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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女刑警之高樓自殺案

  一、 自殺

  六十六層的大通經貿大廈是X市的標志性建築。位於東南沿海的X市由於地理條件得天獨后,經濟發展迅速,如今已是區域內數一數二的大都市。市內高樓林立。而位於黃金地段的大通經貿大廈則更顯得鶴立雞群。X市明星企業大通實業就坐落在大廈內。今晚是大通實業成立十周年紀念,在第三十八層的員工娛樂中心舉行慶祝活動。不止公司的員工參加,更邀請了市里一些部門的頭頭腦腦出席。

  慶祝儀式並不冗長,先是公司董事長黃一鶴作了一個簡短的公司發展回顧,然后是X市副市長徐銀的一番對大通的贊揚和勉勵。儀式結束后就是慣常的跳舞和卡拉OK,以及中間穿插的一些抽獎活動。

  徐銀從主持台上走下來的時候,正響起輕柔的《春江花月夜》。燈光暗了下來,紅紅綠綠的水銀燈開始閃動,三三兩兩的人正結伴走進舞池。

  『徐市長怎麽不跳啊?市長上去他們就都給比下來了。』黃一鶴對著剛坐下的徐銀笑道。

  『別光說我,你們也去跳嘛!』徐銀呵呵笑道。

  『我們的警界一枝花還沒下場。市長快去邀請吧!』市公安局長李若魚慫恿道。

  衆人的眼光都轉向對面角落那一桌里的一個絕色女郎。鵝黃色的衫,鵝黃色的長裙,白色的胸衣更托出肌膚的雪白。兩道細細彎彎的眉毛而下是挺翹的鼻子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綠光紅光晃動在她柔和的臉上,淡淡的象一團朦朦胧胧的水霧。

  這女郎就是局長口中的警界一枝花,名叫甯蕊,雖然年紀輕輕,才二十七八歲,卻已是X市的刑偵處處長了。甯蕊旁邊一左一右坐著兩個男子,分別是市局的刑警嚴波和檢察院的檢查長刑知秋。

  『黃一鶴的涵養還真是好啊!』刑知秋輕聲說道,『知道我們在查他,還邀請我們來。』甯蕊鼻子里輕輕的哼了一聲。

  幾個穿著超短裙的女侍在舞廳里像蝴蝶一般繞來穿去的忙碌著。雖然只是一個公司內部的娛樂中心,但這里所有的擺設,布置都追求高品位。這里的小姐也都是經過精挑細選,不光容貌一流,而且氣質出衆。只是今天甯蕊的在場卻使她們都黯然失色。周桌男人們的眼睛都有意無意的向她瞟去。先后有幾個男子走上前去邀請跳舞,卻都被她婉拒了。

  徐緩低迷的音樂停止了下來,換成了快華爾茲舞曲。有幾對舞伴走出舞池,也不斷有人從場外站起來,牽手走進場中。

  李若魚興奮起來:『華爾茲我最拿手了,你們不去我可要去了!』

  徐銀拍拍李若魚的肩,道:『去吧老李,你跟小甯親熱一下,弟妹那我擔待著。』

  李若魚笑罵道:『去你的。』站起身走向甯蕊,作了個邀請的姿勢,甯蕊也站了起來。

  衆人目視著兩人入場,牽起手開始旋轉起來。李若魚身材高瘦,雖已過五十仍然動作敏捷協調。甯蕊則身材玲珑,凹凸分明。兩人的舞姿都是舒展優美,吸引了場外大多數人的目光。

  大廳里還有三十幾桌人,圍著臨時舞場呈一個半圓形。舞場的廳門和窗台構成了舞場直徑的兩個端點。徐徐的微風從窗戶吹進來,甯蕊衣裙飄飄,仿佛天上的仙子,美豔逼人。男人們都有些目馳神迷,女士們則不禁自慚形穢。

  兩人如行云流水般的不停旋轉著,映著同樣快速旋轉著的紅綠光,看得場外的人眼花缭亂。

  只覺得兩人越轉越快,轉出了舞廳,又眨眼轉了回來。

  音樂快要結束時,兩人忽然分了開來。只聽李若魚驚訝的叫道:『小甯,怎麽了?』

  甯蕊急步向窗台邊跑去,一躍而上。

  就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甯蕊突然跳出了窗外。

  這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人人都知道從這麽高的樓層跳下肯定會摔成肉泥。然而事情卻發生了,而且那麽突然,大多數人都愣住了。

  人群先是一片寂靜,在幾位女士率先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后,如轟雷一般炸了開來。李若魚和徐銀最先清醒過來,向窗台跑去。人群蜂擁的跟著。

  『局長!』嚴波奔到窗邊,看著兩人探在窗外的顫抖的肩背,聲音也是微微發顫。李若魚退了下來,臉色蒼白。

  嚴波探出頭去。窗外夜空星光閃爍。城市的燈火在下方蜿蜒如無數的小蛇。若有若無的微光中,一個微小的身影靜靜的伏在遠方的地面上,一動不動。片刻間,下面的人象螞蟻一般開始聚集在周圍。遠處響起了警笛的鳴叫聲。

  二、 密友

  『整個經過就是這樣的。』嚴波說完,擔心的看了看對面的周婉儀。周婉儀靜靜的坐著,咬著下唇,兩只纖細白晳的手捧著咖啡杯茫然的轉動。

  “啪”一聲輕響,杯子裂成了兩半。嚴波嚇了一跳,便看見周婉儀的手上濕淋淋的,滾燙的咖啡和著血流了下來。

  『婉儀!你沒事吧?』嚴波心痛的急拽過她的手腕,將餐巾紙按在她的傷口上。

  周婉儀搖了搖頭,輕聲道:『謝謝!我沒事,只是心里難受。我想去一下洗手間。』說著站起身來,幾乎是跑的向咖啡廳的洗手間走去。

  咖啡廳里多是一對一對的情侶,有些在喃聲細語著,有些卻向這個角落里瞟來,顯然是因爲剛才嚴波關切的驚呼聲。

  『他們一定以爲是情侶之間的吵架吧?』嚴波暗暗歎氣,『這麽多年了,也不知她有沒有男朋友了?』

  周婉儀和嚴波都是中央刑事偵察學院92級的。在學校的時候嚴波就已經對周婉儀暗生情愫了。不光是他,當時全校幾乎一半的男生都爲她的嬌俏美麗而傾倒,只是礙於警校禁止戀愛的校規才沒有搶破頭吧!這也難怪,女警尤其是女刑警里很少有漂亮的佳人。願意將自己的一生與罪犯和屍體綁在一起的美女絕對是異類,而象周婉依這樣的達到明星水準的更是屈指可數了。

  而當時吸引了另一半男生目光的甯蕊,則是他們中隊的輔導員和犯罪心理學教官。兩個同樣美麗的少女並沒有因爲彼此間不相上下的外貌而産生常見的攀比和敵意,相反她們卻成了私下無話不說的密友。

  這便引起了不少非議,因爲師生間過於親密的關系通常會造成對別的學生的不公。剛開始還只是一些嫉妒的女生對周婉儀惡言惡語,接著有人向教導處控告甯蕊泄露心理科考題給周婉儀。當教導處作出“查無此事”的調查結論后,更有人匿名揭發兩女搞變態的同性戀關系。

  在這種壓力下,甯蕊作出了離開刑院的決定。而恰巧這時西南C市發生了震驚公安部的“3.28強奸女警”案。

  當時C市在一個月內連續發生了十二起強奸殺人案。這十二起案件的作案者有著相似的體形特征,而且都是以妓女爲對象。C市刑警隊據此認爲是同一人所爲,並制定了以女警喬裝妓女爲餌的誘捕計劃。鑒於這個任務的危險性,C市刑警隊特意請了該省女子特警隊的副隊長沈心蘭,也是警界有名的智勇雙全的美女擔任誘餌。

  可是計劃卻以慘敗告終。沈心蘭在酒吧里被人迷暈,跟蹤保護的暗哨也被甩脫。第二天,C市刑警隊在一間酒店里發現了昨晚失蹤的沈心蘭。當時她赤裸著身體,全身滿是青紫淤痕和男人的精液,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放在浴缸里。

  這件事在公安部造成了極大的震動。部里成立了以刑偵司司長王爲民爲首的專案組親赴C市負責這起案件。在經過了半個多月的一無所獲后,出於不得已,抓捕方案仍舊回複了以女警爲餌的方法,只是人選的考慮慎之又慎,一直不敢確定執行。

  甯蕊這時出現在專案組的視野中。王爲民因爲與刑院院長是老同學的關系,欣然接受了刑院院長的推薦,將甯蕊調進了專案組。甯蕊也沒有辜負老院長的器重,憑借自己的犯罪心理學知識和出色的格斗技術,將罪犯成功捕獲。

  之后在王爲民的提拔下,甯蕊一路升遷至全國打擊拐賣婦女兒童工作組的副組長,並把剛剛畢業的周婉儀也調了進來。兩人從此形影不離的在一起,親如姐妹,直到甯蕊擔任X市的刑偵處長后才分了開來。

  所以嚴波一直沒敢把甯蕊的噩耗告訴給周婉儀。誰知早上突然接到周婉儀的電話,說是她已經到了X市,也知道了甯蕊自殺的事,想知道具體的細節。

  想到甯蕊的死,嚴波心里也是沈甸甸的。『現在婉儀一定是在洗手間里傷心的哭著吧?』嚴波猜測著,又想像著周婉儀梨花帶雨的嬌柔模樣。

  周婉儀走了出來,兩眼果然紅紅的,手上已經裹上了紗布。嚴波關切的看著她坐下。

  『你在香港怎麽會知道甯教官的事的?』嚴波開口問道。甯蕊離開了打拐工作組后不久,周婉儀也被調到了在香港的國際刑警協調處工作。

  周婉儀沒有回答嚴波的問題。『我要替甯姐報仇!』周婉儀略帶哭音的話語里透著不可動搖的堅定。

  『我理解你的心情,』嚴波歎了口氣,『可是甯教官是自殺的呀!報什麽仇啊?』

  『甯姐是被人逼死的。』周婉儀斬釘截鐵的說道。

  『也許吧!』嚴波點點頭,『我們找不到絲毫她自殺的動機。一點征兆也沒有。』

  周婉儀猶豫了一下,仿佛想說什麽。嚴波注意到了,詢問的看著她。

  周婉儀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我知道甯姐爲什麽自殺。』

  三、 動機

  X市公安局的資料室里,局長李若魚、新任刑偵處長李永和、嚴波和周婉儀四人靜靜的坐在黑暗中,緊繃著臉看著眼前的屏幕。

  投影儀的風扇聲呼呼的響著。白花花的光束打在巨大的屏幕上,清晰的顯耀著淫靡的場景。

  畫面上仿佛是一間廢棄的辦公室,陽光從百葉窗透了進來,照的屋里頗爲明亮。屋內除了幾張桌椅和牆上的挂曆外空無一物。其中的一張桌子上躺著一個年青女子,手腳被綁在桌子的四條腿上,呈一個“大”字的形狀。

  那女郎赤裸著下身,上身套著一件淡黃色的襯衫,散開的衣襟將挺秀的雙乳完全暴露在外,襯衫的領口上貼著兩片紅色的領章,袖口上則有一個徽標,上面是大大的“公安”兩個字。

  鏡頭這時開始移近,從那女子的纖腳開始拍起,順著小腿上移。那是一雙極其誘人的玉腿,又長又勻稱,呈現出完美的弧線。隨著鏡頭移到玉腿的根部,一叢茂密的陰毛暴露在視野中。從這個角度看去,那女子白皙的大腿、烏黑閃亮的陰毛、以及陰毛遮蓋下的柔嫩的陰戶就象是鮮白的竹筍長在皺摺的嫩草地上,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面。

  鏡頭繼續向上移去,照見女子纖細的腰身。那一段白玉的正中是珍珠一般的肚臍眼兒,正隨著小肚皮的急劇起伏而微微變幻著形狀。女子的乳房這時也慢慢進入了視野。也許是因爲緊張和羞憤的緣故,那兩團小山般的肉球已經高高挺立著,托著兩顆滴溜溜圓的乳尖輕輕顫動,白的白紅的紅,就象是奶油蛋糕上的葡萄一樣鮮豔可口。

  接著鏡頭掃過那天鵝般優美的頸部,停在了充滿羞憤與屈辱的俏臉上。雖然早有準備,屋內的男人們仍然是瞬間充滿了震驚、憤怒、和恥辱,甚至還有一點興奮的情緒。

  那可憐的女孩卻不是甯蕊是誰?

  一個男人這時出現在視野中。那男人赤裸著肥胖的身體,戴著頭罩,一張臉遮得嚴嚴實實,只露著眼鼻口。男人走到甯蕊身前,嗓子眼里發出幾聲難以分辨的笑聲,開始肆意的撫摸和抓捏她的裸體。

  『不!不!』甯蕊身體發瘋似的扭動著,雙腳徒勞的蹬踹,一頭披散的秀發隨著掙紮在空中甩動。

  那男人晃著肥胖的身體爬上了桌子,解開了甯蕊雙腿的束縛,捉著她的兩只腳踝,將她雙腿分開反壓在胸前。攝像機這時給了甯蕊朝天大開著的胯部一個大特寫,粉紅的珠貝,黑細的恥毛,淡紅的菊花蕾一覽無遺的暴露了出來,纖毫畢現。

  可能是已經被注射了藥物吧,作爲一個武術高手,甯蕊似乎並沒有力量將雙腿從那男人手里掙脫,只能由得他讓自己保持著這個羞恥的姿勢。

  黑暗里不知誰嗓子眼里“咕噜”了一聲,周婉儀怒氣上湧,狠狠的“哼”了一聲。

  男人探手摸了摸甯蕊的陰戶里面,可能是覺得甯蕊那里太干,便吐了些唾沫在手心里,然后抹在了肉棒上。男人低頭看了看甯蕊陰戶的位置,將肉棒抵在了她的肉縫口。

  甯蕊此時卻出奇的安靜了下來,因淩辱而發抖的嘴唇里只是微微的傳來牙關的打戰聲。也許是知道所有的掙紮都是徒勞的吧,甯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不安的抖動著,顯示著內心的悲哀與屈辱。

  鏡頭這時略微側了一側,將焦點放在了兩人生殖器的結合處。在男人腹部的力挺下,肉棒前端緩緩的沒進了甯蕊的肉穴。甯蕊痛苦的皺著眉,牙齒緊咬著下唇,握緊的雙拳發著抖。

  那男人憋足了一口氣,腹部猛的一挺,肉棒整個一下沒到了底,肥厚的肚皮“啪”的一下撞在了甯蕊的胯肉上。

  『啊——!』甯蕊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胸部猛的一挺,全身肌肉繃得緊緊的,腳背也弓得筆直,直到男人抽回肉棒才無力的癱了下來。

  鏡頭里的肉棒上沾滿了處女的血迹。男人發出幾聲得意的笑聲后,便又開始對甯蕊無情的抽插蹂躏。

  整個影碟接下來都是女警官一次次慘遭玩弄奸汙的淫穢場面。不光是陰戶,就連小嘴和屁眼也沒有逃脫被插的命運。特寫鏡頭不斷的將她的面部、陰部和肛門處的羞恥景象清晰的展現在大屏幕上。而甯蕊也再無法保持剛開始被蹂躏時的堅強和冷靜,從頭到尾不住的哭泣求饒,淒慘無助的呻吟哀號聲一遍一遍的回響著。

  銀幕終於暗了下來,資料室的自動窗簾拉向兩旁,陽光透進來,照見室內諸人被尴尬和憤怒漲紅了的臉。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甯處長被人強奸而且場面被拍了下來,所以産生了輕生的念頭。』李永和開口道,聲音里透著一絲疲憊。看見平時冷若冰霜的美女上司被虐奸的影像對他的神經來說實在是難以承受的一種刺激。

  『還有的可能是,甯處長因爲這盤影碟的原因被人勒索要挾,不堪忍受而跳樓自殺。』嚴波說道。

  李若魚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問周婉儀道,『小周啊,你還沒說這盤碟是從哪來的。』

  『這是香港的一個偷車集團的小頭目叫張發貴的。香港警方在他的家中搜出了這盤碟,當時混在許多A片里,以爲只是普通的A片。在香港同事觀看時我無意中撞見的。』周婉儀想起了當時看到片中女主角臉時的震撼,話聲里也有了不能自已的顫音。

  周婉儀停了停,平抑一下起伏的情緒,繼續說道:『該偷車集團的贓車主要銷往內地。據張發貴交代,這盤碟是從內地汽車走私集團與他接頭進貨的人那里得來的。至於那人的信息則完全不知,線索到這也就中斷了。』

  『汽車走私?』李永和微微皺起眉頭,『甯處長生前正是在查一件與汽車走私有關聯的失蹤案。』

  周婉儀猛的轉頭看向李永和,等著他說下去。

  李永和以詢問的目光看了看李若魚。李若魚點點頭。李永和又開口道,『調查對象就是大通實業。』

  四、 臥底

  黃一鶴喜歡蘭花,所以他的辦公室里布滿了蘭花,窗台上、茶幾上、辦公桌上,一盆盆各色各樣、青翠欲滴。即使是現在埋在他兩腿間賣力工作著的小秘,名字里也有個蘭字。

  『董事長,應聘的周小姐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一會了。讓她進來嗎?』電話里傳來前台小姐的聲音。

  黃一鶴喘著粗氣道:『讓她再稍等一會,沈秘書一會兒就會領她進來。』

  小秘將他剛射完的肉棒從嘴里吐了出來,塞進他的內褲里,整理好,拉上拉鏈,站起身來。黃一鶴長呼一口氣,緊繃著的身體松懈下來,一下癱軟在太師椅上。

  小秘用手絹擦了擦嘴唇,沖著黃一鶴妩媚的一笑,扭著腰肢走了出去,掩上了房門,來到外間自己的辦公桌上找到周小姐的簡曆,向會客室走去。一進門,便看見一個米色套裝的漂亮女孩並著腿坐在沙發上。

  周婉儀迎著站起身。兩人握了握手。周婉儀聽那女孩清脆的聲音道:『周小姐你好!我是董事長的秘書。我領你去董事長的辦公室。』

  周婉儀看她二十七八的樣子,容貌明豔秀麗,個頭與甯蕊差不多,比自己稍高半籌,舉止中有一種成熟大方的氣質,顯然是一個內外皆秀的出色女孩。只是不知怎麽的,周婉儀感覺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茫然,缺乏自信的神采。剛才她說話時,嘴里更似乎有一種異味。

  等她們敲開黃一鶴的辦公室門,這種異味更是撲面而來。周婉儀陡然明白那是什麽了,不由鄙夷的看了女孩一眼,臉上也現出紅暈來。

  那女孩卻恍若未見,將周婉儀的資料放在黃一鶴的桌上,把門關上后站在了一邊。

  『周小姐,請坐。』黃一鶴指了指沙發椅。

  『謝謝!』周婉儀坐了下來,打量著對面的黃一鶴。中等身材,略有些發福但並不胖,應該不是錄像里的那個蒙面男子。

  『不過肯定是個色鬼!』黃一鶴看到周婉儀時眼里流露出的淫邪光芒加上他和秘書在辦公室里的口交活動,足以使周婉儀得出這個結論了。

  兩人說了一些客套話后,黃一鶴開門見山的道,『周小姐,從你的材料和前幾輪面試情況看,你是一個相當合適的人選。』

  『這麽說黃董事長決定錄取我了?』周婉儀故意顯露出歡喜的笑意。

  『當然還得看周小姐的表現了。』黃一鶴的笑容里淫邪的味道已經相當明顯了,『要知道,公關部經理這個職務可是非常重要的,不管是在公司內部還是外部,做出些犧牲來滿足別人的要求是少不了的。周小姐,你覺得你適合嗎?』

  『色鬼就是色鬼!』周婉儀心里暗暗罵道,出現這樣的對話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她並不打算扭扭捏捏的躲來躲去,這樣只怕更會挑起對面色鬼的欲望。

  『我並不是個保守的女孩,如果客戶提出不算太過分的要求我會考慮的。』對於這份工作周婉儀是志在必得。爲了甯蕊,即使是犧牲一些色相她也要達成混進這家公司的目的。與其步步后退讓他得寸進尺,還不如故作大方。

  『哦?』黃一鶴顯然來了興致,『要知道身材和長相對於這份工作來說同樣重要。你的長相當然是沒得說的!可以脫下你的外衣套裙看看你的身材嗎?』

  周婉儀想不到他這麽囂張,第一次見面就提出這樣的要求,不竟有些心慌意亂,但只一瞬間便鎮定了下來,問道,『黃董事長,這是面試必須的嗎?』

  『我這里的每一個女孩都必須過這一關。不信你可以問問她們。』黃一鶴笑道,下巴向站在一旁的秘書揚了揚,『當然周小姐實在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不過你知道,現在好工作可不好找啊!』

  雖然羞憤難抑,周婉儀仍是很快地作出了決定。『好囂張啊!算了,就當是在遊泳池好了。看我找到你的罪證后怎麽治你!』周婉儀心里一個勁的安慰著自己,緩緩將上裝脫下,又站起來褪去筒裙,然后緊張而又羞澀的觀察著黃一鶴的舉動。

  脫去了職業套裝的周婉儀上身是與套裝相配的一件細吊帶的淡黃色背心。背心小巧玲珑,緊緊的貼在她的身體上,顯露出她優美的胸腹曲線。背心的下擺不長,剛好與下身的內褲相接。周婉儀的內褲是淡黃色的纖維蕾絲三角內褲,在三角形頂端有一塊不透明的超細纖維面料包裹著,只是面積太小,不能完全遮住春光,可以看見好幾根烏黑的陰毛從镂空花紋中露出頭來。

  周婉儀很是后悔穿了這麽一件性感的內衣出來,再看黃一鶴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那秘書也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前凸后翹的身體上下打量。周婉儀急忙雙手拿著脫下的衣裙垂在身前,遮住自己的春光。

  黃一鶴不悅的皺起了眉道:『周小姐,能不能大方些,你里面應該戴著乳罩吧?那還怕什麽?請把背心也脫了,而且不要遮遮掩掩的!』

  周婉儀怒火騰的湧了上來,急忙調整了一下情緒,冷冷道:『我認爲現在你應該已經可以看清楚我的身材了。』

  黃一鶴聳聳肩道:『現在各種媒體上的內衣表演是很常見的,想不到周小姐竟然這麽保守。象你這樣對公司內部的同事都有這麽大的戒心,還怎麽開展工作呢?』

  周婉儀強忍怒氣道:『好吧!不過這已是我的底線了。』雙手抓著背心的下擺,褪過頭頂脫了下來。
  五、 蒙羞

  黃一鶴貪婪的看著只剩下三點式的周婉儀,好一會才戀戀不舍的移開眼光,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又將電話放下。

  『我可以穿衣了嗎?』周婉儀問道,看黃一鶴的舉動透著些怪異,正在暗自猜測的時候,房門突然被“砰”的撞開,幾個彪形大漢闖了進來。

  周婉儀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得手足無措,尖叫一聲,急去搶自己扔在沙發上的衣服遮在身前。

  卻見人影一閃,那個小秘書已經搶先將她的衣服拿在了手里。

  周婉儀這時已經知道自己落在了別人精心設計的陷阱中,只是不知道對方這個陷阱的目的何在。莫非自己身份已經暴露了?即使那樣的話,難道他們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一個女警官動手?

  卻聽黃一鶴嘿嘿笑道:『周警官不用害怕!我黃某人可是個守法的公民。一不偷盜,二不搶劫,只是全心全意的興辦實業,報答家鄉的父老鄉親。不知爲何周警官要打黃某人的主意?』

  『你做的事你自己清楚!』周婉儀怒道。居然被騙得脫得只剩三點式站在一群穿戴整齊的人面前,她感到了一陣強烈的挫折感。看到那些男人不懷好意的眼光在自己又小又透的內褲上梭巡著,周婉儀下意識的將雙手遮著自己的兩腿間。

  黃一鶴見了周婉儀尴尬的神情,得意的大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想對我黃某人不利,哼!我黃一鶴也不是好惹的。市里省里都有我黃某人的知交。就算是鬧到中央我也不怕。』

  黃一鶴說著背手走到窗前。窗外X市的全景一覽無遺,盡收眼底。繁花錦簇的市中心花園,高低鱗比的大廈,如玉帶般延伸到地平線下的高速公路,喧鬧嘈雜的港口。黃一鶴指著窗外道:『你看這廣場、這港口、這樓、這路,哪一樣沒有我黃某人的功勞在里面。你們這些小警察,吃我的用我的,卻不開眼的找我麻煩。要知道我黃一鶴要是垮了,整個X市就得塌下半邊天。』

  周婉儀冷哼道:『只要有好的秩序和規則,憑這里的條件,沒了你黃一鶴,照樣會有別人。你破壞秩序,就該辦你!』

  黃一鶴回過頭,盯著周婉儀的臉,接著又將目光轉到她半裸的身體上,露出嘲弄的笑容。周婉儀閃過一絲羞色,身體縮了縮。

  『今天就算了,以后再和周大警官多多親熱!』黃一鶴擺手道:『給周大警官衣服吧。這麽暴露,你讓周大警官怎麽回去啊?』

  屋里的人發出一陣轟笑聲,周婉儀氣得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接過女秘書抛來的衣服,周婉儀也不顧有男人在一旁觀看,急忙麻利的套上背心,穿上裙子,感覺這才略松口氣。

  原想混進大通實業探查一番,誰知卻被別人給了一個下馬威,白白招來這麽一通羞辱。周婉儀越想越羞,越想越氣,突然將還未穿上的外套向那女秘書臉部抖彈,右腿一個跨步,已經拉近了與黃一鶴的距離,左腿側踹,踢向黃一鶴的下陰。

  剛才那秘書搶她衣服時的動作干淨利落,周婉儀就已留了心。這時含憤出擊的目標雖然是黃一鶴,手上的抖彈動作便是阻止秘書的救援。

  那秘書的反應也是極快,單腿一撐已是晃過了周婉儀的那一擊,前腿則閃電般的踹向周婉儀的胫骨。周婉儀如果不避的話,雖然能踢碎黃一鶴的陰囊,但自己的胫骨必然也會被秘書的這一腳踢斷。

  周婉儀無奈之下只好將腿偏轉橫掃,硬接秘書的腿攻。一記對碰之下,兩女臉上都現出痛苦的神色。

  那三名大漢虎吼一聲,從背后向周婉儀猛撲過來。周婉儀雙腳一點,身體向后倒飛,撞入了中間大漢的懷中,手肘在那大漢胸口一頂,那人便軟倒在地。周婉儀將他往右面一推,同時曲膝蹲身,右腿畫了個半圓,橫掃在左面大漢的腳踝處。那人正向她沖去,下半個身子被她掃得橫飛了起來,雙腳恰踢在剩下那大漢的臉上,將他踢得捂臉跪倒在地。

  只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那三個彪形大漢已經失去了戰斗力,倒在地上哀號。周婉儀站直身體,盯著眼前的秘書。

  適才那一下對腿,兩女都受了輕傷。兩女也都清楚了對方的實力和自己是半斤對八兩。周婉儀見她這時也是全神戒備著自己,右腳尖點地,左腳微曲,擺了一個空手道的貓足立起式。

  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兩女之間緊張的對峙氣氛。『董事長,外面有位自稱是警察的先生要硬闖進來!』前台小姐的聲音透過免提電話的揚聲器傳了進來。

  周婉儀將外套穿上,冷冷道:『黃一鶴,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轉身走出房去。她剛才含憤出擊時完全沒有考慮后果,這時想起來萬一真傷了黃一鶴,自己只怕會被控罪的,心里便萌生了退意。

  『好的,到時床上見!』

  『去死吧!刑場上見!』周婉儀將門“砰”的狠狠甩上。門內傳來黃一鶴的哈哈大笑聲。

  六、 談心

  七月的南國天黑得很晚,已經八點多鍾了還是金輝萬里,但街邊的路燈已經一盞盞的陸續亮了起來。

  周婉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車窗外的市景呆呆出神。

  外面正是繁華的X市南街,街面上商店食鋪林立,彩燈飛旋。一對對男女依偎在紅紅綠綠的陽傘下,行走在樹蔭里,享受著夏日里閑趣的生活。

  『婉儀,你以前沒來過這里吧?想四處轉轉嗎?』嚴波眼睛掃了一下發呆的周婉儀,又回過去注視著路面。

  『嗯!』周婉儀隨口應了一聲。從大通總部把她接出來后,她就一直似乎有什麽心事,對她在大通的遭遇支支吾吾。嚴波問她十句她也答不上一句,即使是剛才在飯店里吃飯她也是草草吃飽了了事。不過嚴波對她的冷淡也習慣了,在學校里她就是個冰山美人。

  『現在是去哪兒?』周婉儀突然回過神來問道。

  『不是把你送回招待所嗎?』嚴波問道,『你想在市里轉轉嗎?』

  『有沒有清靜一點的地方?』

  臨海公園是靠近港口的一小片丘陵地帶,風景很美,在山頂可以看到海和沙灘,在夏日里又沒有海灘那麽高的人氣,倒是頗爲清靜。

  嚴波把車直接開了進去,看門的老頭見是挂著公安牌子的也就沒有阻攔。嚴波沿著曲折蜿蜒的林蔭小道,將車開到了山頂,停在了草坪上,對周婉儀說道:『這里風景很不錯的,下來走走吧!』

  經過這一段車程,天已經黑了。周婉儀看看四周,視野中並沒有別的遊客存在。

  周婉儀將手探向嚴波腰間,食指輕輕挑開嚴波槍套上的搭袢,小指便將他的配槍勾了出來。

  『婉儀你干什麽?』嚴波剛有所覺,便看見配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

  『去大通臥底是我個人的行動,我只告訴過你,黃一鶴是怎麽知道的?』周婉儀一臉寒霜。

  『我,我不知道。黃一鶴沒對你怎麽樣吧?』

  周婉儀銳利的目光盯著嚴波的雙眼,似是要看透他的內心。

  『婉儀!』嚴波歎了一口氣,『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我怎麽會害你呢?』

  周婉儀垂下了槍。她是知道嚴波對她的癡情的。從警校畢業后不久,她收到了他的一封信,字里行間透露著火熱的愛意,那著實讓她吃了一驚。在她的印象中,嚴波是個內向沈穩的人,很難想象他會寫出這麽一篇激情洋溢的求愛信來。周婉儀感覺得出,那確實是情之所致。不過感動歸感動,周婉儀對他並沒有什麽感覺,便將信退了回去,也等於表達了自己的拒絕。

  象任何內向的人一樣,他在遭受拒絕后便默默的退卻了。如果不是爲了甯蕊的死,周婉儀一定不會主動和他聯系,在她的內心深處,竟有些怕見到他。

  周婉儀避開嚴波灼熱的目光,『那你告訴誰了沒有?』

  『我爲了請假保護你,不得不向李處長彙報。至於他有沒有向別人說過我就不知道了。』嚴波很后悔的樣子。

  李永和?周婉儀腦海里現出那個壯實的中年漢子來。會是他嗎?

  『婉儀!』嚴波誠懇的看著她,『我知道你不想聽,但我還是要說,這件案子你別查下去了!這不是你的職責。』

  『難道甯姐就這麽白白死了嗎?我不查,難道靠你們嗎?甯姐的死你們定性爲自殺,又說光靠那盤影碟無法立案。我看,誰阻撓我查下去誰就是凶手!』

  『婉儀,你別固執了!這太危險了!你不知道黃一鶴有多大的能量!』嚴波看見周婉儀抿著嘴,臉上依舊一副堅毅的神情。嚴波轉頭看著山下燈火璀燦的城市,『你看,多絢麗的城市啊!可是…』嚴波的目光有些迷離,『你知不知道,里面已經爛透了!』

  『我知道!所以我並不打算依靠這里的公安部門。』周婉儀說道,『我希望你能幫我!』

  『即使我能幫你又有多大用呢?甯教官這麽厲害的人也栽了。我真的很擔心你!別管了,回去吧!』

  『你還記得警校禮堂的牌匾上的字嗎?』周婉儀看著嚴波,『威…武…正…義…!你難道已經忘了?』

  『正…義…』嚴波喃喃道。

  『有些事總得有人管的。』周婉儀的聲音低了下去,卻是堅定得沒有半分猶豫,『甯姐走了,我們還活著!』

  『你還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麽的善良純真!』嚴波歎了一口氣,『如果有人說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墮落了,我絕不會相信,因爲還有你在。』

  『你願意幫我嗎?』

  嚴波點了點頭,走上前牽住了周婉儀的纖纖玉手。周婉儀臉上羞澀略現,卻沒有掙開。

  七、 線索

  如果甯蕊是因爲被人奸汙而自殺的話,那麽強奸一定是發生在自殺前不久。所以周婉儀首先將目標定在甯蕊自殺前那幾天的行蹤上。

  根據嚴波查到的考勤記錄和他自己的回憶,在那幾天中除了五月十七日(也就是自殺那晚的白天)甯蕊請了一天事假以外,她一直是滿勤的。而影碟里記錄的強奸是發生在白天,所以五月十七日無疑是最可能的強奸案發時間。

  但是甯蕊並沒有給出事假的具體理由。沒有人知道甯蕊那天作了什麽,路走到這里也就不通了。

  另一條路則是沿著甯蕊調查大通集團的軌迹重新走一遍,看看里面有什麽因素會使得黃一鶴走出強奸女刑偵處長的險著。當然這只是周婉儀的猜測,不過她堅信自己的懷疑是正確的。

  一定是甯蕊掌握了黃一鶴的什麽罪證,才促使黃一鶴綁架強奸了她,並用她的被奸錄像來要挾。

  在嚴波的幫忙下,周婉儀看到了大通案宗的影印本,摸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最初是省紀委接到了匿名舉報信,舉報X市海關與大通勾結走私汽車、石油等物資。X市紀委和檢察院遂立案調查。通過信件的郵戳和筆迹,並經過一番排查,專案組初步確定舉報人是大通集團的公關經理肖燕燕。然而就在專案組準備與她聯絡時,她卻失蹤了。

  很顯然專案組里有內奸。而肖燕燕則很可能遇害了。這宗失蹤案於是轉到了X市公安局刑偵處,由甯蕊負責。經過甯蕊的調查,肖燕燕與黃一鶴的關系不一般,是黃一鶴衆多情婦中的一個。然而在半年前,肖燕燕卻似乎移情別戀,另有所愛了。因爲這個她與黃一鶴鬧得很僵,這也許就是她匿名舉報的動機吧。

  然而甯蕊並沒能查出肖燕燕的下落,她就象是在人間蒸發了。而至於她的男友是誰也沒人知道。肖燕燕一直小心翼翼的,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合上卷宗,周婉儀皺起眉頭苦苦思索著。毫無疑問,那個白天發生的事是關鍵,可是怎麽才能找出這個關鍵呢?

  『日記!對,日記!』周婉儀興奮的跳了起來。甯蕊有記日記的習慣,除了她沒人知道,『嚴波,在甯姐的遺物里有沒有發現日記?』

  嚴波愣了一下,『甯教官記日記的嗎?沒發現有日記。爲了尋找自殺動機我們曾經仔細檢察過的。』

  『快帶我去甯姐的住處,』周婉儀急切的道,『快!』

  甯蕊的住處在X市靠西北接近城郊的地方。因爲那里的地價較便宜,她便在那里買了一套一百平米的商品房,打算把她在北京的父母接來同住,畢竟北京的環境變得越來越惡劣了。而在她自殺后,老兩口傷心欲絕,便將她的遺物大部搬回了北京,留下一間空房,至於怎麽處理這房子也沒心情管了。所以在周婉儀撬開鎖進去之后,看到的是除了一些普通家具便空空如也的房間,似乎沒有任何可以表示出這間屋子主人身份的東西。

  『婉儀,你還要找嗎?』嚴波懷疑的搖搖頭。『雖然我們只是檢察了甯教官的遺物,沒有徹徹底底的搜索房間。但這里有什麽是一望可知的。你不至於要把地板都撬開來看吧?』

  『也許我會的!』周婉儀打量著屋子的結構,並不理睬嚴波難得表現出來的幽默。很普通的三室一廳,但是從廚房的拱門和客廳的裝飾櫃還是能看出主人的品位。客廳的地板上已經結了一些灰塵,看來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人來過了。

  周婉儀將整個房子看過一遍后,心里已經有了主意,快步走進了衛生間。

  『甯教官會把日記本藏的那麽隱密?』嚴波仍舊懷疑著。

  『你看馬桶里水的顔色。』周婉儀說道。

  『很干淨啊!怎麽了?』嚴波不明白周婉儀的意思。

  『甯姐一貫喜歡往抽水馬桶的水箱里放一些清潔劑,綠色的那種。』周婉儀說道,『而現在馬桶里的水是無色的。』

  『那說明什麽?』嚴波仍然不明白。

  『笨!』周婉儀白了他一眼,『甯姐沒有往水箱里加清潔劑,肯定是有什麽不想引起別人注意的地方。』

  『所以這個地方你們肯定沒有注意過。』周婉儀將抽水馬桶的水箱蓋掀開。那里赫然有一本塑料袋包裹著的日記本,被膠紙粘在了水箱蓋的背面。
 八、 遇襲

  夜幕下的X市城郊,一輛潔白的桑塔納轎車飛馳在寬闊的柏油路面上。在這種略顯偏僻的地方,過了午夜馬路上就看不到什麽行人了。周婉儀看著自己右側窗外的后視鏡,那里有一輛紅色的馬自達忽隱忽現。

  從甯蕊的住所出來后,兩人便發現被人跟蹤了。在這樣車輛稀少的路面,要想跟蹤而不被發現實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然而跟蹤者似乎並不在乎這些,他們甚至一度將車開得離他們只有十幾米的距離。周婉儀可以看見車上坐著兩個男子。

  『他們到底想干什麽?』周婉儀心里閃過一絲不安。

  前方迎面開來一輛密封貨車,在離嚴波的車約三四十米時突然橫了過來擋在了路中。嚴波吃了一驚,急踩煞車。

  『不能停,沖過去!』周婉儀伸長了腳過去,猛的踩在了油門上,同時搶過嚴波的方向盤,向左猛打。

  桑塔納從貨車的尾部擦了過去,沖進了路旁的雜草地中,走了個C字后,又回到了公路上,將卡車與馬自達抛在了后面。

  周婉儀回頭看了看,略松口氣,突然見那貨車向前移了移,后門打了開來,沖出一輛福特車和摩托向自己追來。

  兩人正吃驚時,聽見后面傳來“砰砰”的幾聲,子彈“劈劈趴趴”的打在桑塔納后備箱的鐵皮上。兩人急將身體伏下。嚴波將油門踩到底,桑塔納飛一般的開到了130的速度。

  周婉儀將嚴波的配槍從他腰間拔了出來,打開車窗,將頭手伸了出去。高速行駛産生的逆風將她的秀發吹到臉上,遮住了眼睛。周婉儀甩甩頭,舉槍瞄著后面的摩托車手。可是車顛簸得實在厲害,很難瞄準。那摩托車手也看到了周婉儀的動作,放慢了車速讓福特超了過去擋在了前面。

  幾輛車前后追逐著,很快就要進入X市市區了,前面已經看見了緩緩蠕動著的車流。嚴波不得不將車速放慢下來。

  『拐到環海國道去!』周婉儀催促他道。

  嚴波一個急拐,將車開上了環海國道。那是條沿著海岸線修築的高速公路,將座落在海灣內的X市與周邊港口城市連在了一起。

  后面的車與摩托也緊跟著上了環海國道。道上空空蕩蕩的,再也沒有別的車輛。周婉儀心里默默估計著他們的速度和距離。

  『在前面的那個彎道你把速度降下來,我跳出去阻擊他們。』

  『不行,太危險!』嚴波雖然反對,但彎道的弧度仍然迫使他減緩了速度。

  周婉儀打開車門,一下跳了出去,因爲慣性的作用在地上直滾出了十幾米遠才停下,隨即單腿跪地,左臂擡起,右手握槍架在左臂上,瞄著追來的車輛前輪“砰”的放了一槍。

  福特的車輪蓋猛的飛了起來,車一下失去了控制,在作了一個S字的動作后,傾翻了過來。

  跟在后面的摩托則避向路的一旁,一下撞上了路邊的山坡,騰空飛了起來。

  那摩托在空中輕飄飄的躍過了翻轉著的福特,居然平安的雙輪著地,繼續向周婉儀沖來。

  因爲離的已經不遠了,周婉儀看得見那摩托車手戴著一個黑色的頭盔,身上的緊身衣顯露出他的身材很是纖瘦,象是女人。周婉儀心中閃過了黃一鶴辦公室里那個女秘書的身影。

  周婉儀對著那摩托車手又是“砰”的一槍。那摩托恰在此時立了起來,前輪高高擡起,那一槍便打在了車頭的金屬杆上,火花飛濺。

  摩托車單輪著地,已經沖到了周婉儀面前。周婉儀就地一滾躲了開去,只覺一陣急風擦著自己的后背而過。耳聽得那摩托“砰”的撞在了身后土坡上,周婉儀不及回頭,反手又是一槍。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響,剛剛蹲起的周婉儀眼睛向左側的摩托車所在的位置快速掃去,那里卻已失去了摩托車手的蹤影。眼角余光中右側似乎有人影一閃,周婉儀暗叫糟糕。顯然那摩托車手剛才在將摩托車前輪擡起來遮擋子彈時,人已經躍下地來了。

  周婉儀的身體在這時下意識的作出反應,又是著地一滾,躍向路旁的淺溝。對面“砰”的一聲傳來,周婉儀的大腿象是被什麽東西撕裂了一樣,劇烈的疼痛感隨即席卷而來。

  周婉儀知道自己中彈了,手忙腳亂的將衣兜里的紗布取出按著自己的傷口,一邊將頭稍稍探出溝去查看對方的動靜。

  公路上這時一下靜了下來,對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對方大概也趴在另一側的路溝觀察著這邊吧。只是黑暗使得雙方都不敢輕舉妄動。

  嚴波去的那個方向傳來了刹車的輪胎磨地聲和汽車的啓動聲音,大概有三四百米遠。周婉儀知道他放心不下自己,調轉車頭回來了。

  『可是他沒有槍啊!』周婉儀心里著急起來。這次她是請假來的X市,所以並沒有配槍。現在嚴波的槍在她手里,他已經沒有任何防身武器了。更何況他現在並不知道敵人的位置,如果冒冒失失的進入現場,很容易成爲靶子。

  『別過來!別過來!』周婉儀心里祈禱著,看著車燈越來越近,急得幾乎哭出來。

  九、 脫險

  然而嚴波還是將車開了過來。隨著距離的接近,車頭燈的強光使黑暗的戰場似乎漸漸有了些光亮。

  『嚴波小心右邊!』周婉儀忍不住高聲喊道。

  “砰”的一聲,頭頂的坑沿隨著槍響掉下幾塊泥土來。周婉儀匍伏著移開了幾米,換了個位置。

  嚴波的車也停了下來。地上橢圓形的光束延伸到這里只剩了些微光。從周婉儀這里看去,車里黑洞洞的看不清嚴波的身影。

  『敵人不會知道嚴波沒有槍。她應該不敢通過車前的明亮區域去攻擊他。』周婉儀略放下心來,又專注的盯著對面的路溝。她在什麽地方呢?也許就在正對面,也許已經沿著路溝爬到了十幾米外。一邊想著,周婉儀又偷偷挪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公路上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只翻倒的福特下這時傳來了微弱的呻吟聲。隨著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聲音越來越弱,終不可聞。

  這樣的對峙對於周婉儀來說並不壞,現在急於脫身的應該是對面的敵人吧?時間拖得越長對於周婉儀和嚴波來說越有利,也許公安很快就會來了。即使黃一鶴在公安部門里有與他狼狽爲奸的人,總是不敢公然庇護槍戰的罪犯的吧?

  公路的遠處出現了兩點亮光,漸漸的近了,似乎是一輛解放牌卡車。卡車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的經過翻車地點,又急忙加速前行。

  周婉儀看見對面路溝里有黑影一躍而起,附在了卡車上。由於兩人之間有卡車的阻隔,周婉儀無法開槍。她知道自己也不能追出去,那樣自己沒有任何遮擋物,會成爲靶子的。

  卡車很快與嚴波的桑塔納擦身而過。周婉儀這時聽見一聲槍響。

  『嚴波!』周婉儀狂喊道,內心瞬間變得冰冷一片。嚴波他沒有槍的。那一槍…那一槍是打向嚴波的!而那人…那人是個神槍手。

  周婉儀自己也是個神槍手,神槍手一般沒有把握是不會無意義的開槍的。而這麽近的距離!

  『如果我沒有把他的槍搶走!如果我及早提醒他!如果我追出去吸引那人的注意力!』眼淚瞬時模糊了周婉儀的雙眼。她不顧一切的跳了出去。

  卡車已經開得遠了,桑塔納里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生氣。周婉儀的心沈到了底。越來越近了,周婉儀走得也越來越慢,這短短的幾十米象是沒有盡頭。

  『嚴波…你…別死!』周婉儀突然狂奔起來,沖到了桑塔納車邊,拉開車門向里望去。

  嚴波斜躺在駕駛座上,肩膀的血染紅了駕駛座的靠背。『放心!我……還活著!』嚴波呻吟著,露出一絲苦笑。

  『你嚇死我了!』周婉儀撲進嚴波的懷里,喜極而泣。

  大隊的公安半個小時后趕到了現場。福特車里的兩名死者經辨認是公安部通緝的持槍搶劫犯,而車本身則是被竊的贓車。所以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把黃一鶴和這件事聯系在一起。被劫持的卡車在二十里外的國道邊被發現。這輛車屬於某建築大隊的,司機發現的時候已經被打昏了。

  周婉儀和嚴波兩人都受了輕傷。周婉儀被子彈擦了一下大腿,止住血就沒事了。嚴波的傷略重一些,肩膀中彈,去醫院作了個小手術將子彈取了出來。

  李若魚、李永和等局里的領導也去醫院慰問了兩人,並委婉的表達了爲了周婉儀的安全希望她不要繼續查下去的意思。周婉儀沒有作出明確的反對。

  出於安全的考慮,兩人從醫院出來后都沒有回住處,而是找了一間賓館,開始仔細的研究甯蕊的日記。

  從日記看,甯蕊並沒有掌握什麽對黃一鶴不利的材料,這就使的周婉儀之前的關於黃一鶴狗急跳牆而強奸甯蕊的理論似乎站不住腳了。日記的最后一天是五月十六日,也就是甯蕊自殺前一天。根據這篇日記,甯蕊接到了肖燕燕男友的電話,約她在第二天見面,地點是張園大飯店的二樓“夏荷廳”雅座。那一頁還記了一個130的手機號碼。

  周婉儀興奮得拿起電話筒就撥,撥了一半又放了下來。這個約會很可能就是陷甯蕊於萬劫不複境地的陷阱,那麽這個肖燕燕的男友就很可疑了。即使不是,在甯蕊自殺后自己這麽冒冒失失的打電話給他,很可能會將他嚇跑,再找他就麻煩了。

  周婉儀決定明天讓嚴波去電信局查清楚這個號碼的主人,再親自上門找他。躺在沙發上,周婉儀的腦子不住的轉著:到底是不是陷阱呢?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麽呢?
 十、 蜜愛

  『早點休息吧!』嚴波看周婉儀一臉沈思的樣子,『你受了傷,又一夜沒睡!』

  『嗯!』周婉儀點了點頭,然后有些羞怯的問道,『你睡哪?』

  『我回去。』

  『不行,太危險了。』有人跟蹤兩人是肯定的了。因此從醫院出來后,兩人在城里繞了個大圈確定甩掉了跟蹤者后才來到了這家賓館。現在嚴波要回住處無疑是不明智的。

  『你就睡在這吧!』周婉儀臉突然紅得象熟透的蘋果。嚴波心里一陣狂跳,這里可只有一張單人床啊!

  『我個頭小,可以睡沙發。』周婉儀慌忙解釋道,『你留在這里安全些,也可以保護我。』

  『恐怕是你保護我吧?』嚴波苦笑,『我是不是很沒用?』

  『別這麽說!如果不是我的原因,你也不會受傷。』周婉儀又心疼的想起了他浴血躺在車中的樣子,『來,我給你換繃帶吧!』

  嚴波看著她的纖纖蔥指伸了過來,將自己的襯衫解開脫下,又去脫自己的背心。嚴波將兩臂上舉,肩膀卻是麻麻的不聽使喚。周婉儀身體前傾,溫柔的托起他的傷臂,將他的背心褪過了頭頂。很近的距離,嚴波的臉可以感覺到周婉儀的呼吸,輕輕的,帶著些甜香味。

  氣氛有些尴尬,周婉儀紅著臉默不作聲,將他肩膀上的紗布解下,用酒精小心的擦拭著傷口。傷口的血早已經止住了,露出一個猙獰的小洞。周婉儀的手在傷口四周輕輕觸摸,『疼嗎?』

  嚴波搖搖頭。從他這里看去,她垂下的長發后面,鼓鼓的胸部輕輕起伏著。她的乳房很飽滿,隔著胸衣依稀可以看見那兩個小突起。她的臉離他很近,優美的輪廓就象是雕像中的女神。她的睫毛很長,鬓角上的毛發可愛的卷曲著,吹彈得破的肌膚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嚴波忍不住,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周婉儀象一只受驚的兔子般猛的跳了起來。正往上纏的紗布隨著她的動作一下繃了起來,嚴波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啊!對不起!』周婉儀內疚的又坐了下來,卻又白了他一眼,『誰叫你使壞的?有這賊膽卻又沒這賊能力。』

  嚴波看她嬌羞不勝,而且似乎並沒有怎麽惱他無禮,反是話語里有打情罵俏的意味,心頭更熱了起來,將手摟在了她的腰間。

  『別…別鬧,我在…在給你包紮呢!』

  周婉儀的腰間摸上去軟軟的卻又不失彈性。嚴波的手緊了緊,周婉儀輕輕的驚呼一聲,身體已被他拉到了懷里。

  溫熱的女體貼在身上,可以嗅到她淡淡的體香,感受著她微微的顫抖,嚴波的心神都已經醉了。

  『別…別這樣!』周婉儀在嚴波的懷里扭動著身體想掙出來,又怕弄痛他的傷口而不敢使力。這樣的掙紮反使得她的薄衫包裹下的豐盈的雙峰在嚴波赤裸的胸膛上來回蹭著,讓他心里的欲望如決堤的洪水般泛濫了開來,

  周婉儀突然意識到了這點,立刻停了下來一動也不敢動。嚴波看著她滿是紅潮的臉,頭猛的低了下去,狠狠的吻在了她嬌豔的紅唇上。

  『快…放…』周婉儀的話被封在了嘴里。嚴波的舌頭乘機伸了進來,在她的小嘴里肆虐著,將她柔嫩的香舌吮了過去。正慌亂如麻的周婉儀身體一下軟癱了下來,無力的依偎在他懷中。嚴波將手伸進她的里衣,在她如玉般光滑的背上摩挲,感受著她逐漸升高的體溫。

  『不……要……不……不行……啊…』從最初的驚慌迷亂中驚醒過來的周婉儀無力的抗議著,但小嘴在嚴波的進攻下,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嘟噜聲。此時什麽七拳四擊,什麽手腰足技,都已被她忘得干干淨淨,只知道用一雙雪白可愛的小手亂捶著嚴波的肩膀。

  慢慢的在嚴波的親吻與愛撫之下,周婉儀反抗的意志越來越薄弱,小手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勾挂在他的脖子上,溫滑柔膩的香舌也開始笨拙的與他的舌頭相互糾纏著,將甘甜的津液送到他的嘴里,又吞咽著他的唾液。

  這樣的纏綿滋味是周婉儀以前從來沒有經曆過的。她艱難的喘息著,往日敏銳的目光也變得朦胧迷離。就在她逐漸迷失在這樣的銷魂感覺中,嚴波的一只手轉過她柔若無骨的腰肢,攀上了她柔軟的胸脯。

  周婉儀的身軀微微的震了一下,呼吸更加急促起來。隔著乳罩,嚴波感覺到她胸前的突起已經很硬了。他將她的乳罩推了上去,握著她的乳房揉弄。她的乳房摸上去軟膩光滑而又彈性十足,手感很好。嚴波一邊撫弄,另一只手從她的裙腰伸了進去,更進入了她的內褲中,撫摸著她的臀線。

  『不……要……放……開我……啊…』因爲嚴波將攻擊重點轉移到了她的乳房和屁股上,周婉儀終於將小嘴擺脫了他的控制,帶著些許哭音又或許是呻吟的哀求道。

  『到底是要放開呢?還是不要放開呢?』嚴波輕輕調笑著問道。這麽多年的相思眼看就要有結果了,他並不打算放棄這個機會。『她一定還是第一次!』他看著周婉儀象一攤軟泥般倚在他懷里無力反抗的樣子,心里興奮的肯定道。

  『放…開…』周婉儀喘著氣道,臉頰上染滿了玫瑰色的紅暈。嚴波又將嘴湊了上來,吻她的耳垂、她的下巴、她的臉頰。她的臉火燒火燎的燙,在他的嘴邊厮磨著,似是躲閃,又似逢迎。

  嚴波的手順著她雙峰而下,劃過平坦的小腹,伸進了她的內褲中,摸到了她的那片水草地。

  她的雜亂的陰毛纏繞在他的手指上,帶著些許露水,黏黏的滑滑的。

  『好多水啊!你是不是也想要了?』嚴波在她耳邊調笑著,他知道她已經逃不出他的手心了。周婉儀羞恥的將臉埋在他的懷中,不敢擡起頭來。

  嚴波將她放倒在床上,拽著她的套裙連著內褲往下扒。她用手阻擋著,但那只是象征性的反抗,很快她的下身就被剝了個精光。嚴波直起身,興奮的看著眼前的美不勝收的景色。

  『不…不要看…』她害羞的用雙手緊緊捂著雙腿間的黑叢。兩條勻稱優美的白腿緊緊的並在一起,微微顫抖著。

  因爲女兒家最羞恥的部位都已經毫無遮掩的暴露了出來,所以在嚴波脫她上身時,她連象征性的反抗都放棄了,由得他將自己剝了個精光。

  『你好…壞…』周婉儀又羞又悔。自己留他下來真的是作繭自縛啊!想不到平時老實內向的他居然這麽膽大妄爲。可是現在兩人之間這個樣子,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也許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堅強,內心深處也盼望著能得到男人的愛憐吧?

  她的思緒很快就被打斷了。嚴波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壓了上來。她感覺到男人腿間那硬梆梆的凶器,心里有些顫栗。可是他真的很溫柔,對她的撫摸和親吻讓她又漸漸迷失在自己逐漸高漲的情欲中。

  『嫁給我吧?』嚴波將她的雙腿架在肩上,挺槍紮進了她迷人的花房。她尖叫了一聲,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湧出,不知是痛苦還是幸福。

  一夜的云雨過去,周婉儀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經是豔陽高照了。

  『睡好了嗎?』腦后傳來嚴波的聲音。周婉儀想起了昨晚的瘋狂,臉上又泛起了羞澀的潮紅。

  因爲床很小的緣故,昨夜嚴波緊緊擁著周婉儀入睡的。這時兩人仍然保持著這樣的親熱姿勢,周婉儀的背臀貼在嚴波的胸腹間,而嚴波的手臂則攬著周婉儀的腰。

  周婉儀感覺到嚴波的手在自己的乳房上撫弄著,抵在自己屁股上的肉棒又有了蠢蠢欲動的迹象。她昨晚剛破身,現在下面還隱隱約約的痛著,便嚇得立即掙坐了起來。嚴波也坐了起來,摟著她柔軟的腰身,在她的俏臉上親了親。

  『昨天你好壞!』周婉儀嗔道。

  『是你激我的。你說我有賊膽沒能力。』嚴波笑道,『我的能力怎麽樣?』

  周婉儀的臉更紅了。『不跟你鬧了,我要去洗澡了。』她抓起自己的衣衫胡亂的遮著自己身體,蹒跚走進衛生間。

  『昨晚都被我看光了,還遮遮掩掩干什麽?』嚴波笑著跟了進去,從后面摟著她,將已經硬了的肉棒抵在她的股縫間。

  『不要,我吃不消的。』周婉儀有些花容失色。這時放在外面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周婉儀松了一口氣,催促他道,『快去接電話。』

  嚴波在周婉儀的乳房和陰戶上又摸了兩把,才戀戀不舍的走出衛生間。只一會他穿戴整齊的回來了,『李處打來電話,說甯教官的強奸案破了!』

  十一、困境

  『怎麽會這樣?』周婉儀看著手中的材料,欲哭無淚。肖燕燕的男友居然死了!

  這份材料是X市公安局刑警隊一分隊昨晚的行動報告。就在嚴波和周婉儀昨晚交頸而眠時,刑警隊突襲了城西新月花園的一間公寓,發現了數字攝像儀、VCD轉錄機和甯蕊被奸場面的VCD,而屋主則因爲反抗被當場擊斃。

  『根據群衆提供的線索,在甯處長自殺的那天,也就是五月十七日的上午11:30分左右,有人在本市的張園大飯店看見過她。她在服務台打了個電話,之后與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進了一個包間。我們調查了這段時間張園的電話接駁記錄,發現有一個130的手機電話很可疑。這個手機的戶主叫羅秉軍,曾經在大通實業擔任物資采購工作。我們將他的照片給張園的服務小姐辨認,證實就是那天與甯處長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李永和得意洋洋的正向周婉儀述說著整個過程的前因后果。

  『甯姐爲什麽不用手機,要去服務台打?』周婉儀心里默問自己,但立時就明白了,甯蕊一定是擔心局里有內奸會查她的手機通話記錄。

  『據調查,這個羅秉軍就是失蹤的肖燕燕的情人。我們懷疑他假借向甯處長提供案情之機,設局強奸陷害甯處。所以我們昨晚采取了行動。結果果然不出所料,所有的證據都表明,羅秉軍就是強奸案的作案人。這件案子至此可以圓滿結束了!』李永和一臉的興奮,事情能夠這樣結束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動機呢?』周婉儀冷冷道。她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對李永和的厭惡情緒。連動機都還沒有確定就打算結案?

  『強奸案嘛,當然是因爲甯處長人長得太漂亮啦!』李永和輕描淡寫的道。從他的語氣里聽不出半點對同事悲慘遭遇的惋惜和同情。畢竟這件事的最大收益者是他。如果不是因爲甯蕊的自殺,他還在他的一分隊做一個小小的隊長。

  周婉儀已經出離憤怒了,『強奸甯姐的是個胖子。羅秉軍的身材根本不符。你不是隨便抓個替罪羊吧?』

  李永和的臉沈了下來,『周小姐,你以爲你是誰?福爾摩斯、波洛還是馬普爾?你以爲除了你別人都是吃干飯的。別忘了,現場除了受害人與施暴者外還有一個攝像師。羅秉軍就是那個攝像師。至於那個胖子,我們一直在找!』說到這里,李永和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聲,『你不要干擾我們的工作!我們也沒有義務將案件進展向你彙報。這里不是你的地盤,小丫頭片子,該回哪回哪去!』

  會面就這樣不歡而散。周婉儀從X市公安局出來的時候,氣得眼圈紅紅的。

  『你下面有什麽打算?』嚴波問她道,『羅秉軍死了,甯教官的仇也算是報了。』

  『我不知道。』周婉儀有些茫然,『你真的相信羅秉軍是罪魁禍首?』

  『他當然不是!他只是大通的一個打手罷了!』嚴波答道,『可是我們也只能作到這一步了。多行不義必自斃!上面已經在注意他的經濟犯罪活動了。甯教官的仇最終會報的!』

  由於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在接下來的幾天周婉儀毫無所獲。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周婉儀的假期也快結束了。

  『六月二十九號,已經一個禮拜了!』周婉儀用筆在台曆上畫了個圈。『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腦海里似乎有什麽朦朦胧胧的一閃而過,周婉儀悚然一驚。

  『你怎麽了?』嚴波看到了她剛才的一激靈,問她道。

  『好象…好象有什麽東西,很重要的,可就是…就是想不起來了!』周婉儀皺緊眉頭,苦苦思索著。

  『你太投入了,該休息一下了。婉儀,我想這個案子恐怕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了。』

  周婉儀點點頭,黯然道:『我知道,明天我就回去了。』

  嚴波將周婉儀一把抱了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婉儀!別想不開心的事了。在你走之前,咱們再瘋狂一下。』說著隔著襯衣在她的乳房上捏了幾下。

  『討厭啊!這幾天瘋狂得還不夠嗎?』周婉儀忍不住暈生雙頰。自從被他弄上了床后,這幾天每晚都會被他折騰的精疲力竭。更荒唐的是,昨晚兩人從張園大飯店訪查回來時,他居然將車開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硬是剝光了她的衣服在車后座做了一回。以前真沒看出來,他是這麽膽大妄爲的。

  『居然在車上……』周婉儀光想想就會臉紅,『自己怎麽會對他這樣百依百順?是因爲已經被他奪去了貞操嗎?』

  嚴波摟著她柔若無骨的腰肢,把她提了起來按在桌上,將她的牛仔褲連著內褲一把扒了下來,露出雪白的粉臀高高翹著。『不要啊!』周婉儀輕輕的喘息起來,抗議道,『你對我越來越粗暴了!』

  嚴波在她胯下摸了一把,將粘著亮晶晶淫水的手指伸到她臉前,『看,都濕透了!明明想要還不肯承認。』

  『討厭!』周婉儀將羞紅了的臉埋在桌面上,不敢看他。嚴波將自己的褲子褪下,露出粗大勃起的肉棒,頂在周婉儀的屁股瓣間摩擦。周婉儀呻吟了一聲,屁股挺了挺,似是期待著他的進入。

  嚴波抱著周婉儀的雙腿往兩邊拉了拉,讓她站立著的雙腿叉得更開了些,又把她毛茸茸的陰部往上托了托,將肉棒對準了她已經濕潤的肉縫,“撲茲”一聲插了進去。

  『啊……』周婉儀從喉嚨里發出一聲舒暢的呻吟,身子開始扭動起來,配合著嚴波的活塞運動,將雪白肥嫩的屁股也向后一挺一挺的。

  隨著肉棒的抽插,快感一波波的從周婉儀的陰道爆炸般的傳遍她的全身。周婉儀全身汗漬漬的,上身貼著桌面趴著,嘴里不自覺的“啊啊”叫著,屁股在嚴波凶猛的撞擊下也發著清脆的“啪啪”肉聲。

  激情持續了約半個小時,兩人精疲力盡的倒在床上。

  周婉儀臉貼在他胸膛上,喘著氣說道,『我一回去就打報告把你調過來。不過你可要想好啊,到時我就是你的上司了,你不怕別人笑話嗎?』

  『總不能夫妻分居兩地吧?這個地方我不想再呆下去了。』

  『咦!誰和你是夫妻了?自作多情!』

  『是嗎?那周大警官爲什麽光著屁股躺在我的床上?』嚴波笑著,又把她狠狠壓在了身底下。
十二、真相

  『飛往香港的CAXXX航班已經開始辦理登機手續了。請CAXXX航班的旅客在C20登機口登機。』廣播里傳來機場服務小姐的甜美的聲音。

  周婉儀將登機牌取出,站了起來,『甯姐,對不起!』周婉儀心里默默道,『原諒婉儀無能,沒法幫你伸冤!』即使這幾天和嚴波的魚水之歡,也沒能沖淡甯蕊的慘死留在她心頭的陰影,那始終是橫亘在她心頭的一根刺。

  穿著靓麗制服的小姐接過她的登機牌,在電腦上敲了幾下,擡起頭對她說了聲謝謝,將登機牌還給了她。周婉儀登上了飛機,在自己位子上坐下,看著窗外的機場地面人員忙忙碌碌的。

  『黃一鶴爲什麽要指使羅秉軍設局強奸甯姐呢?甯姐並沒有抓住他的什麽把柄啊!他爲什麽要冒這個險呢?』周婉儀思緒又回到了案子上。在這個作案動機上,周婉儀始終無法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的心里沈甸甸的,那是對甯蕊的愧疚,對嚴波的思念,還有……究竟是什麽呢?『好象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天哪!到底是什麽?』

  離起飛的時間越來越近,周婉儀的心里也越來越惶恐。她焦急的捧著自己的腮,苦苦思索著,想從腦海里抓住那一絲影子。

  『是關於什麽的呢?是我和嚴波的感情,還是甯姐的案子?應該是甯姐的案子。對,是甯姐的案子。最初自己有這種不安的感覺是昨晚和嚴波作愛前。那時自己在做什麽?』

  周婉儀努力回想著自己當時的情形,那時她是坐在寫字台前,看著桌子上的台曆。等一等!

  台曆……?對!就是它!

  一個令人驚栗的念頭從心底湧了起來,周婉儀感到瞬間冷汗濕透了衣衫。她跳了起來,取下自己的行李,不顧機上空服人員的阻攔,狂奔著下了飛機。

  當嚴波打開房門,看見站在外面的周婉儀時,著實嚇了一跳,隨即又驚又喜的問道:『你不是上飛機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周婉儀關上房門,臉上掩飾不住驚駭激動的神色,牽著他的手,拉著他跑進了臥室。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蕩了?』嚴波不知道是真的會錯意了還是調戲她道。

  周婉儀將甯蕊的那盤碟從包里取出,塞進了VCD機。淫靡的畫面又出現在屏幕上。這時嚴波猜到她激動的原因了,『你是不是有什麽新的發現了?』

  『你看!』周婉儀指著屏幕的左上角,顫抖著聲音道,『你看那的挂曆!』

  『怎麽了?』嚴波疑惑的問道,『太遠了,什麽都看不清楚啊!你能看清上面有什麽嗎?』

  『我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字和圖畫。但是我能看見挂曆的那一頁第一行前三個格子是空著的,也就是說,那個月是從星期三開始的。』周婉儀解釋道。

  嚴波撓撓頭,還是不明白周婉儀要說什麽。

  『五月一號是星期天,六月一號才是星期三。』周婉儀繼續說道。

  『啊!』嚴波跳了起來,再笨的人這時也明白了。

  『也許有人會忘了翻頁,把上一個月的還挂在牆上。但除了過年,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會把下一個月的挂曆提前挂上的。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周婉儀說到這里,牙齒微微的打戰。

  『甯姐還活著!至少那時還活著!』

  『不可能!』嚴波叫了起來,『你太一廂情願了。甯教官已經死了。上百雙眼睛看著她死的。好了婉儀,別胡思亂想了!』

  『死的不是甯姐!那具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屍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失蹤的肖燕燕!』

  『婉儀你沒事吧?』嚴波好奇的看著她,那眼神似乎在懷疑她是不是在發燒說胡話,『那甯教官哪去了?從半空中飛走了嗎?』

  『在你們面前跳下去的不是甯姐而是另外一個人。』

  『你是說跳下去的是肖燕燕,被黃一鶴綁架的肖燕燕?她心甘情願的僞裝成甯教官,然后從三十八層高樓上跳下去,而不是向在場的那麽多市領導、公安干部求救?』嚴波對她的猜測嗤之以鼻。

  『跳下去的也不是肖燕燕,而是另一個女人。』

  『天哪!你可愛的小腦袋瓜里在想些什麽?』

  『你聽我說下去,』周婉儀激動的道,『其實想通了很簡單。那晚那個僞裝成甯姐的女人從大通大廈的三十八層窗口跳下,被事先從三十七層窗口伸出的木板或是鐵杆什麽的東西接住。在她躲進房間,收回木板后,接應的人再把打昏了的肖燕燕從窗口抛出。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來,肯定會摔得面目全非,他們甚至可能事先就已經把肖燕燕的臉打爛了。用這種方法制造一個鐵證如山的自殺案,真是膽大之極,卻也是天衣無縫。』

  『法醫是干什麽的?屍體是不是甯教官也看不出來嗎?』

  『有這麽多的證人證實這是一件跳樓自殺案,法醫的驗屍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根本不會把注意力放在死者的身份核對上。而且…我只是隨口說說,也許法醫也是黃一鶴的人呢?』

  『邏輯上似乎沒什麽漏洞,但這個計劃實行起來太難!不說別的,要找一個能有那樣膽量和身手的美女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嚴波笑了笑道,『當然,你倒是個合格的人選。』

  『黃一鶴身邊就有這樣的一個女人,』周婉儀道,『是她的私人秘書,身手不在我之下。我們還交過手,你肩膀上的那一槍就是她打的。』

  嚴波皺了皺眉,『可是現場有那麽多認識甯教官的人,她去僞裝甯教官難道不怕被人識破嗎?』

  『你沒見過那個女人。她可是標準的美女呢!精心化妝一下就能和甯姐有六七分相似。在舞場里那麽昏暗喧鬧的情況下,誰又會注意呢?』

  『不可能,我和甯教官是一起從局里去大通大廈的。如果你說的那女人在舞場僞裝甯教官的話,那甯教官去哪了?難道甯教官知道有人要冒充她,刻意回避了嗎?』嚴波仍是搖頭,『即使那女人和甯教官有七分相似,我們也不會看不出來。』

  『在與李若魚跳最后一支舞之前,甯姐還是甯姐。』周婉儀肯定的說道,『之后就不是了!』

  『那李局長又怎麽會不知道?』嚴波接口道,隨即驚訝的張大了嘴。他明白周婉儀的意思了。

  公安局長李若魚就是內奸。

  十三、內奸

  李若魚剛剛從市局回到家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里的聲音很怪,似乎是有人故意憋著嗓子說話,『李局長,上月十七號的事你作的可真是天衣無縫啊!』

  李若魚心里一緊,沈聲說道,『你說的我不懂。你是誰?打電話來到底什麽事?』

  『李局長,你也不用再裝了。你以爲我是在詐你嗎?上月十七號的大通晚會上,你乘著跟甯蕊跳舞之機,把她引到舞池門外打暈了她,然后配合大通的沈秘書演了一出自殺的好戲。可是你想不到吧,當時的情景恰好被我看在眼里。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原以爲天衣無縫的計劃被人一口叫破,李若魚的心防瞬間就崩潰了。他失聲道,『你想怎麽樣?』

  『只是想弄點錢花花。給我二十萬,我就當什麽都沒看見。』

  『怎麽給你?』李若魚已經冷靜了下來,對剛才自己的應對后悔不已。

  『怎麽給我我會再打電話通知你的。』那人將電話挂斷了。

  『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蠢貨!』李若魚咬牙切齒的道,『到時一槍把你給斃了!』然而他沒料到,一個小時后,這段通話的錄音帶已經放在了主管政法的副市長徐銀的會客桌上。

  徐銀一邊聽著周婉儀對整個案情的推理,一邊沖了兩杯茶給她和嚴波端上,『講了那麽長時間渴了吧?喝茶吧!上好的碧螺春!』

  『徐市長,趕快逮捕李若魚吧!』周婉儀急切的請求道。她不能再等了,甯蕊還在歹徒的手上,每時每刻都可能在遭受著蹂躏和摧殘。

  徐銀鐵青著臉,肥胖的身軀開始在客廳里來回踱著步,『小甯,不,那個肖燕燕的屍體已經火化了。光憑這盤錄音帶,恐怕還說明不了問題。』

  『爲什麽還說明不了問題?聲音的頻譜分析絕對能夠證明那就是李若魚的聲音。』

  『可是…』徐銀停下了腳步,斟酌了一下道,『這個證據還不夠直接。』

  周婉儀胸有成竹的道:『只要將他逮捕,再對他的住所搜查一遍,我有十足的把握能發現直接證據。五月十七日那天羅秉軍一定是向甯姐提供了黃一鶴的犯罪資料,而甯姐之后向李若魚作了彙報。這就促使他們對甯姐下了手。所以李若魚手里一定有黃一鶴的罪證,他沒有理由不好好利用的。只要抓住了黃一鶴,還怕告不了李若魚嗎?再說,十有八九還能搜出李若魚的非法收入作爲證據呢!』

  徐銀搖了搖頭道:『萬一什麽都搜不出來的話,事情就不好收場了。這事得考慮周詳才行。』

  『如果搜不出確鑿的證據,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

  『那也不行。』徐銀擺擺手,『還得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周婉儀看著他在屋里來來回回的踱著,突然冷笑著道:『徐市長,您是不是還在等著我喝這杯茶呢?』

  徐銀一驚,笑道:『是啊!茶都快涼了,快點喝吧!』

  周婉儀在嚴波的腰間摸了一把,他的配槍又到了她手里。已經第三次了,嚴波有些哭笑不得。

  『小周(婉儀),你這是干什麽?』看到周婉儀將槍指著徐銀,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這茶是放了迷藥的吧?』周婉儀冷冷道。

  『我放迷藥干什麽?』徐銀怒道。

  『剛見到您的福態時,我就有些疑心您就是錄像上的那個蒙面人。但是天底下胖子多的是,我並不敢肯定。可是之后您推三阻四的不肯逮捕李若魚,又殷勤的給我們這些小民端茶倒水。這樣慈祥的共産黨大官我可只是在革命電影里見過。』周婉儀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要知道,您可是個官啊!』

  『我放迷藥干什麽?我害你干什麽?』徐銀氣急敗壞的道,『我們這些父母官對百姓好一點難道也有錯了?』

  『好吧!那我們就說甯姐的案子吧!』周婉儀將食指伸在扳機環里,讓手槍在手掌上轉著,『這個僞造自殺的計劃要想成功,有兩個關鍵的問題需要解決。一個是要能神不知鬼不絕的讓人冒充甯姐,這個在李若魚的配合下很順利的就完成了。另一個就是時間問題。從三十八層窗口跳下鑽入三十七層,然后將肖燕燕從窗口抛出,至少需要三秒時間。在這三秒中,很有可能舞廳里有人沖到窗口往下看。爲了這個計劃不至於敗露,需要有人搶在其他人之前占住舞場那唯一的窗口。當時在第一時間跑到窗邊阻住其他人視線的,除了李若魚外還有一個人,就是市長大人您哪!』

  『荒唐!荒唐!』徐銀不住的搖頭道。

  周婉儀冷笑著繼續說道,『甯姐五月十七日就落在了黃一鶴手里,卻直到六月才第一次被蹂躏。那當然是因爲要留著甯姐的處女之身給忙碌的市長大人。』

  『你這是毫無根據的猜測,是誹謗!是對一個有著四十年黨齡的堅持黨性的老黨員的侮辱!是往一個深受群衆愛戴的父母官身上潑髒水!是對我們這個偉大國家的別有用心的顛覆活動!』徐銀歇斯底里的喊著。

  『你以爲我找不到證據嗎?別忘了那盤錄像。你雖然蒙住了頭臉,但身體上不會光滑的一顆痔都沒有吧?現代的圖像處理技術完全可以將許多細節清晰的還原出來!』

  『這能說明什麽?這能說明什麽?』徐銀掏出手帕,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你居然允許讓人攝錄自己的罪行,真是不可思議。你應該是有將自己強奸女人的過程拍下來的癖好吧?只不過你沒有想到這盤帶子會流出去。』周婉儀說到這里,突然露出了笑容,『我相信,我不會找不到證據的!你的房間里應該還暗藏著不少記載著你光輝事迹的影帶吧?』

  徐銀的腿象篩糠一般抖顫著,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他頹然的在沙發上坐下,將臉埋在雙手中。『汙蔑!全是汙蔑!』徐銀喃喃的低語著,接著抽泣了起來。

  『波波,把他铐起來吧!』周婉儀輕蔑的看著他哭泣的樣子,對嚴波說道。嚴波應了一聲,站了起來。

  后頸突然重重的挨了一下,周婉儀一陣頭暈目眩。『婉儀,對不起!』耳邊傳來了嚴波的聲音。

  周婉儀眼前一黑,倒在了座位上。
  十四、深淵

  這是一間象攝影棚一樣明亮的房間。強烈的燈光從屋的一角射出,在一側的反光板作用下,將整個屋子映照得有如白天的戶外一樣。確切的說,這就是一個專業的攝影棚。

  周婉儀醒來的時候,屋子里除了她外空無一人。她被淩空吊在屋子的中央,四根鎖鏈從天花板的四角垂下,如毒蛇般纏繞著她的手足。她全身一絲不挂的呈一個“大”字形,赤裸的胴體在燈光下發著耀眼的白色。

  發現自己的身體赤條條一絲不挂的暴露著,她很快便想起了發生的事情,幾乎羞憤的昏了過去。她用力的掙了掙鎖鏈,又無奈的閉上眼睛。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跌入了一個萬劫不複的境地。

  門突然打了開來,嚴波出現在門口。周婉儀望過去,兩人的目光相接,嚴波避了開去。

  她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著,淚水如泉水般從眼角滑落,巨大的羞辱與被背叛的絕望讓她的心底如鑽刺一般的疼痛。

  『嚴波…你…你好…』周婉儀已經泣不成聲。

  『你醒了!』

  『原來…原來破壞我…臥底計劃的是你…讓人伏擊我搶奪日記的是你…出賣羅秉軍的也是你…,原來…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你…!』

  嚴波歎了一口氣,『婉儀,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費盡口舌勸你不要查下去,我絞盡腦汁想讓你知難而退。可是,你實在是太聰明又太固執了!如果那天你上了飛機沒有回來該有多好!』他頓了頓,『不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這個社會已經變了,不再是我們以前決心爲之獻身的那個社會了。』

  『是你變了!』

  『是的,我變了!所有人都變了,除了你和甯教官。這個社會已經爛透了。沒有了理想,沒有了道德,沒有了友情,只有赤裸裸的金錢關系。相信我吧!你所作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你守護的社會完全不值得你的犧牲。沒有人會記得你,我可以肯定!』

  『是的,也沒有了愛情!』周婉儀喃喃道,挂在臉上的兩行淚水如珍珠串一般,流過面頰,散落在白玉般的身體上滾來滾去。

  『婉儀,你還有機會的。只要你忘了這件事情,我會求黃總放了你。我們開開心心的一起過日子好不好?』

  周婉儀閉上眼睛,一言不發的扭過頭去。

  『我就知道,你現在一定不會屈服的。』嚴波歎氣道,『可是你還是會屈服的。在黃總的調教下,沒有女人能保持她的本性。你知道黃總身邊那個身手不凡的女秘書是誰嗎?她是以前的S省女子特警隊副隊長沈心蘭啊!』

  周婉儀的嬌軀微微一震。

  『而她現在,只是黃總的一條美女狗而已。甯教官比你只強不弱吧?現在的她每天都會赤裸著身子趴在黃總別墅的門口,望眼欲穿的等著黃總每晚回來玩弄她。』

  『禽獸!』周婉儀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真是瞎了眼,會被你這只禽獸所哄騙!』

  嚴波的臉扭曲了一下,『婉儀,不要太高傲了!你的身體會先背叛你,然后就是你靈魂的屈服。而到那時,你就不再是你了!』

  『禽獸!禽獸!禽獸!』周婉儀發瘋似的哭喊著。

  『是的,我是禽獸!我是禽獸!』嚴波低聲重複道,突然大吼起來,『男人天生都是禽獸,女人其實也天生都是妓女!就讓我來幫助你看清楚自己的妓女本性吧!』

  他沖了上來,兩手將周婉儀雪白渾圓的乳房狠狠的抓在手里擠捏。內心的淒楚與胸部敏感部位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讓周婉儀絕望的哭叫起來。她被鎖鏈束縛著的手腳無助的亂掙亂舞,修長的雙腿發瘋似的蹬踹,卻根本無力阻擋嚴波的進攻。

  嚴波將自己的皮帶抽掉,讓褲子滑到腳下,露出挺立著的猙獰肉棒。他舉起皮帶,掄了個半圓,自下而上猛的抽在了周婉儀雪嫩的肥臀上。

  『啊……』周婉儀臀肉亂抖,痛的大聲慘號起來。嚴波咬著牙道,『賤貨,求我饒了你!』

  『禽獸……去死吧……』周婉儀聲嘶力竭的哭喊。

  剛才的鞭打在周婉儀雪白粉嫩的屁股上留下了一道血印。嚴波扔了皮帶,輕輕撫摸又溫柔的問道,『婉儀,疼嗎?』

  『魔鬼……你是個魔鬼……』周婉儀嗚咽哭泣著。看見嚴波突然又回複了對自己的溫柔,她從來沒有象現在這麽害怕過。

  嚴波粗糙的手指插進了周婉儀干燥的小穴,磨擦著里面柔嫩的肉壁,『還沒濕啊?婉儀,你今天怎麽啦?前幾天我只是摸摸你的奶子,你那里就會出水的。我再想辦法讓你浪起來好不好?』

  周婉儀傷心羞恥的搖頭,拼命的想夾緊雙腿,可是腳踝上的鎖鏈限制了她的動作。嚴波的手指在她的肉穴里肆無忌憚的轉弄著,陰道口傳來了又疼又癢的感覺。這種麻癢的感覺使她害怕極了,她害怕會在嚴波的玩弄下露出浪蕩的醜態。她用盡全身力氣扭動著雪白的胴體,躲避著嚴波的侵襲,但一切都是徒勞的。在鎖鏈的束縛下,她不再是個英姿飒爽的女警官,而只是個柔弱的待宰羔羊。

  在嚴波的挑逗下,周婉儀慢慢的似乎有了性的沖動。畢竟,眼前正在玩弄她陰部和屁股的男人曾經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熟悉自己的身體。她的屁股輕顫著隨著他手指的動作扭動,那已經不再是逃避,而是在逢迎。她的嘴里也有了哼聲,那並不全是羞恥和痛苦。

  周婉儀查覺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她羞愧極了,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想著嚴波的無恥和凶惡。

  可是下體傳來的一波波麻癢的感覺讓她壓制不住自己的性欲。她的臉開始發燙泛起紅潮,陰道里一陣陣的騷癢,一股細細的淫水湧了出來。

  『看見了吧?』嚴波將沾著她亮晶晶淫水的手指伸到她的眼前,『你只是個小女人,一個身上長著兩個奶子一個屄的普普通通的小女人而已!雖然你是一個機智勇敢的女警官,但你更是一個愛哭愛叫,喜歡撇著大腿撅著屁股讓男人操的小女人!』嚴波大聲說著羞辱女警官的話語,然后語氣又轉柔道,『婉儀,屈服吧!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

  周婉儀哭著搖頭。嚴波歎了一口氣道,『婉儀,你太倔強了,你的命運是你自找的!』他抓住她修長豐盈的雙腿向兩邊分開,火熱粗大的肉棒頂在她嬌嫩的肉穴上。

  『不要……不要啊……』周婉儀絕望的尖叫道。嚴波冷笑著,然后猛的一挺腰,將肉棒“撲茲”一聲狠狠插進了女警官溫暖濕潤的肉穴中。

  伴隨著周婉儀恥辱的痛哭聲,她雪白的肉體被插得顫抖著向后蕩去,接著又蕩回來,剛脫離肉棒少許的陰戶又被那硬梆梆的肉棒迎了個正著,無情的貫入,胯肉相撞發出“叭”的一聲。

  嚴波獰笑著,腹部一下一下的沖撞過去,將肉棒在周婉儀溫暖緊密的肉穴里抽插著。周婉儀身體被插得蕩來蕩去,四肢無力的抖動著,嘴里發出混合著羞憤與快感的呻吟和悲啼。

  男人強力的抽插將女警官的性欲一點點的提升。痛苦的羞辱和惱人的性欲不斷的煎熬著她的意識,她感到自己都快要崩潰了。終於,她放棄了與自己性欲的抵抗。

  她大叫著,頭瘋狂的左右搖動,一頭長長的秀發在空中甩著,汁水淋漓的屁股與男人的腹部猛烈的沖撞著,發出“叭…叭…”的清脆聲音。

  嚴波看著眼前堅貞女警官的浪蕩模樣,在心里感到征服快感的同時也有一絲淡淡的失望。她的肉體還是屈服了,精神也快了吧?畢竟只是個單純的女孩子,天真的以爲能靠自己的意志抗拒男人各種各樣的羞辱和蹂躏。

  『女人天生都是妓女!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嚴波大聲嘲笑著她,加快了肉棒在她小穴里的抽插。

  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流下,周婉儀拼命的搖頭。她感到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然后全身痙攣了起來,滾燙的陰精噴射而出。她達到了高潮。

  不知過了多久,周婉儀慢慢恢複了意識。朦朦胧胧之中仿佛有一只手在自己的身體上撫摸著,從頭到腳一寸不漏,她如羊脂玉般光滑的皮膚在撫摸下生出一顆顆恐懼的小疙瘩來。

  她沒有睜開眼睛,她多麽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

  『剛才周大警官的表演真的很刺激啊!』那是黃一鶴的聲音。他用手指梳弄著她烏黑亮澤的陰毛,然后沿著她腿間那條嫩紅的細縫輕刮她的肉唇。那里已經紅腫了,白色混濁的精液混著她晶亮的淫水還在從里面一絲絲的流淌出來。他愛不釋手的觸弄著,『可惜啊已經不是原裝貨了!被嚴波給開了苞啦!』

  他笑了笑,低下頭在她耳邊說道,『我說過,我們會在床上再見的!從今以后,你會天天在我的胯下哀求呻吟。』

  十五、尾聲

  兩年后,南美的某個小島。

  一個亞洲人模樣的中年人伸著腿半靠著坐在陽台的躺椅上。遠處是金黃色的沙灘和一望無際的碧藍的海水。巨大的棕榈樹下,穿著比基尼的女郎在嘻笑喧鬧著。三三兩兩的人頭在海水里隱隱現現。

  他打開報紙,那是一份當地華人辦的僑報。上面的頭版頭條印著“中央全力整治腐敗,X市特大走私案暴光!”

  “……原X市副市長徐銀、海關關長趙曉群、公安局長李若魚、刑偵處長李永和、檢查長刑知秋等六十七名干部已被雙規,其他涉案人員也在收容審查中。案件主犯原大通集團董事長黃一鶴已經潛逃出國。目前公安部正與國際刑警組織聯合追查他的下落……”

  『你們找不到的。』他笑著伸了個懶腰,然后向房間角落里望去。

  三個女人正四肢著地的趴在那里,撅著白嫩的屁股吸飲著面前碗里的牛奶。她們雪玉般的脖頸上套著個狗環,一端拴在床架上。

  該是運動的時候了。他心里想著,向她們走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