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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隱秘回憶(01~05)

  第一章 入學

  我叫王重,經過高中三年,終於考上了華東師範大學,來到上海這個全國第
一大城市。這個城市讓我眼花繚亂,九月的南方,仍然熱浪滔天,這個城市人滿
為患,女孩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我的老家是農村,地地道道的農村,在這座城市,
我總是莫名的自卑。

  做了一夜的火車,第二天天剛亮,終於到達了上海火車站,根據百度地圖,
我又做了一路公車,終於來到中山北路的母校。師範學校的女生總是很多,放
眼望去,女生比男生多了一倍,據網上說,這個學校裡面男生屬於稀缺動物,大
學四年,基本上都會被榨的精幹,想想我心裡偷著樂。

  「考古系」的新生接待處,一個掛著牌子的身材嬌小的女孩子坐在桌子後面,
熱情地跟我大招呼:「嘿,你是考古系的呀,你是第一個報名的。」

  「謝謝你,美女。」我敷衍著,這時注意到她身邊還有個瘦高個大叔,穿著
短袖和短褲,陰沈的看著我的錄取通知書。他在報導簿上面用力地打了個勾,問
我:「你是山東人啊?」

  年輕女孩趕忙介紹說:「這是李老師,你們大一的班主任。」

  我趕緊問好:「李老師您好。」

  李友俊自信的說:「歡迎你來到咱們華師大,現在還沒什麼人,讓你師姐送
你去辦手續吧。」

  年輕女孩主動幫我提行李,我連忙說:「我自己來,怪沈的。」

  我拎著箱子一轉身,迎面走來一個身材健壯的女孩。

  「徐晶,一早上起來沒找到你,原來是帶新生來了啊?」健壯女孩問道。

  「是呀,今天是學弟學妹報導的日子,我來幫點小忙。一凡,你又去打籃球
啊?有那力氣,還不如幫我一起呢」身材嬌小的師姐回她。

  「我還要打球呢。嘿,學弟,看你身材挺健壯的,會不會打籃球啊?」那個
叫一凡的女生劈頭問我。

  「會一點,有空我來找你切磋。」我敷衍她道。

  「那你以後參加我們的系隊吧,下次咱們好好比劃比劃。」

  徐晶在旁邊微微有點不快,道「咱們快點吧,現在人還不多,手續辦的快,
等會人多了,排隊等死你。一凡,你自個去玩吧。」

  手續辦得挺快。

  「我們系的宿舍在南校區,在門口對面,中山北路對面那棟樓。我帶你去,
離這兒挺遠的。據說宿舍沒有獨立衛生間,你要有心裡準備。」學姐一個人暴豆
似得對我說。

  「不要緊,沒那麼矜貴。」我趕緊答到。

  「男人就是好,我們女生可就慘了。」徐晶一邊說,一邊想起了什麼似得,
臉微微有點羞紅。

  「學姐,您叫徐晶?」我想起先前那個叫一凡的女孩子這麼稱呼她。

  「呵呵,算你有良心,我是叫徐晶。你叫我?」她反問我。

  「恩,我叫我。謝謝你啊,晶姐。」跟在她屁股後面,一臉鄭重的對她說。

  「我有那麼大麼?你還是叫我晶晶吧」徐晶有點撒嬌似得扭頭對我說。

  「晶晶?」我略帶反問的擡起頭,正好看到徐晶嫵媚的眼神,四目相對,她
不經意的轉過頭去,徑直往前走。淡黃色的連衣裙露出白嫩的手臂,微胖的身材,
身後的乳罩若隱若現,腳上穿著一雙皮質涼鞋,隨著走動,身上飄著一股好聞的
香風。

  「肯定是抹了香水,好騷。」我心裡齷齪,又不禁幻想要是能跟這位風流俊
俏的師姐發生點什麼,那就太好了。

  穿過了馬路,徐晶指著一棟老式筒子樓說:「這就是男生宿舍樓,我不方便
上去,你自個上去吧。我還要接其他同學。」

  我急忙表示感謝,說:「多謝學姐,下次我請你吃飯。」

  徐晶噗嗤一聲笑了,「哪個要你請吃飯,拜拜……」

  我住在218宿舍,就是那種標準的長方形宿舍,有四張高低床,上面是床
鋪,下麵是課桌和櫥櫃。我是第一個來的,看樣子宿舍裡面可以住4個人。我選
了靠窗的一個床鋪,把領來的席子和蚊帳弄好,把暫時用不到的兩床被褥放進了
書桌邊上的櫃子裡。一切整理完畢,我就上床躺下來了。

  目前擺在面前的卻是一件困頓之事。家裡好不容易湊滿了1萬元學費,交了
學雜費8000元之後,身上剩下來的只有2000元,這是他兩個學期的生活
費。稍稍算計一下,除了寒暑假,在校的日子也有9個多月,平均下來一個月只
有200多元。哎,一定要勤工儉學,以後絕不再問家裡討要一分錢。

  在床上躺了一會,突然感覺有了尿意,就出門去找衛生間。衛生間是一個樓
層公用1個,左邊是一排大約10個坑位,右邊是一個長池子,供小便之用。我
剛釋放完水分之後,剛出衛生間門,過道上迎面裝來一人,如炮彈一樣撞在了一
起。

  我人不高,一米七差一釐米的身材,但是身體倒壯實,饒是如此,也被撞得
唉吆一聲,差點跌倒在地。

  這時候,一個板寸出現在眼前,「我靠,不好意思了老兄,被尿憋死了,等
我先尿完的。」對方一口山東口音。

  看在老鄉的份上,我雖然一肚子怒氣暫時壓了下來,「哼」了一聲,就朝2
08走去。

  剛進寢室,就聽後面一個大漢對我說:「老兄,剛出不好意思啊,實在憋得
急了。」

  轉臉一看,那個邳州老鄉竟然一手提著褲子,一邊扣皮帶,一邊向自己道歉。

  「呵呵,沒事,老弟你怎麼這麼急啊?」我突然發現這個板寸倒是挺可愛的,
憑直覺,覺得這個人沒什麼惡意,實在人。

  板寸男眼前一亮,說:「你是哪裡人?」

  我說:「我是山東人,你也是吧?」

  板寸男伸出手,道:「我也是,棗莊的,我是法學系的,叫李華,住在22
0。」

  我與其握手,道:「我,工程系的。」

  李華親熱地道:「你住218,我住220,咱們的房間挨邊,咱們紅一、
紅二軍終於會師了。」

  我佩服李華這種自來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氣質,我天生不大會說話,更學
不來這種自來熟的本事。

  李華道:「我要到樓下給一個老鄉拿點東西,等會我們再聊。」

  從窗邊朝下看了一兩分鐘,李華身影出現在窗下,他在籃球場下等了好一會
兒,一位個子嬌小的女生不緊不慢走了過來。李華將手裡的小包交給女生,然後
站在球場上目送女孩離開。

  女孩身影消失後,他仰頭朝樓上看,沖著我招了招手。

  上樓後,李華徑直走進509,拿出一包南京,道:「來一根?」

  我道:「我不會,你抽吧」。然後頓了一下,看李華在點煙,又問:「你馬
子?」

  李華摸了摸頭皮,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她是我的高中同學,還不算女朋友,
我正努力發展。」

  「我見她是從對面來的,是哪個系?」

  「美術系。」

  我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女朋友,張曉慧,也是德州人。曉慧是縣城裡的,成績
不錯,考到了北京航太航空大學,兩個人是同桌,彼此間都有那麼點意思。我又
想起了高考後他們倆一起在河邊的情事,女友嬌喘的聲音像蚊鳴般,越來越撓心,
不禁有點恍惚。

  這時,有人來了。

  一位中年女子指著門牌道:「你們快點,218在這裡。」她伸在空中的右
手有個精緻的黃金戒指,脖子山掛著鉑金的細絲項鍊。

  我瞅著戒指,暗道:「這個女人長得倒是俏。」

  這時她身後走來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蓄著小鬍子,手裡諾基亞手機,他謹
慎的掃視了宿舍一眼,有跟我、李華打招呼說:「同學們好,這是我家孩子,趙
方圓。」

  最後進門的是臉色稍白、頭髮中分、身體單薄的小夥子,他將手提電腦包放
在靠門的課桌上,眼光從我身上掠過以後便迅速移開,顯得有點不屑一顧。

  鬍鬚男又指著我對面的鋪位道:「選這個,這個風水好。」小夥子又將電腦
包拿到了我對面。

  戒指女為兒子鋪床時動作麻利,鬍鬚男在旁邊指揮,指手畫腳。戒指女冒了
句「儂噶系多事體,吾也系為了他好」。我沒聽懂,夫妻倆間或爭吵兩句,小夥
子如局外人一般站在窗邊,聽憑父母爭論和忙碌,沒有幫忙的意思。首飾女和胡
須男為了先用哪個顏色的被單又爭論起來,小夥子不耐煩地道:「你們別爭了,
只要不是白的,其他的都行。」

  由於小夥子不大愛搭理我他們,房間內氣氛有點尷尬。李華起身告辭,低聲
道:「中午我來找你,請你吃飯。」

  我「嗯」了一聲,從抽屜裡信紙,開始想著該怎樣給張曉慧寫信。他抓耳撓
腮,心裡滿肚子的情話,卻一句也寫不出來。「媽的」,他低罵了一聲,把信紙
撕了一張團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這時門外傳來了「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一位身材肥大的胖子肩上掛著一個
大包,衣服全部被汗水打濕,他站在門口大聲說到:「哎呀,俺還以為俺來得早,
沒有想到你們都比我早。」

  那個瘦小夥瞅了來人一眼,仍然自顧自忙著。鬍鬚男和我都主動上前接過肥
胖同學手中的行李,鬍鬚男道:「你一個人?」

  胖子還沒來得及搭話,瘦小夥就說:「爸,你管那麼多幹嘛?」

  胖子抹著頭上的汗水,道:「我自己來,沒事。我家就在崇明,不需要有人
送。我叫張敬軍,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重。」

  「我兒子叫趙方圓」鬍鬚男接道。

  我道:「你是本地人,太好了,以後也方便照應」

  得知張敬軍是上海農村的,我對其好感增加不少,至少兩個人不存在什麼距
離。見張敬軍滿頭大汗,我就到門口扭開了風扇。

  頭頂吊扇「忽、忽」地轉動起來,站在窗前的趙方圓正在喝水,看了一眼吊
扇,用手捂住水杯。戒指女用手扇著鼻子,走到門口,「啪」地將電扇關掉,道:
「吊扇沒有擦,灰多得很,現在別開。」

  我對這個女人的印象頓時差了起來。我突然意識到,要和趙方圓處好關係,
可能有點難。

  電扇轉動時,張敬軍只覺得一股股清風將積蓄在身上的熱量帶走,比豬八戒
吃了人參果還要舒坦。電扇被關掉後,汗水立馬往外冒,他性格好,沒有與中年
首飾女計較。對比之下,他覺得還是矮個子我對自己胃口。

  床鋪收拾利索以後,鬍鬚男拿出諾基亞手機,撥通電話,站在寢室中間低聲
道:「喂,我是老趙,帶著孩子來報到,等會出去吃飯,一定要把人約上。餐館
已經訂好了,高老師,一定要來啊。」

  打完電話,趙方圓一家就離開了寢室。

  張敬軍趕緊打開電扇,罵道:「裝什麼裝,風扇又不是他一個人的。」

  我對趙方圓的印象也不大好,不過還是勸道:「算了,一個宿舍的,別傷了
和氣。」

  張敬軍是第一次離開家獨自生活,搭蚊帳時笨手笨腳的,幸好有我在一旁幫
襯,還是花了半個小時才弄好。

  張敬軍又是滿頭汗,拿著毛巾到衛生間洗臉,回來時在門口猛地搖動身體,
頭上的水珠四散飛濺,像極了一條落水之狗。

  李華走在張敬軍身後,不提防他會突然晃動,臉上落了不少水珠,道:「輕
點輕點,別弄我一身。」

  我聽到李濃重的山東口音,介紹道:「張敬軍,給你介紹一個朋友,法學系
的李華,住在隔壁,以後咱們是哥們。」

  雖然他是在今天第一次與李華和張敬軍見面,但是此句介紹一出,李華立刻
就覺得與我成了朋友,張敬軍也有相似感受。

  張敬軍裸著上半身,腰上如綁了個大號遊泳圈,稍有動作,肥肉便晃悠悠顫
抖,他樂呵呵地笑道:「你這人走路沒聲音,活該被灑一身水。」

  李華抹掉臉上水珠,上下打量眼前的胖漢,道:「到晌午了,我要請我吃飯,
算你一個。」

  張敬軍是一個大吃貨,立刻響應道:「忙了一上午,肚子餓憋了。第一天就
讓你出錢,不太好意思,我建議平分。」

  依著我的性格,他原本想「請一次客」,可是想著自己窘迫的狀況,他也只
好同意平分。

  李華接受了張敬軍的意見,道:「我還要叫一個人,四個人平分,我出雙份,
行不行?」

  我故意打趣道:「女的行,男的不行。」

  李華道:「當然是女的,而且是美女。」

  我和張敬軍在男生公寓門口等了一會兒,李華帶著小個子女生說說笑笑過來
了。小個子女生方可是美術系新生,體形嬌小,表情柔媚,快語如珠,活脫脫一
個機靈潑辣的邳州妹子。

  四人朝校外走。

  經過操場時,恰好場內在打比賽。我高中那會,為了考大學強忍著沒怎麼打
籃球,進入大學後,沒了壓力,心裡就蠢蠢欲動起來。他走到在球場邊,看到上
午發傳單的黃一凡,這應該是訓練比賽,兩隊各有一位女生。黃一凡的球感頗佳,
雖然力量比不上男隊員,可是動作靈巧,經常用快捷逼真的假動作晃過防守隊員,
將球帶入中場附近。

  「黃一凡,傳給我。」

  「黃一凡,我在這邊。」

  在週邊捕捉戰機的男生總會心急地大叫著,提醒帶球的女生。

  「我,回來再看,肚子餓得打鼓了。」李華催促道。

  我依依不捨地跟著眾人前行,道:「場上有個女孩球技出眾,長得亦不錯。」

  張敬軍身材肥胖,運動能力不行,向來看不上運動健將,道:「這些搞體育
的學生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除了蹦蹦跳跳,啥都不會。」

  我道:「不能這樣說,我們工程系本來就是工科,更需要強壯的體魄。」

  李華也注意到黃一凡,道:「我以前以為體育生都是五大三粗,沒有想到還
挺漂亮的。」

  方可道:「李華沒有見識,要論漂亮,音體美的女生平均水準最高,校花級
人物都在這三個系。」

  李華嘿嘿笑道:「什麼時候我去瞧瞧音體美的美女,順便找個情人。」

  方可道:「隨便你,就怕你沒有本事。」

  在距離大門不遠處有一家名為「小四川」的餐館,川菜本是不入流的菜系,
沒想到改革開放之後,隨著四川人的大量外流,再加上四川菜霸道的辣與麻,以
至於全國都開始風靡川菜。徐州人喜歡吃辣,四川菜正對胃口。

  李華道:「這個地方不知是否正宗,不正宗的川菜吃起來難受,還不如山東
菜。」

  我道:「華師大邊上很多餐館,如果不好吃,餐館早倒閉了。」

  李華道:「這倒也是,可哥,今天可以過把癮了。」

  方可是個能吃辣的女孩子,不過她給了李華一個白眼,道:「你怎麼把我說
得像個吃貨似得,我就這麼饞嗎?」話音未落,餐館裡突然傳來一陣香噴噴的辣
味,誘得她直流口水,道:「這是在做辣子雞丁,噴噴香。」

  幾人都聽出方可話語中的口水味道,不約而同笑了起來。方可嬌聲道:「美
食是一種文化,你們這群大老粗。」

  上了二樓,我他們四個人點了一箱啤酒,點了一大盆水煮魚和幾個小菜,方
可道:「我要辣子雞丁。」李華忙道:「好好好,再加一盤辣子雞丁。」

  由於是第一天,我不想丟了面子,心想,過幾天一定要去找份工作,不然2
000塊錢一個月不用就要花光。

  這時候胖子張敬軍說:「我生日是82年10月,下個月就是我生日。我們
中間是不是我最大?」

  我說:「我是82年8月的,上個月生日剛過。」

  李華接道:「我是83的,83年2月。方三子比我還小,她是5月初五。
這裡重哥最大」

  李華稱呼我為「王重」,胖子跟著叫「重哥」,還道:「我從小的外號就叫
胖墩,重哥以後不準叫名字,只能叫我胖墩。」他又拉著李華道:「你有啥外

  號?「

  方可喝了半瓶啤酒,皮膚白裡透紅,嬌嫩欲滴,道:「李華以前讀初中時最
調皮,我們叫他李皮。」

  我說:「李皮這個外號太文雅,對不上他的形象,還不如叫青皮,你看他頭
發那麼短,頭皮都露出來了。」

  方可拍手贊成,李華也激動的說:「好,就叫青皮!」

  酒精作用下,幾個年輕人談起各自的高中趣事,很快熟悉了。

  酒足飯飽,一箱十二瓶啤酒,其中方可喝了不到一瓶啤酒,三個大男人每人
喝了將近四瓶。我感覺到一陣尿意,道:「我去下衛生間。」

  小四川的衛生間在二樓和三樓拐角的地方,我由於內勁,急匆匆的往裡沖,
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一個女人正蹲在裡面。

  「啊,你怎麼不敲門?」戒指女驚慌失措。

  「不,不,不好意思。」我連忙道謙。

  「你,你先出去——」戒指女結結巴巴的慌張起來。

  我這時候才緩過神來,馬上退出去,關山了門,腦子一呆:原來是室友趙方
圓的媽媽,她正在衛生間裡小便,雙手提著裙子,一個大白屁股露在外面,濃黑
的陰毛點綴在期間。

  我沒細想,就去了一樓的衛生間。

  再回到報建,四個人都已微醺。之後稍坐了一會,我出去結帳,這時從另一
個雅間走出六個人,其中戒指女一家三口,還有瘦高個老師高友俊和兩個中年人。
高友俊喝得紅了臉,沒有注意到從房間出來的我,眉飛色舞地道:「方圓不錯,
在新班級裡要發揮領頭作用,把班級搞好。」鬍鬚男不等兒子回答,道:「請黃
老師放心,趙方圓在高中當過班長,有工作經驗,一定不會給老師丟臉。」

  高友俊道:「大學和高中完全是兩碼事,認真做事,多動腦筯,團結同學。」
鬍鬚男點頭哈腰地道:「那是自然,還請黃老師多關照。」

  一行人說說笑笑下了樓。

  回校園時,腳步蹣跚的李華扶著我肩膀,打著飽嗝,道:「你們寢室姓趙的
那人不太好相處,不會叫的狗喜歡咬人,不說話的人專門整人。」

  方可嗔怪道:「夫妻不和全靠挑撥,青皮,你這是挑撥別人的室友關係。」
她叫起李華的新綽號,非常地順口。

  李華噴著酒氣,道:「我就是看姓趙的不順眼,他們家肯定是生意人,憋著
一肚子壞水,我有義務向重哥提醒。咱們就要講義氣,掏心窩子說哈,有話不說
憋在肚子裡生兒子嗎?」

  方可揚手欲打,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在美女面前胡說八道。」

  兩個人說話挺有意思,葷素不忌,我聽得興致盎然。

  張敬軍心寬體胖,大大咧咧地走在前面唱周華健的《朋友》,「朋友一生一
起走,說好不回頭……」他的歌聲激昂,更難得是韻味十足,引得後面三人都跟
著哼唱起來。

  下午,胖墩酒氣沖天地,幫著同系的每個新來同學搬東西,他為人活躍,熱
情洋溢,逮著誰都拍肩膀,說笑話。在他的帶動下,寢室氣氛活躍起來。

  忙頓了一天,大學生活終於拉開了帷幕,我想著一天遇到的女人,徐晶、黃
一凡、方可,室友的媽媽,像過電影一般讓他目眩。我收緊男人心裡的那點

  齷齪,又開始給張曉慧寫信。

  張曉慧跟我是一個縣的,但是張曉慧是縣城裡的,張曉慧的爸爸張遠山是縣
交通局副局長,媽媽李舒是在地稅局的科長。我是邳州下麵郊區的農村裡面,雖
然兩家也只有十幾公里,但是在張遠山夫婦眼中,那真是天壤之別。張曉慧和我
的戀情一直是地下的,由於高中時候課程緊張,兩人基本上處於眉來眼去外加心
照不宣的地步。

  拿起筆,我的腦海中往事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