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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玉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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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深夜血案

  深秋的夜,如此的安靜。就像如同這個季節的湖水一般深邃。沐浴後的女人
躺在床上,聽著遠處傳來的吱吱的秋蟲鳴叫,內心隻覺得一陣寧靜。

  她本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劍派“萬花門”的首席弟子,因為相貌出眾,且武
功高強,因此在江湖上有了“萬花仙子”的外號。

  江湖上並不缺乏美女,但美貌與武功兼備的佳人卻是鳳毛麟角,再加上她一
直性情直爽,頗有須眉氣質,因此追求者自然也是數不勝數。但萬花夫人自己卻
一直心如止水,一心隻為師門發展盡力。

  但出人意料的是,在一次聚會上,萬花仙子卻突然宣布自己即將成親,而對
象盡然是一個毫無武功,且年紀已經四十有餘,且並不算富裕的普通商人。

  聽到這個消息後,師門的所有人都立即反對,為此,萬花仙子的師傅甚至差
點要動用門規。

  在這個年代,商人並不被很多人看得起的,無論是位列朝堂的士大夫,還是
躬耕山野的農民。他們認為商人不靠雙手,隻用一張嘴,就可以享受錦衣玉食,
榮華富貴。

  但性烈如火的萬花夫人卻堅定不移,甚至以死相逼。最後,還是一位本派中
備份極高的長老出來調節才作罷,但萬花仙子也因此被逐出了師門。

  萬花仙子嫁給那個叫張世棟的商人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初到京城做生意不
久的冀北人,生意規模也並不算大。但說來越怪,兩人成親後,張世棟的生意竟
然一帆風順,短短數年間已經成為了京城數一數二的巨賈了。

  丈夫的寵愛,富裕的生活,可愛的女兒。一個女人最想得到的東西她都有了,
因此她心中充滿了滿足感。

  雖然已經年過三十,大家的稱呼也從萬花仙子變成了萬花夫人,但女人的美
貌缺絲毫不減。

  褪去了少女的羞澀,沐浴過後,穿著雪白的蠶絲浴袍的她,渾身散發著成熟
女人的魅力。豐碩的玉乳把浴袍撐起了個帳篷,修長的玉腿如雪般潔白。這具充
滿母性的軀體,就像是高明的匠人的傑作一般。

  萬花夫人望著昏暗的燈火,聽著閣外水池�青蛙的鳴叫。已經為人母的萬花
夫人雖然練武時間大大減少,但每天晚膳過後練一練劍,然後用玫瑰花瓣泡澡的
習慣卻從來沒有改過。

  她喜歡玫瑰花的香味,更喜歡感受自己在沐浴後散發出的美麗,這是每一個
美女都會引以為傲的東西。

  這些年來,丈夫越來越多忙在生意中,陪自己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此時的萬
花夫人已經幾乎被江湖忘卻,完全變成了一個商賈人婦了。

  但每當夜深人靜獨自相處的時候,她也難免會去回憶那個天天白衣勝雪,來
去如風的歲月。

  突然,寧靜的夜晚被“啊……”一聲慘叫撕得粉碎。

  這一聲淒厲而尖銳,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萬花夫人立即起身穿衣,準備出去
查看,雖然離開江湖多年,但警惕性卻是根深蒂固的。

  “救命啊……殺人來……”更多的淒厲聲音伴隨著透過窗戶射進來的血紅的
火光傳來進來,萬花夫人來不及更多地穿戴,隻套上了一件外衣,便匆匆抄劍衝
了出去。

  推開房門的萬花夫人立即被驚呆了,那個溫暖的莊園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
西廂房的房屋已經被熊熊的火海包圍,火焰在秋風的吹動下不斷亂竄,被燒毀的
木屑帶著火星四處噴濺。

  園中的陳設倒了一地,仆人,侍女,家丁四處奔逃,幾個鎮定的家丁正在不
斷打水滅火,但杯水車薪完全無濟於事。剛壓住的火頭,迅速又竄了起來。

  突然,牆頭出現了十幾條黑影,這些黑影手上握著長劍,鋼刀,還有很多奇
門兵器,見人就殺,轉眼間已經砍倒了十幾個人了。

  萬花夫人這時眼睛�幾乎噴出了火,仗劍向最近的一個雙手持著判官筆的黑
衣人刺了過去。

  黑衣人感覺到了來劍,拿判官筆往胸前一封,萬花夫人的劍尖本來就要和判
官筆相觸的時候,突然手腕一抖,順勢向黑衣人的手腕削去。

  黑衣人似乎早有準備,一邊縮手,一邊用另外一隻判官筆向萬花夫人的肩頭
點去。這一招甚是精妙,一招連消帶打,如果遇到武功稍有不濟的人,肩頭穴道
已經被點上。

  而萬花夫人卻毫不退縮,劍鋒向上一撩,徑直刺向黑衣人的後頭。這一招看
似求死的打發,其實卻是最合理的選擇,自己中招最多不過被點住肩頭穴道而已,
而對方中招卻必死無疑。

  黑衣人見萬花夫人的化解方式,不由得也叫了一聲“好!”,然後突然向旁
邊一竄,以一種很詭異的身法躲過了這奪命一劍,但同時,判官筆也不能向萬花
夫人進攻了。

  萬花夫人正待繼續進攻,突然聽得耳後風勁,慌忙低頭,一個流星錘幾乎擦
著頭皮過去。顯然,黑衣人其他的同伴出手了。

  躲過這一招之後,萬花夫人突然想起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丈夫和女兒,此時他
們生死未卜,雖然有護院保護,但那些護院的武功和這些黑衣人相比,完全不值
一提。

  於是萬花夫人手中的劍法一邊,變得迅疾狠辣,逼得兩人連連後退。

  就在占據上風的時候,突然萬花夫人看到了一幕絕望的情形。一個手持鋼刀
的黑衣人把一個圓滾滾的事物往她丟了過來,一看之下,盡然是自己丈夫的人頭。
雖然有些血肉模糊,但額頭上的一塊傷疤卻證明了他的身份。

  萬花夫人一下絕望了,隻覺得天地已經崩塌。就在這時,判官筆已經點在了
她的肩膀之上。左臂立即失去了知覺,鮮血從中招出流出。

  這一陣鑽新的劇痛,反而讓萬花夫人從驚慌中回國神來。突然一聲發出一聲
虎嘯,瘋狂地向兩人近招。

  “賊子,我和你們拼啦。”此時的萬花夫人已經近乎瘋狂,劍招也變得有些
沒了章法,但這種搏命的打發,卻讓兩人無法招架,一個不留神,使判官筆的人
的手臂盡然被劃了一道扣子。

  “娘親,救我!”突然,一聲幼女的驚呼想起。

  萬花夫人立即往聲音的地方望去,然後她隻是看到了剛才殺死他丈夫的黑衣
人。黑衣人的眼角帶著笑意,顯然,這一聲是他模仿的。

  這雖然隻是彈指間的事,然而生死搏命之間,哪能容得這般的分心,使流星
錘的黑衣人見萬花夫人避開了自己的飛錘,並不急著收回武器,卻順勢一掌擊出。

  這一掌來的迅疾,加上適才萬花夫人心有所思,開碑裂石的一掌重重地拍在
了萬花夫人的背上。

  萬花夫人之覺得渾身的骨骼仿佛盡碎,內髒也受到了巨震的衝擊,喉頭一甜,
一口鮮血噴湧出來。

  好在萬花夫人也終非易與之輩,雖然身受重傷,這一口血去故意噴向了兩人,
就這樣,得意緩了一緩。一邊用萬花劍法的守招抵禦著敵人的進攻,一邊思索著
脫身之計。

  萬花劍法本就善於防守,此時生死之間,萬花夫人更是謹慎,一柄劍竟然使
得滴水不漏,這二人一時間也奈何不得。

  但終究已經身負重傷,雖然目前不至於被殺死,但也沒有力量反擊。這樣下
去,待自己氣力用盡時,也就是命喪黃泉時。

  這時,使流星錘的黑衣人突然一擊猛龍出海,錘頭直挺挺地砸向萬花夫人,
萬花夫人盡然不閃不避,劍尖也同時刺向錘頭。

  黑衣人見到萬花夫人的舉動,不由得心�一喜,眼看就要砸飛萬花夫人手中
長劍的時候,突然萬花夫人的劍鋒一轉,劍身按在了錘頭。借著這迅猛一擊之力,
萬花夫人施展起師門的獨門輕功“落英繽紛”,跳上了牆頭,然後迅速消失在黑
暗中。

  兩人正打算追上去,而這時站在一旁的黑衣人突然喝住了他們說。

  “不必了,讓她去吧。”這聲音陰陽怪氣,似乎是如同地獄來的鬼混一般,
另人不寒而栗。

  “唉……可惜走了這隻母老虎。”拿判官筆的人悻悻說道,顯然,那人是他
的首領,自己並不敢違背他的意思。

  此時,其他的黑衣人已經從新回到為首的黑衣人的身邊。顯然,他們已經完
成了各自的任務。

  “事兒辦好了?”

  “是。”眾人齊聲答道。

  “東西呢?”

  “已經得到。”隨即,一個黑衣人拿出一個黑布包裹的東西遞給了為首的黑
衣人。為首的黑衣人打開包裹看了看,嗯了一聲,然後問道。

  “從哪�找到的?”

  “是在張世棟的臥室書架後的一個暗格中。”

  “哈哈,我要是他,就直接放在光明正大的地方。”一個拿著鏈子槍的黑衣
人說道。

  “須不知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

  “無論放在哪�,在我們眼�,就不怕找不到的。”為首的黑衣人言語聲中
甚為得意。

  “立即清理現場,準備撤退。注意,斬草除根。”

  “那萬花夫人怎麼辦?”

  “無礙,她中了我的黑石掌,不消三刻就會去陪他的死人丈夫了。”使流星
錘的黑衣人說道。

    ***   ***   ***   ***   ***

  這時,身受重傷的萬花夫人隻能隻身逃走。顯然,敵人是經曆了嚴格的部署
的,遠遠望著莊園的外牆上的身影攢動,顯然是還有埋伏。

  經曆過剛才的惡戰,此時她身負重傷,已經無力再戰。她一手勉強握著劍,
一手隻能扶著牆壁維持身形。

  好在後院目前還沒有敵人,這�是戰鬥的開始地,到處都是屍體。此時經過
血洗之後,反而成為相對安全得所在。

  萬花夫人來到了後院的一處假山中。伸手往一個石燈中摸了摸,然後一按。
假山深處的石壁上竟然出現了一個暗門。萬花夫人立即跑了進去,隨即又關上了
石門。

  原來在這個莊園中,還有一處暗道,因為年久不用,�麵已經滿是積水和青
苔腐爛的惡臭。

  暫時脫離危險的萬花夫人。想著慘死惡人之手的丈夫和女兒,不由得悲從中
來,正欲放聲痛哭。

  突然,地道的深處閃出一點火光,顯然是有人接近。萬花夫人不由得大驚,
這個暗道隻有莊�少數人知道,難道今晚這一切是莊內的人所為?

  火光接近,萬花夫人突隻能勉力拔起長劍。突然,出現了一張熟悉的年輕人
的臉,萬花夫人心�一喜,竟然暈倒了下去。

  來人見到情形,力忙丟掉火折子,抱住了萬花夫人,連聲叫道:“師傅,師
傅”

  原來,來的人是萬花夫人以前的一名弟子,名叫許明。他小時候本是淮南一
戶人家,後來遇到了山賊,父母雙亡。萬花夫人當時正好路過,殺了山賊並救下
了當時隻有四歲的許明。由

  於許明無親無故,萬花夫人便收他做了弟子。之後被逐出師門後,本來想要
遣散幾個弟子的,但許明卻執意跟著萬花夫人,替張府做一些活計。

  三年前,年少氣盛的許明被趕出張府,原因是與一名府中的乳娘發生了苟且
之事被撞見。

  那之後雖然杳無音信,但萬花夫人卻時常牽掛這個弟子。此時,就在自己已
經受到難以治愈的創傷之際,突然看到這名弟子,萬花夫人先覺一陣欣喜,然後
又充滿狐疑。

  可以說,許明對張府的事了若指掌。加上與府上有仇,自然是動機十足。而
此時的離奇的出現,不得不讓人懷疑。

  “你怎麼來了?難道這一切都是你的策劃?”萬花夫人厲聲問道。

  “弟子不敢。”許明立即跪在地上,“師傅待弟子如同父母,弟子怎敢做此
天地不容之事,弟子此來是因為……”許明低頭在萬花夫人耳邊說道。

  聽著許明的話,萬花夫人先是吃驚,然後旋即露出輕鬆之色,點了點頭。

  此時,許明正欲抱起無力站起的萬花夫人。

  “不用了,你快走吧。”萬花夫人阻止了許明。

  “不,師傅,我一定要救好你,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救好你。”

  萬花夫人突然露出了一陣欣慰的微笑,“不必了,師傅知道自己的情況,隻
是有些事……你……一定要替我去辦。”

  許明慌忙連連點頭,“師傅,你說,弟子赴湯蹈火也一定完成。”說到這�,
眼前的淚水已經不斷湧出。

  “不必悲傷,也許……也許幾個月前,我就知道了今天……”萬花夫人斷斷
續續地說道:“我把很多機密……藏在了我的劍柄�……你找個沒人的地方自行
拆看……然後……然後後麵的……事就交給你了……”

  說完這句話,萬花夫人似乎用了很大的氣力,胸口不斷起伏。

  “好的,師傅,弟子一定替你完成使命。”

  看著許明的誠懇而悲傷的臉,萬花夫人突然微笑著,伸手去撫去他臉頰的淚
水。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師傅,對不對?”

  彌留之際的萬花夫人,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許明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
色,點了點頭。徒弟戀師傅,本不為世俗所容,如果不是眼前的情形,許明是萬
不肯承認的。

  “三年前,你和阿芳幹出苟且之事,其實我知道,你是把阿芳當成我了。”
萬花夫人的語氣突然變得溫柔,這是妻子對丈夫的語氣。

  “我之所以把你逐出莊外,其實是怕別人知道你的想法,傷害了你,也怕你
和我在一起太久,而不能自拔,最終害了你自己。”

  許明望著懷中的女人,隻覺得百感交際。一邊流淚,一邊拼命點頭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

  “你先轉頭過去,為師最後要給你看個東西。”萬花夫人勉力坐起身說道。

  些須時間過後,萬花夫人在背後柔聲說:“好了,轉過來吧。”

  等許明轉回頭後,隻覺得一下頭暈目眩。萬花夫人竟然解開了自己的衣襟,
露出了美妙的軀體。

  雪白的肌膚上沒有一點瑕疵,碩大的玉乳和豐腴的腰臀,是歲月給女人的沈
澱。小腹微微隆起,是生育的標記。望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許明一下被驚呆了。

  曾經太無數次幻想過師傅的胴體,那次無意中看到師傅剛出浴後身著浴袍的
樣子後,就完全無法自拔。後來阿芳有一次得到了師傅賞賜的一件浴袍後,自己
便把阿芳當成了師傅,兩人如幹柴烈火,一拍即合。

  然後後來,卻被管家撞見了這一切。在被趕出師門的時候,看著師傅略微失
望的眼神,自己簡直覺得天崩地裂。

  現在,眼前的一切竟然成為現實,但是偏偏如同鏡花水月版飄渺。

  “師傅隻是想在臨死前,滿足你的心願。”萬花夫人嬌柔地說道,隨即抱住
了許明的脖子。許明把頭埋進了萬花夫人豐滿的乳間,拼命地嗅著女人玉乳散發
的芳香,眼淚不斷在師傅的乳間湧出。

  “不要難過,傻孩子。這是師傅的命,也是你的命。”萬花夫人一邊說著,
一邊解開了許明的褲子,掏出了許明的肉棒套弄起來。

  許明的肉棒在萬花夫人的手中不斷地膨脹,擁著豐腴的胴體,許明再也忍不
住了,發出一聲低聲的嚎叫,扶著肉棒刺入了已經洞開的城門。

  也許這是世上最詭異的一次交合,師徒關係與生死宿命交織在一起。許明緊
緊握著萬花夫人的雙手,十指緊緊扣在一起,一邊把頭埋在女人的玉乳上用力地
吮吸,一邊溫柔而用力地扭著腰肢。

  女人在男人的作用下,喉頭不禁發出嬌柔婉轉的叫聲。本來已經危在旦夕的
萬花夫人,竟然有了力氣,開始扭動著臀部配合著男人的動作,巨大的乳房隨著
男人的動作而不斷蕩漾著。

  當許明開始最後的衝刺的時候,萬花夫人用力地咬著許明的肩膀,在上麵流
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
  望著肩頭流淌的血痕,女人恨恨地說道:“徒兒,你要記住今晚,記住為師
的話,你一定要查處真凶,否則為師死不瞑目。”

  在女人充滿詛咒的吼叫中,許明把火熱的陽精注入了女人的體內。在火熱的
衝擊中,女人杏木圓瞪,死死盯著許明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一代
女俠竟然已經香消玉殞了。

  大火還在燃燒,將這所莊園完全化為了灰燼。

  此時已經撤退的黑衣人來到了一個神秘的所在,�麵坐著一個錦衣華服的男
人。無論是從金絲鑲邊的湖絲長袍,到翠綠欲滴的翡翠扳指,無不顯示出他高貴
的身份。

  男人戴著一個麵具,讓人看不到他的容貌。但卻從聲音中可以判斷出,他是
一個中年男人

  “事情辦得怎麼樣?”中年人對為首的黑衣人說道。

  “已經辦妥,張世棟一家全部被誅。除了萬花夫人之外,其他人的首級皆在
此。”

  “那萬花夫人呢?”

  “中了老七的黑石掌,此時應該已經死了。”

  “嗯,”中年人這才算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東西呢?”

  “東西已經帶來。”黑衣人恭敬地把東西遞了過去。那是一本冊子,上麵寫
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文字。

  “這件事物�真的有絕世武學嗎?”黑衣人問道。

  “不,”中年人回答道:“這�並沒有什麼武學,因為,他壓根兒就是假
的。”說著,雙掌用力,冊子竟然在掌中化為紙片。

  “屬下該死,請首領賜罪。”為首的黑衣人立即跪下,伏在了地上。他知道,
這件冊子的真品,是用奇巧的材料製成,火燒不爛,水泡不濕,刀斧不侵。眼前
的冊子顯然是贗品。黑衣人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像他這樣的高手,本來在任何
情況下也不至於露出這種表現,這一切都是來自於對神秘人的恐懼,以他的手段,
不知道會怎麼對自己,也許是分屍,也許是寸截……

  “屬下立即回去找,這東西水火不侵,如果真在府中,必然還能找到。”

  “算了,不必了,我一直懷疑這件事物的真假,算起來張世棟得到此物也有
幾年了,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實物,那你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伏在地上的黑衣人見中年人的語氣並不憤怒,似乎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心�
微微一寬,正想叩頭謝罪,突然見到寒光一閃,接著頭皮一麻。然後鮮血就從頭
頂流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太多的驚異,因為此時他已經死了。

  周圍的眾人驚呆了,因為他們都沒看到中年人如何出手,而自己的首領就在
一瞬間被殺死了,等他倒在了地上,眾人才看清楚,首領是被中年人用一個品茗
的茶杯打碎了頭骨,半個杯身已經陷入了額頭。這種小瓷杯相對於堅硬的頭骨來
說本是極易碎之物,但中年人卻能夠用他擊碎一個苦練了多年橫練硬功的人的額
頭,可見男人的內功已經是多麼的可怕。

  黑衣人倒在地上,但沒有任何人有所行動,因為在這個時候,無論是露出關
心還是畏懼的神情,那麼下一個死的就輪到自己。大家都是江湖老手,眼前的人
雖然喜怒難料,但眾人畢竟在江湖上滾了這麼多年,還是能知道自己需要怎麼表
現。況且,在這樣一個組織�,任何人的死,都不會對眾人產生什麼影響。

  “按照之前的方式,繼續查找東西的下落。”他的說話如同一泓秋水一般平
靜,完全聽不出自己剛剛結果了別人的姓名。這舉動讓眾人覺得,簡直如同遇到
了輕易就可叛人生死的閻王一樣。

  好在中年人並不打算懲罰其他人,隻是手揮了揮,示意眾人退下去。眾人方
才如釋重負,離開了小屋。

  待眾人下去後,男人摘下了自己的麵具,這張臉有很多人不認識,但也有很
多人認識。一旦看到這張臉,無論是誰,都會大吃一驚。

  天,已經拂曉。

  當許明從密道離開後,已經身在莊外兩�多之外的秘密地方了。四周滿是趕
來的六扇門捕頭和衙役,路上的行人都在議論著昨晚的血案。

  此時許明衣衫邋遢,如果走在街上,必然引起大家的注意,因此隻好利用輕
功在秘密之處行走著。

  此時天空已經出現蒙蒙晨暉,照在了男人的臉上。男人看著手中用外衣包裹
的萬花夫人的長劍,嘴角露出了一種很難琢磨的神情。然後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
中。
            第一章 荒唐人管荒唐事

  餘杭縣的五月,就像是二八年紀的女子一般,溫柔卻並不寧靜,微微悶熱的
天氣,帶給了人一種原始的悸動。這個時候是每年一次的梅雨季節,在這個時間
�,對於每一個來到這個江南極美的去處的人來說,能夠在魚燈初上的時間點上
一份春風樓的“豆豉蒸鰣魚”,一份“蔥香田螺”,一份“上湯幹絲”再來上一
壺老板祖傳手藝釀製的梅子酒,那麼即使你拿著七品縣令的烏紗去換,也隻會得
到兩個字的答複:“不換。”

  然而此時,這幾味人間的美味卻好端端地擺在天字頭號房的桌上,甚至一筷
子也沒有動過。因為點菜的客人正在進行著一件更讓人難以停止的事。

  雕花楠木床上,一個渾身赤裸男人正壓在一個同樣赤裸的女人身上,不斷扭
動著自己腰部激烈地交合著。身下的女人不斷用香舌舔著自己的嘴角,臉上充滿
了滿足,胸前的一對玉乳隨著劇烈的扭動而不斷跳躍著。房間�,不斷回蕩著女
人高亢的淫叫和男人重重的喘息聲。

  男人不斷的動作把女人送上了高峰,一陣痙攣後,男人終於開始噴射出火熱
的精華。

  劍,鋒利的劍,就在男人達到高潮的時候刺出了。目前這個時候,是一個男
人最虛弱,也是五感最遲鈍的時候。況且這是一把十分鋒利的劍,況且這是一個
更加出色的劍手,況且…此時男人最倚重的兵器,兩隻镔鐵打造的飛爪,此時並
不在男人身邊。

  然而,就在劍鋒就要接觸到男人的胸膛的時候,突然停下了。一雙鋼鐵般的
手掌,牢牢地夾住了劍身,長劍就像插進了石頭一般,等到一刺之力盡時,哪怕
用盡渾身力氣,也難以再前進分毫。

  剛才還在高潮中抽搐的男人,此時已經起身,控製住了來人的長劍。男人的
身材並不偉岸,長相也並不出眾,但他卻有一個響亮的名號,“電光火石”石驚
三。

  石驚三,縱橫山南道和劍南道的惡盜。如果在這兩個地方的富商有被他盯上
的,那基本是無一幸免。而且石驚三不光是個神偷,而且心狠手辣。

  有一年,蜀中一個富商送一批極其名貴的藥材進京,請了唐門二代外姓弟子
�麵最傑出的“唐門六少”幫忙押鏢,結果石驚三不光殺了所有人,搶走了財物,
同時還把“唐門六少”的頭全部掛在了唐門總壇的一塊匾額上麵。還有一次,益
州刺史向宰相張閣老獻上生辰賀禮,派了上百名軍士運送,結果石驚三不光盜走
了財物,還在軍士的飲水中下了毒,結果軍士死了一大半。

  不過石驚三有個習慣,隻是在劍南和山南兩道作案。這兩地人煙稀少,而且
財富比較集中,十分適合作案。他作案十分嚴謹,而且對於知情者從來不留活口,
以致於十幾間答案做下來,竟然讓朝廷毫無線索可循。

  因此他才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在江南富饒之地走街過市。甚至可以身著錦衣
華服,去最好的酒樓要一件天字號上房。他這一類的人,本來應該最不引起別人
的注意的。

  此時他信心滿滿地握著刺殺者的長劍,而刺殺者已經果斷棄劍,變掌為爪,
向石驚三的咽喉抓去。而石驚三哈哈一笑,頭往後一仰,躲過了這淩厲的一爪,
“電光火石”這個外號的得來,除了形容他輕功了得,來無影去無蹤之外,也是
在說他的掌上功夫如同閃電驚雷般淩厲。石驚三簡單地反手一扣,已經扣住了刺
殺者的手腕。

  這是一條女人的手腕,潔白而纖細。此時刺殺者用以隱蔽的灰黃色麵紗掉落,
露出了一張俊俏的臉蛋。一名年紀十七八歲的少女,憤怒地看著石驚三,眼睛�
都要噴出火來了。

  “哈哈,原來是個俏丫頭。”石驚三哈哈一笑,放肆地在少女身上打量著。
少女一身深色的灰黃勁裝,在這尚有餘輝的客棧中,和周圍環境完全融為了一體。
她甚至用同樣的布料包裹住了烏黑的長發和美貌,一切都顯得精心準備過。

  但此時,他竟然連男人一分一毫也沒有傷到,憤怒,絕望,悔恨充斥著心頭。

  石驚三淫邪地笑道:“小丫頭,你打斷了大爺的好事,稍後大爺就拿你瀉火。
放心,大爺會讓你在死之前好好享受男女之樂的。”

  “呸!”女子一口唾沫吐向男人,“狗賊你不得好死。”

  這一記唾沫對於石驚三來說完全不叫事,頭隻微微一偏就躲過了,而這時一
低頭,看到了女子手臂上的白雲圖案的刺青。

  “你是白倉山那個老狗的門人!”石驚三看出了女子的來曆。

  白倉山,蜀中白雲劍派的掌門人。白雲劍派雖然不是名門大派,但白倉山精
通醫術,經常免費為百姓看病診療。加上“白雲劍法”和“撫雲手”也有獨到之
處,因此白倉山在江湖上也薄有俠名。

  然而三個月前的一個晚上,白倉山卻在睡夢中被人殺死,祖傳的白虹刃也被
盜走。房屋中並沒有打鬥痕跡,隻是胸膛被利劍穿胸而過,劍痕也是白虹刃所致,
因此可以說是毫無線索。

  白倉山死後,白雲劍派樹倒猢猻散。幾個一代弟子瓜分了門派財產後散去,
隻有這個二代弟子郭秀,念及師傅的恩情,執意要尋找殺師仇人。

  這個郭秀本是蜀中一戶農民之女,後來父母均患上了一種怪病,雖然白倉山
全力施救,但終究不愈而亡。那之後,郭秀就拜在了白倉山三弟子白萍門下,後
來白萍因婚嫁離開白雲劍派後,白倉山就親自指導郭秀的武功和醫術。

  郭秀天資聰穎,以至於青出於藍。小小年紀武功已經可以和同門中的一代弟
子相提並論了。

  白倉山死後,郭秀獨自查找行凶者的線索。她從師傅屍體胃部中流出的血水
中查到了迷藥“幽蘭香”的痕跡,便立即想到了善用迷藥的石驚三可能是凶手。
隨後又通過房頂的灰跡等細節證實了這一點。然後就開始了千�追凶的過程。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三個月的追蹤,郭秀終於在餘杭發現了石驚三的蹤跡。
當發現石驚三住在春風樓,並且時常帶著一名女子回來歡好之後。便定下了這個
刺殺計劃。

  然而一切,似乎都在石驚三的預料之中似的,郭秀才一出手便被製住。此時
被石驚三抓住,料想師仇難報,而且名節難保,激憤之下盡然滾下了兩道淚痕。

  石驚三哈哈大笑道:“小姑娘,別著急嘛,等大爺玩夠了再尋死不遲。”突
然石驚三表情變得嚴肅而恐怖,狠狠地說道:“就你這幾下子,還想殺大爺我。
倘若這麼容易就死了,那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知道嗎,我早就意識到你的
存在了。”

  郭秀驚奇地思索著,自己到底哪個環節發生了錯誤。

  “呼吸,”石驚三說道,“你的藏身之法很不錯,說實話,一開始我並沒有
意識到你的存在,倘若在那種情況下被你偷襲,也許我真的會著道。”

  “但是少女嘛,看到這種男女歡好的場麵,哪還能控製好自己的呼吸。”石
驚三哈哈地笑著,然後伸出一隻手在少女俊俏的臉蛋上摸了一把。“你真以為我
那麼容易放棄警惕麼?別說剛才我的泄身是假的,就是真的泄身的時候,我也可
以耳聽八方。”

  在石驚三放肆的大笑聲中,他伸了了手去就要去解郭秀的腰帶。眼見就要失
節在賊人之手,郭秀心一橫,便要咬舌自盡。

  “非也非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光是郭秀,
就連石驚三也大吃一驚。因為這時桌邊已經出現了一個慵懶的男人,低著頭,隻
顧一邊吃著桌上的美食,一邊去斟那壺上好的梅子酒。這個男人的出現,甚至讓
石驚三都毫無反應。這似乎不是人能夠做到的,簡直就像鬼魅一般。

  石驚三立即鬆開了鉗著郭秀手腕的手,一拱手:“兄台何人?”他並沒有出
手,雖然是個膽大之人,但眼前之人出現得毫無聲息,武功不說,這等鬼魅般的
輕功遠非自己能比。倘若貿然出手,未必便能占得了便宜。因此,便故意做了個
恭敬之狀,其實已經準備去取隨身兵器了。

  男人一頓吃喝後,終於�起了頭。隻見來者是一個青年,約摸二十六七歲,
生的盡然十分俊俏。男人身著一件名貴的湖絲長袍,手上還帶著一個碧玉扳指。
從衣著來看,簡直與江南的紈絝子弟無異。

  男人飲了一杯酒後緩緩說道,“男女之事,乃是天地間第一等大事。況且泄
身之際乃是男女陰陽際會之時。乃是超乎於一切,乃至生死的,豈可因為一時的
幹擾而分心。”

  沒想到男人一開口,盡然是如此不著邊際一段話。

  卻又見男人說道:“這位姑娘,你剛才使白虹貫日行刺,長劍被製後使用‘
浮雲手’的‘雲蹤無定’這路配合遇到一般人物自是夠了,但遇到電光火石確實
毫無勝算的。反而不如使用‘流雲拂袖’攻他腰眼。”

  這一句話郭秀尚不能理解,但石驚三卻驚得幾乎叫了出來。腰眼正是他的罩
門所在,來者竟然一眼就看了出來。

  “嗯,這鰣魚本是極美之物,可惜你竟然棄如弊履。可悲,可悲。”

  男人進屋之後,先是言男女歡愛之事,然後又一口道破石驚三的弱點,然後
又不著邊際地說道飲食上。突然腦海間閃念而過,石驚三問道:“你是霍青玉?”

  醉玉頹山霍青玉,江湖第一號奇男子。此人有三癡,一癡美食,二癡武功,
三癡美女。如果說世界上有一個人對於這三種東西都精通的話,那就非他莫屬了。

  據說他的舌頭,可以嚐出一百零八種調料混在一起煮的一碗野豬肉。據說他
的武功,即使連武林中身份最高的少林寺主持釋圓大師,或者是天山劍派長老,
天下一劍獨孤子,也要稱讚的。

  而更多關於他的傳說,是他的豔福。據說他身邊的極品美女多到難以數計,
據說他曾經一夜戰倒了十多名皇帝賞賜的宮女,據說,他是天下第一號的花癡。
隻要有美女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

  猜出了來人的身份後,石驚三剛才的張狂的樣子立即不見了。雖然還是衣冠
不整,但並經已經是端正地坐在了床上,腰際間也多出了一條整齊圍好的毛巾。
他當然對霍青玉的口舌功夫沒有興趣,對他風流韻事更是漠不關心。石驚三在乎
的,隻是他那卓絕的武功。

  “不知霍兄到訪,有失遠迎。不知霍兄有何見教?”石驚三拱了拱手,其實
這時候他已經把自己成名的暗器燕子鏢,扣在了手上了。

  “什麼有失遠迎了,剛才我不是說了嗎,男女交合乃是天地間頭等大事,就
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必停止。”

  “哈哈,霍兄玩笑了。”石驚三見霍青玉盡是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一時也不
好發難。“若是霍兄看上了這個小雛,那今天就賣霍兄一個人情,不過就怕這小
雛未經風月,滿足不了霍兄。”

  郭秀聽到兩人的對話,醉玉頹山霍青玉的名頭她也聽過。眼見石驚三要將自
己送給這個風流大少,不知道還會受到什麼樣的淩辱。無奈此時穴道被石驚三點
住,一點放抗的力氣也沒有。

  霍青玉笑著說道“石兄言重了,在下雖然好色,卻絕不會去強迫一個性子剛
烈,一心求死的小姑娘。”話說到這�,突然往石驚三的方向彈了兩下,兩道白
光飛出。石驚三慌忙雙手一封,護住了周身大穴。然而卻並不見暗器襲來,再定
睛一看,旁邊的郭秀卻已經能開始活動身子了。原來剛才,霍青玉用兩塊骨頭做
暗器,表麵上是攻擊自己,其實卻用上了巧勁,骨頭飛到一半,卻如同回旋鏢一
樣,飛向了郭秀,解開了她被封住的穴道。

  就在這時,突然寒光閃動,十幾枚燕子鏢向霍青玉飛了過去。剛才石驚三見
到霍青玉露了這一鬼斧神工的一手暗器功夫,知道今天的事難以善終。論武功,
自己萬萬不是霍青玉的對手,隻能先發製人。

  這燕子鏢的功夫,石驚三打小時候就開始苦練。相同的十幾枚鏢打出去,卻
有快有慢,如果對方躲得過第一波的燕子鏢,無論是向左,向右,還是向上向下,
非躲不過第二波的攻擊不可。

  就在石驚三發射出燕子鏢的同時,立即施展開輕功從窗口跳出。他做事一向
謹慎,知道如果這一次飛鏢如果得手,鏢上的劇毒便立即可以取霍青玉的性命。
如果不能得手,那麼這邊是自己唯一逃生的機會。況且,他還有第三道防線。

  這突起的變化,即使是江湖經驗很深的人,也很難防範。一瞬間,石驚三已
經飛奔在離春風樓幾十丈外的地方了。這些年來他縱橫江湖,除了高超的武功之
外,機變能力也自詡天下無雙,因為還想在這個江湖保命,光有武功是遠遠不夠
的。就在石驚三滿意地回想著自己的處理方式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
前方四五丈的地方。這個身影的出現,讓石驚三一下子仿佛如同跌入了冰窖之中
……

  卻說這邊,霍青玉看到飛來了燕子鏢,卻避也不避,隻是往空中一陣連彈,
火光飛濺處,十幾枚燕子鏢已經被打落在地上,使用的同樣是桌子上的菜肴殘骸。
不錯,躲避暗器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在空中擊落他。

  然而就這麼一頓見,石驚三已經奪窗而逃了。霍青玉心�不禁暗暗叫了一聲
“好!”然後邊起身準備追趕。

  就在這時候,突然心念一動,霍青玉急忙一低頭。就在這一瞬間,兩把飛刀
幾乎是擦著頭頂飛了過去。這飛刀來得十分迅疾,以至於敏銳如霍青玉的人,也
差點猝不及防。就在這時,兩把飛刀又至,想要躲開已經是不可能了,眼見飛刀
就要擊中霍青玉的時候,突然影子一閃,霍青玉竟然連出兩腿,踢飛了這奪命的
兩把飛刀。

  躲過了這次飛刀攻擊,霍青玉回頭往飛刀來處看去。之間繡床上那個本來躲
在被子中的女人已經坐起身來。剛才的飛刀正是她發出的。

  女人此時身上隻是裹了一個被單,渾身赤裸地坐在床上。由於剛才的動作,
被單已經滑落大腰間,露出了豐腴的軀體。湯娟正待繼續出手,卻覺得腰眼一酸,
徑直癱軟在了床上。原來就在霍青玉躲避飛刀的時候,已經暗中打出了一枚骨頭,
點中了她腰間的穴道。

  “鴛鴦柳葉刀”霍青玉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飛刀,“你是湯娟?”

  原來這個女人竟然是出名的母老虎,魯班門門主魯自中的夫人,月英夫人湯
娟。沒想到這個聞名江湖的母老虎,也是耐不住寂寞之人。

  湯娟怒目圓睜地看著霍青玉,知道自己不是霍青玉的對手,不過這一阻,卻
也讓石驚三可以逃遠了了。

  霍青玉向來不會對女人動粗,見女人失去了抵抗能力,便縱身從窗子跳出去
追趕石驚三去了。

  然而,當見到石驚三的渾身赤裸地躺在一條街道中央的時候,霍青玉也不禁
驚呆了。此時石驚三雙目圓睜,盡是說不出的恐懼。兩邊都是四散逃竄的行人,
邊跑便喊:“殺人啦,殺人啦”。

  這一切變化來得如此的突兀,以至於霍青玉都大吃一驚。連忙蹲下身子,伸
手往石驚三的脖頸上的脈搏一摸,已經毫無生命的跡象了。霍青玉檢查了石驚三
的屍體,讓肌肉上有少量的擦痕,顯是從房頂掉落所致。另人經驗的是,除了一
些掉落的痕跡之外,竟然沒有一絲致命的傷口。

  霍青玉知道,石驚三這種打小休息橫練功夫的人,即使是被人點了穴然後從
房頂上扔下來,也斷不會摔死的。就在這時候,霍青玉看到了旁邊還有一個驚慌
失措卻沒有離去的小販,便立即衝過去,抓住了小販連聲詢問道。

  “大爺,這不管小人的事,小人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小販顯然被霍青玉嚇
得魂不附體,霍青玉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的情緒穩定下來。

  “剛才我正在做買賣,突然就見到這個人從房頂上掉了下來,然後大家都四
處亂跑了。小的是怕貨物被人順走,所以才多逗留了一下。”

  “那你當時有沒有看到過房頂有沒有別的人出現呢?”

  “沒……沒有……再說了,當時小人正在和別人做買賣,那�有心思看房頂
啊。”

  霍青玉心�知道,能夠將石驚三一擊致命的人,如果想隱藏行蹤的話,自己
就是把每個路上的行人都問一遍,也找不到任何端倪的。想想也從小販那�問不
到什麼東西了,於是便給小販手上塞了點銀子讓小販離開。

  就在這時候,郭秀也趕到了。她功夫和機變自是遠遠不及霍青玉,以至於到
得晚了不少。當看到師門仇人命喪街頭的時候,她不由得渾身顫抖了起來,眼淚
也奪眶而出。

  “惡賊,我要將你碎屍萬段!”說著,便把劍向石驚三的屍體斬去。卻不了
劍刺到一般,拿劍的手卻被人抓住。一看之下,竟是那個在一旁的霍青玉。

  “幹嘛!放手!”郭秀充霍青玉大聲吼道,“我要這個賊子不得好死!”

  霍青玉歎了口氣說道“郭姑娘,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請不要破壞現場,關於
石驚三的死還有諸多疑點,說不定會有更大的陰謀在他身後。”

  郭秀見霍青玉說得真切,便不再向石驚三的屍體發難。她風餐露宿幾個月,
此時隻覺得師門大仇已報,心頭一寬,頭一暈,竟然差點倒下。卻又聽得霍青玉
叫了一聲“不好”,人影閃過,霍青玉已經往春風樓方向躍出數丈了。

  霍青玉可以百分百肯定,石驚三是被人殺死的。要想知道和他的死相關的東
西,最好的方式是問湯娟。而此時,湯娟大穴被自己點住,如果有人想加害,是
不需要吹灰之力的。

  然而,終究霍青玉已經玩了,等他到達春風樓的時候,湯娟已經倒在了地上,
嘴角已經滲出血跡。不過好在她的雙目還在微微動作,顯然還沒有死去。霍青玉
急忙過去解開了她身上被自己封住的大穴,然後往她體內注入了一股真氣。

  另人奇怪的是,穴道被解的湯娟竟然沒有疼痛的喊叫,而是發出了一聲嬌媚
的叫聲。一般這種叫聲,是在女人歡好的時候才會發出的,而這種生死邊緣。如
果一個女人發出這種聲音,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她已經中了媚毒。

  霍青玉緊忙摸了摸湯娟的脈象,大驚道:“陰陽散!”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