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的約定
（1）
每當翻著參考書、拼命寫考古題、覺得煩躁又郁悶的時候，我便會想到去年夏天，在飄著鳳凰花瓣的畢業典禮上，芷郁牽起我的手、勾著小指，看著我、對我說，她會在大學等我，那時候的情景，我的大腦就像用照相機拍下一樣，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無論如何，今年夏天我一定要考上她所在的那間學校。
去年春天，我在升學論壇上搜尋著獸醫系的考古題，其實醫學相關的考生，幾乎不太有人會在網路上發問，畢竟讀這科的學生們幾乎都是從小到大的榜首，他們的煩惱並非考試，而是究竟要讀哪間學校。
因為一時煩躁，我不小心把這樣的心得發表在論壇上，結果引起了考生們的不滿，平時人氣低落的獸醫系版面忽然熱絡起來，只不過大多是針對我而來、忿忿不平的傢夥。我的論壇信箱每天都被操著三字經的訊息塞爆，偶爾也有幾個人留言說覺得我的論點很有趣，而沈芷郁就是其中一個。
或許因為讀男校、又沒有去補習班的關係，我對於異性的照片特別敏感，芷郁那句「你真是笑死我了」的留言左上角，用戶自行設置的圓形大頭照裡的照片，是一個戴著圓形細框眼鏡、皮膚白皙的女孩正在咧嘴而笑，女孩的長相很可愛，我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幾次訊息的往來之後，漸漸知道了彼此的基本資料，我們同年，她所就讀的女校就在我們學校附近，她之所以這麼努力考上現在所讀的高中，就是為了可以藉著學校的讀書風氣，鞭策自己能夠考上獸醫系的第一志願。
三年級倒數第二次的模擬考結束後，我們相約在兩間學校中間點的速食店見面，那時候天氣正漸漸變得炎熱。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見所謂的網友，因為擔心自己的吃相不好，我刻意跟她約了晚一些，先點了漢堡套餐囫圇吞棗般的一口氣吃完，打算再喝幾口可樂幫助消化的時候，速食店的玻璃門被推開，一位嬌小的黑髮女孩走了進來，我一眼就認出了她，並不自覺把身體坐直。
芷郁也認出了我，對著我微笑，一手抓著書包背帶咻咻咻地快步朝我走來。
即便已經春天，空氣中仍飄著些許寒意，但是芷郁卻穿著深藍色的百摺短裙，一雙玉白嬌嫩的裸足就這麼顯露出來，她又和其他女學生不同，並沒有穿白色或黑色的長襪，裙子底下一直到白色帆布鞋為止，僅有她那白皙的雙腿而已。芷郁身材清瘦，然而制服的胸口處卻被撐得緊繃，我忍不住雙眼發直盯著看，幸好在她靠近我之前，我便克制的把目光轉回她的臉上。
和論壇的照片並無二致，她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旁會有小小的可愛的酒窩，眼睛又圓又大，眼神中盡是天真浪漫的笑意，柔順的黑髮輕輕碰在肩上，我想她就算到了三十歲，也肯定還是這可愛的學生妹模樣。
「你是陳秋山？」芷郁推了推和照片上一樣的圓框眼鏡，笑著問。
「嗯、是，妳好。」我拿著可樂的手懸在空中，冰水滴到我卡其色的制服長褲上，而我並沒有發現。
「你一點都沒變呀。」芷郁說，她微笑的時候唇與唇珠那個部分，呈現出可愛的弧度，就像是輕輕抿著嘴笑。
「啊？我們認識嗎？」我驚訝的問。
芷郁坐到了我對面空的位子上，把書包放枕在腿上，頭歪歪的看了我一下。
「嗯。我們以前是同國中的，那個時候你總是考第一名上台領獎。」她說。
「啊，妳是東三中的嗎？」我問。
「是呀，不過我那個時候從沒上台領獎過，也是很勉強才考上東女高呢。」芷郁說。
我從未注意過國中的校園裡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我在心裡想。
「所以，在論壇上看到秋山也想要考獸醫系很驚訝，我以為你會讀醫學院或牙醫之類的呢。」芷郁挺起身子，雙眼發光的說。我注意到她制服原本就略顯緊幫的上圍又被撐的更挺了。
「啊…那是因為，總覺得，比較想唸獸醫系。」我直覺地回答著，但總覺得自己很像笨蛋。
那天我們本來在論壇上約好了要一起在速食店讀書，但是整個下午都在聊國中時所發生的事，原來她讀的是十五班，和我所讀的二班是在不同樓層，也難怪我從未見過她，再加上她說升上高中之後因為想要變好看一些，所以刻意節食減肥，就算我見過她國中模樣，與現在也相去甚遠了。我們兩人的住家都離目前就讀的學區一個多小時以上的車程距離，然而高中兩年半以來，卻幾乎未曾同車，想不到，最後竟然是在網路上認識對方。
當我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於是我倆又一起點了一份套餐吃，接著一起散步去搭車。芷郁家僅距離我家兩個街區遠，我不停對她說著原來天底下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不過我其實只是想要遮掩自己的詞窮罷了。
「結果今天什麼書也沒有讀。」走到岔路的時候，我對芷郁說。
「看來我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呢。」芷郁裝出自暴自棄的表情。
「一起讀書吧。數學我可以教妳。」我深吸一口氣，假裝若無其事地說。
芷郁抬頭看著我，眼珠與眼白的交界清晰分明，瞳孔中反射著路燈與星空，她微笑，臉頰兩邊顯現出那對可愛的酒窩，略長的瀏海稍稍往一邊傾斜，接著她墊起腳尖，在我嘴上親了一下。
我目瞪口呆，絲毫不知作何反應。
「明天見。」芷郁說，對我揮手。
「明天見。」我只能故作鎮定的回應她。
回到家裡的房間之後，我渾身充滿了飄飄欲仙的感覺，但又同時甚感後悔，我應該要回吻她才對。
接下來的一週，我們每天放學後都一起讀書，芷郁原本固定去的補習班也不去了，就跟我到市立圖書館埋首苦讀。雖然隱約覺得我花在教她數學的時間，比我自己讀書的時間還要多上許多，不過我一點也不在意。靠近她的臉龐、煞有其事地在計算紙上筆畫的時候，其實我都在偷偷吸嗅她的髮香味，她有時用那對清澈的大眼睛盯著我、有時真的陷入習題的關礙之中，一舉一動都令我著迷。我們也總是在那個路燈下的岔路口接吻，那個吻就像是一日的結尾，而我們都沒有向對方確定是否交往，因為我們似乎都有那樣的默契，心知肚明。
與芷郁相識後的第一個週末，我們照樣約在圖書館，我還約了高一時期非常照顧我的動物關懷社團的學長一起過來，學長正在就讀獸醫系的第一志願，對於生物這個課目非常拿手，我請他戴上考古題與自己當年考試的參考書，希望他可以教我們一些應考訣竅。
「早啊，秋山。」學長遲到了五分鐘，抱著一疊參考書向我們跑來，一年不見，學長染了金色的頭髮，穿著也變得帥氣了一些，完全是個志得意滿、第一志願大學生的模樣。
「早啊，齊岳學長。」我向學長打了招呼，轉頭點了點正靠在樓梯旁石柱打瞌睡的小榕。
「秋山你交女朋友了啊？」學長撥了一下金髮，開玩笑的推了我一把。
「芷郁，這就是我之前跟妳說過，生物很厲害的齊岳學長。」我說。
芷郁睡眼惺忪、哈欠連連的對著學長打招呼，忽然一起身、搖搖晃晃的把手中書本與考卷全都弄掉到地上，我趕忙將之撿起，一邊撿、一邊偷看芷郁露在短褲外的白皙雙腿。早上芷郁差點睡過頭，拿了髮圈隨意紮個馬尾、穿著學校的運動服外套，下半身還穿著睡覺時穿的棉質小短褲、套上平常穿的白色帆布鞋，一雙又細又長的腿就這麼暴露在春天微冷的潮濕空氣中，便匆匆忙忙的奪門而出。我低頭收著一地的考卷紙張，用眼角餘光偷偷看著芷郁光滑無瑕的小腿，不禁稍稍起了些生理反應。
「真是不好意思。」看見學長也彎下腰幫忙撿，芷郁像是終於睡醒，歉然的對著我們鞠躬，仍忍不住連連打哈欠的可愛模樣令人著迷。
齊岳學長大了我兩個年級，就讀大學二年級的他已經很積極的找了兼差助教的工作，協助大學教授撰寫論文、做學術研究，因此他對我們說了許多在一班高中生物課程上並不會特別學到的概念，這樣的概念比起教科書的內容，更加容易讓人融會貫通。同時，學長也是個很有幽默感的人，唱作俱佳的教學方式，讓聚精會神的我們才一個早上，便像吸收了多年的功力一樣，忽然對於生物這個科目產生不知何來的信心。
為了答謝齊岳學長，我和芷郁合資出了午餐的錢，請學長一起到圖書館旁的連鎖日式料理店用餐。
「秋山，你們倆人交往多久啦？」學長一邊扒飯，一邊在我跟芷郁之間來回關注。
我還在想著要怎麼開口，芷郁已搶先回答。
「一個禮拜。」芷郁說。
「好新鮮啊。看不出來秋山雖然讀男校…」齊岳學長賊兮兮的看著我笑，露出想挖苦我的表情。
「是我先喜歡秋山的唷。我們在論壇上認識的。」芷郁端著小碗的飯，用筷子指著我說。
「芷郁妳真是活潑，跟秋山這種悶騷男不一樣呢。」學長被芷郁逗笑了，但仍沒有停止嘲笑我。
「原來是悶騷男呀。悶騷男怎麼會想要讀獸醫系呢？」芷郁先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接著轉頭看著我，我的眼角餘光幾乎可以感受到她炙熱的視線。
「就想要…可以更貼近照顧那些受傷的動物吧。」我說，接著又跟芷郁說了高中一年級與二年級時擔任動物關懷志工所遇到的一些事情，齊岳學長則在一旁補充。
「悶騷男其實是個有愛心的人呢。」芷郁聽完故事，像是深受感動，頻頻點頭，也不管我最後說明其實是因為害怕自己考不上醫學院。
由於下午學校裡還有事，齊岳學長吃過飯後，又盡責地教了我們一個章節之後，便先行離開。我和芷郁留在圖書館，像是被釘在座位上一樣，直到傍晚圖書館內部廣播即將關閉，我們才開始收拾書本。我故作體貼的幫芷郁把所有的書本都收進背包中，並且也不讓她自己拿，就自顧自往我自己的肩上背，芷郁也裝作若無其事，只說她要去廁所一下。
「幫我把背包拿進來一下。」幾分鐘後，我的手機收到這樣的訊息。
「啊？」不知道芷郁葫蘆裡賣什麼藥，我本能地這樣回應。
「東西放在裡頭，請幫我拿進來。拜託。」芷郁接二連三的發了幾個訊息，看起來似乎很急。
我面有難色地背著她的粉紅色背包，一邊張望四周一邊躡手躡腳地走進女生廁所，只見某一間半掩的門縫中，芷郁正對著我擺手，要我趕緊過去。
「究竟是要拿什…？」我才說到一半，便被她拉進了廁所內，咔的一聲她伸手從裡頭把門給上鎖。
我定睛一看，發現芷郁已經把學校的運動服外套給脫掉、掛在我身後的門受，此刻她身上只穿著宛如去海邊玩的時候、女生身上穿的那種深灰色細肩帶連身短褲。當時的我鼻血差點沒流出來，原來一整天以來，她穿著的並非只是一般的睡褲，而是連身短褲。更讓我感到血壓飆升的，還有她那幾乎要從領口與肩帶爆滿出來的豐滿乳房。
「芷、芷郁？」我問，但我不確定自己想要問什麼。
「你不是，意淫了一整天了嗎？」芷郁說。
「沒、沒有呀，妳說什麼？」我語無倫次地回答著。
「從早上開始，你不是一直都盯著人家的腿看嗎？那裡都翹起來了。」芷郁說著，把手放到我已隆起的褲襠上，輕輕撫摸著。
當時的我，有些懷疑自己是否不小心在圖書館裡睡著了？現在所經歷的，難道是夢境嗎？為什麼芷郁會穿著性感的連身短褲，在女生廁所裡撫摸我呢？
「芷、芷郁。」我只能單調的重複著芷郁的名字，卻手足無措。
因為我是處男呀！
從國中開始，我的生活便只有讀書，就算偶爾會上網看情色圖片、或者影片、一邊自慰，但我始終沒有交過女朋友，高中讀了男校、又沒有去補習班的我，自然而然離異性越來越遠了。此時此刻，在女生廁所裡被可愛的女生這樣對待，簡直就像看到了色情片拍攝現場一樣，幾乎要無法接受這樣的香豔刺激而昏厥過去。
「看著秋山的這邊一直翹起來，人家會愧疚，擔心是不是我…害秋山沒辦法專心讀書。」芷郁說著，一邊脫下自己的白色帆布鞋，也許因為匆忙出門，她連襪子也沒時間穿。
「可是、秋山算數學的樣子很帥，很喜歡。」芷郁低著頭，將額頭輕輕靠在我胸前，踩在地板上的赤裸腳趾因為羞赧而彎曲了起來。
「所以，我希望，也可以被秋山認真的喜歡。」
我聽見這樣的結論，不知該如何是好，並非我不喜歡她，而是我完全不知該如何對她說清自己的心意。
「秋山不喜歡我嗎？」芷郁抬起頭，看著我。
我毫無防備的，一舉跌落她清澈的雙眸之中。
等我回過神來之時，我倆已開始擁吻。我回想著看AV時的情節，雙手將她兩邊的細肩帶往旁撥開，芷郁碰觸我的手，也幫忙著將自己的連身衣往身下褪去，連身衣落到廁所地板上的時候，我又再次不由得屏息，因為她上身並沒有穿胸罩，一雙雪白的豪乳袒露在我眼前，乳頭與乳暈是淡咖啡色的，乳頭已經充血而挺立，她下身穿著一件印有紅色點點的白色內褲，我感覺我的頭與臉頰漸漸發熱，似乎是要流出鼻血了。
芷郁幫我解開腰帶，連著內褲一起脫下我的褲子，我充血的陰莖立刻彈了出來，她握著陰莖、輕輕來回撫弄。
「我…可是我沒帶保險套…」我支支吾吾的說。
芷郁含情脈脈看了我一眼，紅著臉從她的書包裡拿出了一枚金紅色的方形小包裝，竟是未拆封的保險套。
就在我還在納悶為什麼女高中生的書包裡會放著這樣的東西時，芷郁已自顧自的動手拆開包裝，將裡頭濕潤的矽膠物體套上我腫脹的陰莖，保險套是透明的粉紅色，上頭似乎還做了一排排密集的小顆粒。
「這…這？」我想要發問，但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芷郁墊起腳尖親吻了我，同時把自己的小內褲也脫掉，任其落在剛才脫下的連身衣上。
「不想要嗎？我的…身體？」芷郁轉身背對我，自動自發的翹起圓潤的屁股，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見女生私密處，黑色的毛髮之下，緊密的粉色陰唇正在微微顫抖著，似乎還泛著一絲水光，可見她的興奮程度。
「芷郁…」直至三分鐘前，我都未預料到事情會如此進展。
「難道不想要我嗎？秋山？」芷郁轉過頭來看我，同時左手伸到自己的下腹部，用兩隻手指頭輕輕撥開濕潤的陰唇，露出裡頭粉嫩的入口。
我吞了好幾次口水，伸出右手撫摸她白嫩的豐臀。
我用另一手扶著自己硬挺不已的陰莖，抵住芷郁正等待著的柔軟嫩穴，毫不費力的進入了她溫熱的體內，進入的時候，芷郁忍不住低下頭發出了悶哼聲，而我的下身體驗到了令我永生難忘的觸感，就算是隔著保險套，我仍可以感受到她體內的高溫，而肉壁正一顫一顫收縮著、夾緊了我的生殖器。
「好、好緊！好溫暖…」我讚嘆的說著。
「不…不要說出來啦…」芷郁低著頭，害羞的說。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人生的第一次親密體驗，竟會是在圖書館的女廁裡，跟如此可愛的女高中生所發生的。此刻，我覺得心中有一股異常豐沛的踏實感，像是達成了某一種莫可名狀的人生成就。接著，我又回想著AV裡男主角的動作，有樣學樣的動作了起來，我扶著芷郁的腰間，擺動自己的下身，一下又一下、撞擊著芷郁豐滿的雙臀、在她體內抽送起來。
聽著芷郁壓抑著情感的呻吟，我突然覺得很幸福，自己的人生好像一點遺憾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