊,是丟花包。』媽媽笑道∶『花包裏面裝的是棉籽,那是我們族裏
年輕人表示愛情的信物。丟包的時候,要是小夥子接不住姑娘丟的包,就把預先
準備好的鮮花插在姑娘發髻上,倒過來也是,丟著丟著就有感情了。』

  『好像很好玩。』我牽著媽媽的手,拉她起來,『我們也去丟丟看。』

  媽媽笑著搖頭,『不去,我又不是年輕人,玩那個惹人笑話。』

  『胡說,我的好穎姊正值青春美貌,誰敢說你不年輕。』媽媽推辭不過,終
于順著我的意思,一起加入了那群男女。

  我們玩得很開心,隻是我的技術不太好,常常漏接,然而,每次我去給媽媽
簪花的時候,都藉故在她耳珠、臉頰、粉頸香上一口,而她也每次都害得滿臉通
紅,這種恩愛的感覺羨煞旁人,一旁的男女都幫著起哄,當媽媽自己漏接了,男
男女女都噓著要她也依樣畫葫蘆一番,媽媽最後還是照做了,卻羞得把頭埋在我
頸邊,不敢說話。

  衆人玩得正樂,不料旁邊一輛車經過,卻是有人玩得瘋了,弄台車來沿途潑
水,大夥兒閃避不及,全給噴得一身濕,一哄而散。我眼見時間差不多,牽著媽
媽的手跑回大會堂,沿途經過鬧街,潑水潑得更是厲害,我雖然全力擋著,還是
濕得透了,而在要進會場前,我頑皮心起,順手在街邊拿起水瓢,嘩啦嘩啦地,
把媽媽也臨頭澆下,全身衣服全給打濕。

  『哈哈哈。』

  『你這人怎麽這麽壞!』

  『哈哈,我濕透,你也濕透,夫妻倆有難同當,這樣才公平啊!』

  媽媽大發嬌嗔,拚命捶打我背後,我們就這麽一路鬧進會堂。

  表演的大廳在一樓,而媽媽他們的準備間在八樓,我們搭電梯上去。在電梯
裏給冷風一吹,頓時覺得好涼,我把目光瞥向媽媽,這才發現,因爲水打濕了衣
衫,素白色的上衣緊貼住肌膚,胸部曲線若隱若現,乳溝更是看得一清二楚,而
媽媽的發髻給打散,黏在臉龐,楚楚可憐的美麗,叫人看得都入迷了。

  電梯在六樓的時候人散光,我待電梯升到七樓與八樓間,突然伸手按停電梯
,連同燈光一起切掉。

  媽媽驚呼一聲,但剛發出口便給堵住,我將媽媽貼著電梯壁,開始吻她,右
手也貼在她胸口,隔著背心短衫,略帶粗蠻地揉著乳房。

  『不能在這裏,人家會進來的,唔……』

  『電梯按停了,誰也進不來,距離開始還有段時間,節目也不會馬上到你,
穎姊姊,我們玩一下嘛!』

  不待媽媽有回答,我迳自搓揉胸部,吻她嘴唇,依照以往的反應,隻要不直
接碰觸,媽媽就不會有太強烈的反應。

  而在黑暗中,媽媽的嬌喘聲不住響起,我突然有個念頭,一面偷偷掀起媽媽
的裙子,一面悄悄半褪下自己褲子,露出挺立陰莖,以極慢極慢的速度,朝媽媽
腿間探測過去。

  陰莖與媽媽大腿嫩肉摩擦的感覺,真是舒服;而當龜頭抵觸到棉布內褲,感
覺到些微濕濡,和媽媽兩腿間的熱氣,一股電流直竄到腦門,我險些當場就噴射
了出來。

  這件內褲有些特別,平常媽媽穿的,都是寬松的四角形,但是今天的這一件
卻是緊緊貼住臀部的小亵褲,是愛夏陪她去買的。正因此,觸感格外的舒服。

  媽媽給我吻得迷迷糊糊,一時也沒發現不對,直到察覺我兩手都在撫弄乳房
、搓揉臀部,這才驚醒,連忙想掙脫。

  『小慈,不要這樣,你答應過我的。』

  媽媽不願意的事,我當然不能強來,隻是根據經驗,對她哀求一向比硬來有
用。

  『阿穎姊姊,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好難過喔!』我委屈道∶『我不會再
進一步了,你就讓我這樣子待一下好不好?』

  撒嬌似的哀求,媽媽她通常都不會拒絕。一聲輕歎之後,我知道媽媽是默許
了,于是我挺動屁股,讓龜頭隔層內褲,頂著兩瓣蚌肉開始磨蹭。在過去,我有
許多用媽媽內褲摩擦射精的經驗,但這次又不同,因爲在內褲後頭,是一塊潮濕
而溫熱的嫩肉,那種溫度、觸感,隔靴搔癢似的誘惑,每次接觸都有不同感受。

  更棒的是,這具胴體,是我親生母親的身體,倘若她知道貼在自己陰戶外頭
,舉槍待入的那根棒兒,是屬于她兒子的,真不曉得她會有什麽反應呢?唔,這
答案我可不敢想像。

  沒多久,媽媽的吐氣便灼熱無比,我知道她也情動了,隻是我還不能亂來;
再摩擦個幾下,一種比過往做愛更刺激的感覺,從陰囊裏爆發,我把精液全射在
媽媽內褲上頭。

  『唉呀!』媽媽驚叫一聲,立即把我推開,顯然是沒想到有此一著。

  『小慈,你怎麽這樣?我的褲子被你弄髒了啦,等一下還要上場的!』

  『穎姊你上場不是另外有帶衣服嗎?換上就好了。』剛從刺激中下來,我腦
子還不太清醒。

  『不行啦,我……這褲子隻有一條,沒得換的。』我一時間沒聽懂,再一想
才明白,因爲今晚就可回去,媽媽隻穿了身上這條內褲,沒有替換的。

  『沒關系吧!你彈琴是坐著,又在角落,沒人會看到的。』

  『可是……可是……』

  從聲音中聽來,媽媽似乎真的很著急,隻是,我左想右想都覺得不要緊,這
大概是媽媽害羞的個性發作了吧!因此,也就沒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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