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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藥劑

第一章

  「楊總,這是我改進的配方,比原本的要節約一些成本……」

  一名瘦高的男子弓著腰,雙手將一份文件遞到了桌前,隨即退後了一步,低
著頭,神態恭順。

  看著這名男子走上前來,辦公桌旁一名打扮時尚的女秘書,嬉笑著向他掃過
幾個媚眼兒。

  桌後座椅上,靠著的另一名矮上一頭的男子,體型臃腫,仿佛一座肉山;扭
動了一下因爲肥胖而近乎已經消失了的脖子,他擡起手,隨意翻了翻桌上的那份
文件,眼神中的一抹輕視外露無疑。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胖男人的語氣充滿不耐煩,擺了擺手,身上的肥肉便是一陣抖動;瘦高男子
臉色微微一凝,沒有再說什麽,也沒有露出其它神情,隻是鞠了一躬,就退出了
這間經理辦公室。

  看到男子出去了,一旁站立的女秘書立馬走到胖男人背後,輕柔地替他揉起
了肩膀。

  「楊總,這黃崇是第幾次來了呀?」

  「十幾次了吧……記不清了……」

  楊太保眯了眯眼,似乎在享受秘書趙媚的揉捏,手裏的文件仿佛垃圾一般,
順手就丟進了垃圾桶。

  「就憑他?想進入公司高層?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哼!」

  楊太保被趙媚小手按得心火直冒,一把摟過了秘書的小蠻腰,便是一頓上下
其手,一副色急模樣。

  「楊總~ 別…別這樣啊~ 」

  趙媚看著楊太保被自己迷得魂不守舍的樣子,心中十分得意,表面上卻是欲
拒還迎,嘴上問道:「方案改進,難道對公司沒有好處嗎?」

  「方案要是改進了,哪裏撈錢養你這隻騷蹄子啊?哈哈哈!」

  「討厭~ 」趙媚嬌嗔一聲。

  「看來這黃崇真是白費心思了」

  「就他還想鯉魚躍龍門,有我在,讓他跳都跳不起來!哈哈哈!」

  「咣當~」門外傳來一聲響動。

  「呀,楊總,不會是黃崇在偷聽吧?」趙媚的細眉蹙了蹙,低聲問道。

  「哼,隨他去吧……別忘了,我上面有人,在這分公司裏,我就是天……他
能奈我何?」

  楊太保霸氣側漏,手上動作也更加粗魯,一把撕開了趙媚的胸衣,便把肥臉
撞上去,大肆啃咬。

  「別管那隻死蝗蟲了,正事要緊啊!」

  「呀~楊總,這套內衣很貴的呢~」

  「等會兒給你再買一套…哧溜~不,再買十套,咱們一天撕一套,嘿嘿!」

  「討厭~」趙媚臉上卻是一喜,更加盡心地服侍起楊太保來了。

  楊太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暗道:「要不是你這騷女人床上功夫棒,臉蛋也
還將就,還沒玩膩,早就把你這破鞋給蹬了。」

  「啪啪啪~」一場赤膊大戰就此展開。

  ……

  「可惡!」

  門口剛剛發出響動的正是先前被辦公室內兩人稱爲「死蝗蟲」的黃崇,此時
他正滿臉怒容,雙拳緊握著,似乎都要擰出血來了。

  他今天突然留了點心思,出來關門時,用腳留了一絲縫隙,想聽聽這胖經理
到底是什麽想法;現在搞清楚了,然而卻是如此的殘酷;以往每次都是懷揣希望
來的,如今卻隻有深深的失望以及憤怒。

  黃崇從小就喜歡化學,大學專業也是與化學相關的;畢業後直接來到了這裏,
在這家公司兢兢業業工作了3年,也隻是混到了個小主管的位置,雖然一直不能
加入到公司核心的研發團隊中,可他一直沒有放棄這個目標,並且總是在以自己
能夠做到的方式,爲公司盡心盡力,將他形容成一位辛勤的園丁是最恰當不過的。

  「然而幾年的努力…全都是…白費…啊……」

  黃崇深呼吸幾次,將怒火漸漸隱藏起來,使自己盡量保持平靜,但眼角那抹
猙獰,卻半天也消退不去。

  「真想宰了那死胖子!」

  黃崇可不傻,這種極端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過,便開始思忖著自己今後的去向
了。

  ……

  乘坐公交車,下站後步行幾百米,黃崇回到了自己租房子的小區;雖然工作
了三年,但他仍然買不起房,沒當過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從小孤身一人的他,
即便學會了一些隱忍和耐心,但仍舊生活在社會的底層,卻也堅定了他繼續往上
發展的目標。

  還未進樓,隻見樓道中走出了兩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正有說有笑的,似
乎在談論逛街的事宜。

  「藍竹姐,今天我們好不容易放了半天假,一定要好好放松一下呀!」

  正眉飛色舞地說話的是個很高的女子,足有一米七五的個頭,都快趕上黃崇
了;隻見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短袖體恤衫,搭配了一條白藍色牛仔熱褲,腳上的是
一雙淺粉色運動鞋,一頭邊緣略卷的黑棕色短發,隨著她的手舞足蹈,在微微跳
動著,自信且陽光,展現出了一股青春洋溢般的活力。

  「好不好嘛~藍竹姐,我們先去看電影嘛~今天新上映了一部動作片呢!」

  被摟住胳膊的女子,一米七的個子加上穿的高跟的涼鞋,看著也很高;她穿
著卻是保守一些,一件連體的白色收腰長裙,隻露出了細嫩的兩臂,過肩的黑色
長發又柔又順;微風拂過,玉手很是淑女地捋動發絲,溫柔且恬靜,讓人可以肯
定這是個大家閨秀,才能擁有如此出衆的氣質。

  「你這妮子……好好好,都依你,誰叫你是活潑可愛的柳紅葉呢~」

  她溺愛般摸了摸旁邊女子的腦袋,眼睛帶著溫柔,嘴角笑意十足,不認識的
一定會以爲這是一對青梅竹馬般的親生姐妹,其實也差不多,兩女從小到大都是
好友,並且如今都在市警局工作。

  柳紅葉和張藍竹,可是警局的紅藍玫瑰,是明星一般的人物,又是和自己同
一棟樓的住戶,黃崇自然認得,雖然她們姿色非凡,當明星演員都綽綽有餘,比
之楊太保的女秘書趙媚,更是天與地的差別,令這個隻跟雙手有過交流的他,常
常浮想聯翩。

  但是他可不會去主動招惹她們,不僅因爲黃崇自己本身沒條件,不僅沒錢,
人又長得不帥,唯一優點就是身體還行,個頭挺高;再者,這兩位美麗女警的身
世可不簡單,分別是市裏兩位巨頭的女兒,所以不論她們在市裏多麽有名氣,那
些富家公子們也不敢輕易來打攪,一介凡人的黃崇,自然隻敢在心裏意淫一下。

  黃崇直面著姐妹花,在他前方,柳紅葉在左邊,張藍竹在右邊,所以他餘光
便不自覺地瞟到了柳紅葉這位活力美人。

  「臉蛋光滑漂亮……10分;身材高挑……10分;這大長腿……哇,10
分;胸部貌似有點……」

  晃了女警一眼的時間裏,黃崇腦海裏飛速閃過了大量的念頭,眼神卻裝作正
常地遠離了柳紅葉,但是,女人的直覺可是很可怕的。

  「啪」一腳,柳紅葉毫不猶豫把黃崇踹了個狗吃屎,雖然黃崇身體素質還可
以,但是她可是警校高材生,並且拳腳格鬥可是最拿手的項目,攻擊一個普通人
並且還是偷襲,自然十拿九穩,毫不費力。

  「你幹什…」話都沒說完,此時黃崇已經被她制服,利用擒拿的技巧按倒在
地,黃崇一介男子漢,竟毫無反擊之力。

  「眼睛往哪看呢?啊?」

  「疼!疼!疼啊!」

  柳紅葉一手反壓住了黃崇的胳膊,一手揪住了黃崇的頭發,兩手分別用力,
黃崇便被疼淚水鼻涕都要流出來了,大喊著要她放手。

  「問你話呢,說!剛剛往哪兒看呢?」

  「我沒…啊疼!疼!」

  「還不承認?大男人有色心沒色膽啊?」

  柳紅葉手上再次加重了力度。

  「嘶~疼!看了!看了!」

  感覺胳膊都快脫臼了,黃崇可不想去醫院,隻能含淚承認,在絕對的力量下,
耍小聰明什麽的已經不可能了。

  「看了…腿……」

  黃崇感到胳膊上的力道一松,趕緊松了一口氣,但隨即感到不妙。

  「腿?」

  柳紅葉揪起了黃崇的腦袋,伏下身子,貼近了說道:「我的腿哪裏好看呢?」

  「都好…好看…又長又白…又細又嫩……」

  雖然柳紅葉的嘴唇就在自己耳邊,說話的熱氣伴隨著一股淡淡的香水氣息傳
遞了過來,但是黃崇此時可是沒心思再想這些了,剛剛是被這個看似活潑可愛,
實則暴力無比的女警給一下子幹翻了,如今看著她略帶威脅的眼神,驚得完全是
下意識地回應。

  「哦?那…你是不是…想這雙又長又白、又細又嫩的美腿,緊緊…纏在你腰
上,陪你做很…舒服…的事咯?」

  說罷,一股濕熱氣息輕吐進黃崇耳朵裏,柳紅葉對著他輕輕笑著,誘人的香
舌掃過自己的唇瓣,嬌豔欲滴,說不出的魅惑之感。

  「想……不不不!不想!」

  「哦?不想?」

  柳紅葉似乎對這個回答不滿意,神色之中卻是露出了幾分戲谑。

  「難道我沒有魅力嗎?!」「咚!」

  「難道我不漂亮嗎?!」「咚!」

  「難道我不好看嗎?!」「咚!」

  三下磕頭,黃崇已是有點發昏了,畢竟這女警力氣也不小。

  「想!我想!」

  「哦?你想?」

  「難道你打得過我嗎?!」「咚!」

  「難道你配嗎?!」「咚!」

  「你就是個變態!」「咚!」

  不管黃崇怎麽回答,柳紅葉都會挑刺,以此來懲罰他,在一下下被揪著頭撞
擊地面的過程中,黃崇已經分辨不出東南西北了,整個額頭都腫了起來,並擦破
了皮,脆弱的鼻子自然是鮮血直流,臉上混雜著血迹、唾液、鼻涕和塵土,看起
來是淒涼無比、慘不忍睹。

  「嘻嘻~舒服嗎?變態……」

  看著黃崇的倒黴模樣,活潑女警倒是露出了一個可愛至極的笑容,然而看在
黃崇眼中,卻是惡魔的微笑。

  柳紅葉的笑容可不是簡單,那是一種信號,警局裏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一旦
她露出這種笑容,就表明紅玫瑰興奮了,有人要倒黴了,常常是那些小混混被毆
打;有時找不到人,也會拿男同事出出氣;她表面上活潑可愛,心裏其實是個暴
力狂。

  「紅葉,住手吧……」

  輕柔的聲音傳到黃崇耳裏卻是格外響亮,感受到揪住頭發的手一松,腹部一
股巨力傳來,他又被恨踢一腳,肚子裏的酸水都要吐出來了。

  剛好被踢翻過來的黃崇,這才看到一臉惺惺的柳紅葉,仿佛還未盡興,兩條
修長的美腿,就立在他面前,隻要他想摸,觸手可及,但他可不敢,心中怕極了
的同時,一股怒意也悄然生出,想要狠狠教訓這個暴力女人。

  「好了,別打了……」

  旁邊站立著的張藍竹,再次出言勸阻,柳紅葉才停下了動作。

  黃崇這才看向了張藍竹,此時她臉上眉頭微皺,精制仿佛雕刻一般的漂亮的
眼鏡,傳遞出一種擔憂的神色,讓她彷若落入凡塵、想要拯救衆生的仙女,舉手
投足都是一種出塵的魅力。

  緩了緩身上的痛感,黃崇艱難地爬了起來,不顧柳紅葉那惡狠狠的眼神,走
了過去,想要向張藍竹表示感激,此時在他心中,柳紅葉就是惡魔,隻能給他帶
來痛苦;而張藍竹就是天使,才能給他帶來溫暖。

  「離我遠點!垃圾!」

  黃崇仿佛聽錯了一般,錯愕地看著他心中充斥著美好形象的張藍竹。

  「再說一遍,離我遠點!垃圾!」

  張藍竹看著滿臉汙穢的黃崇,眼神之中厭惡之色愈發濃重,悄悄後退了幾步,
用譏諷一般的語氣說道:「別異想天開了,垃圾!」

  「從你一出現,直到剛才,我都在觀察你的反應,沒有任何亮眼之處,你就
是個徹底的垃圾。」

  「你聽到我制止紅葉,以爲我在擔心你嗎?照照鏡子吧,垃圾!我隻是不想
浪費太多時間罷了。」

  「男人都是垃圾,而你就是垃圾中的垃圾,一個毫無價值的垃圾。」

  說完,張藍竹轉身就走了,沒有一絲猶豫,仿佛黃崇真的是個不值一提的垃
圾一般;旁邊本來還想揍幾下的柳紅葉,連忙開心地小跑過去,隻剩下黃崇孤零
零一人。

  張藍竹外表是個優雅美貌的千金小姐,看起來也是一副文靜的樣子,但也沒
人敢招惹她;和喜歡訴諸武力的柳紅葉不同,她喜歡冷靜地分析事件,喜歡掌控
一切的感覺;她是個極度高傲的人,對很多人都充滿冷漠,尤其是對所有男性,
更是充滿了厭惡,所以私底下,有很多關于張藍竹的傳言,但是那些敢議論她的
人,大多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原來她也是個惡魔呢……呵呵……」

  黃崇滿臉淒慘,自嘲地笑了幾聲,聲音裏充滿了苦澀的語氣;但是一瞬間,
他臉上青筋直冒,搭配上滿臉的汙漬,倒是有些恐怖的樣子。

  ……

  「嘶~」

  黃崇對著鏡子,塗抹好藥物,包紮好了傷口;因爲平時偶爾在家裏做些簡單
的實驗,爲防止意外受傷,所以房間裏是準備了醫療箱的。

  平靜下來的黃崇,倒是有些後怕起來;還好自己當時被弄得有些神智昏迷,
並沒能做出什麽過激反應,受到的隻是些皮外傷。

  「要是真的惹怒了她們,隻怕會被下狠手吧。」

  對于今天的遭遇,他的憤怒是有的,但是卻無處可發;今天黃崇已經受到了
太多不公平的對待,現在回想起來,神情立刻顯得無比的陰沈。

  但是他知道,那些讓他遭受屈辱的人,都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然而更可恨
的是,他也根本不被那些人放在眼裏;如蝼蟻一般,興趣來了,就逗弄兩下;失
去興緻,便一腳踩死。

  這個社會的結構本就注定人與人之間是不平等的,倘若真要強行劃上等號,
就算是老天爺發威了,他也懲治不完這世間的不平等和不公正;在這個時代裏,
窮人過的是日子,富人過的是生活;低賤的人受的是累,高貴的人享的是福,然
而黃崇便是這低賤貧窮的人。

  「呼~」

  黃崇呼出一口濁氣,身心舒緩不少;他就是一隻社會底層的小強,天天被人
踩,就是踩不死。

  他從小無依無靠,撿過垃圾,搬過磚,大學靠政府貸款和救助金,省吃儉用
工作了幾年,也還是把貸款給還完了。

  從小這樣的經曆,令他看似老實堅毅的外表下,充滿著對社會的不滿與仇視,
相信如果把掌控全世界命運的按鈕交給他掌控,那他肯定會毫不猶豫按下,與世
界一起邁向毀滅,如果真的可以,那這也可以算另一種意義上的平等了吧。

  回到客廳,黃崇看到客桌上自己回來時,從門口拿進來的三個飯盒,這是房
東李馨蘭留給他的晚飯;李馨蘭肄業在家,平時自己鑽研菜品是最大的愛好,她
丈夫是飛機的駕駛員,平日裏飛來飛去的,很少回來,所以經常會剩下很多不要
的飯菜,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就幹脆每次出門倒垃圾時,順帶丟在黃崇門口。

  雖然飯菜冰涼,並且不是樣樣都合自己口味,但正是李馨蘭這看似無關緊要
的施舍,成爲了每天黃崇心中的唯一的溫暖。

  李馨蘭年近三十,曾育有一子,卻體弱多病,早早夭折了,之後丈夫工作繁
忙起來,便沒再能要孩子;她此時正是女人最成熟的年紀,一颦一蹙間都充斥著
女性的魅力,雖然她從未正眼看過黃崇,但黃崇每次交房租時,聞到那抹香風,
往往便會心馳神往。

  要說黃崇意淫次數最多的對象,不是在楊太保身邊時常賣弄風騷的秘書趙媚,
也不是那對漂亮的柳紅葉、張藍竹姐妹警花,而是這位基本每個月收房租時才會
見到的少婦李馨蘭,每次夢到她,早起時都是滿滿的一褲裆的粘稠。

  晚飯後,吃飽喝足的黃崇,基本都是在自己那簡陋的用客房布置成的實驗室
中,進行一些自己能夠掌控的化學實驗。

  由于黃崇大學基本過的是足不出戶的生活,所以衛生方面習慣不好,男生又
普遍很懶,所以又不愛打掃,導緻屋裏蟑螂是越來越多了,所以他便萌生了自己
合成一種殺蟲劑的想法,如今,進行了好幾天的實驗,今晚應該就可以把藥劑搗
鼓出來了,反正明天雙休日,熬夜什麽的也無所謂了。

  「哈哈,成了!」

  一晃眼便到了淩晨,隨著十二點鍾聲響起,戴著口罩的黃崇依然精神抖擻著,
畢竟他遇上實驗,就好比軍迷遇上槍械、宅男遇上遊戲,幹柴烈火的組合便是讓
他可以傾情投入,真挺可惜他沒選擇當一名化學家了,祖國的棟梁之才啊。

  發現這個藥劑似乎有著不俗的揮發效果,黃崇立即取出他準備好的透明的香
水噴瓶,將一隻試管中的淡紅色液體快速倒進瓶中,蓋好蓋子,然後將其餘裝有
藥劑的試管都堵好木塞,然後連同著試管架,一起放入到盛有涼水的大號圓形玻
璃容器中,蓋上了一塊磨砂玻璃,最後再蓋上一層黑布。

  從溫度和光線上都做好防護措施後,便沒有擔心藥劑會發生什麽意外變化了,
黃崇此時要做的,便是要試試藥劑的效果如何了。

  悄悄離開實驗室,來到客廳尋找目標,果然,有好幾隻蟑螂正在遊蕩著;三
步變作五步,黃崇放慢節奏,逐漸接近目標。

  快、準、狠,黃崇充分發揮三字要訣,對準一隻蟑螂就是一頓劈頭蓋臉地攻
擊,兩者第一回合的交手,便以蟑螂的倒地身亡而宣告敗北,曾經不可一世的小
強,如今隻能任人魚肉,黃崇發出了得意並且淫蕩的笑聲。

  「效果還不錯……」

  其實第一發噴霧時,蟑螂便立刻停止了行動,畢竟第一次嘗試,黃崇便又噴
射了幾發,這才滿意地停下手來。

  「呼~啊~」

  試驗完畢,剛才還神采奕奕的黃崇頓時打了幾個大哈欠,睡意湧起,不可阻
擋,估摸著藥劑大概還能使用的次數,隨手將香水噴瓶放在了客桌上,地上的蟑
螂屍體也沒有處理,便走進了臥室,倒頭就睡。

  黃崇不知怎地,今晚的睡意十足,平日裏他可都是一二點才會困的,如今時
間才剛過十二點,要知道人體的生物鍾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變的。

  「難道是實驗成功的喜悅麽?」

  帶著疑問,黃崇進入了夢鄉,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睡著不久後,客廳裏
那隻他認爲被他殺死的蟑螂居然活了過來;它觸須微微一動,前後肢擺動了幾下,
然後便靈動地遊蕩起來,跑向了其它房間,隻剩下桌上那瓶淡紅色藥劑在月光照
射下,散發出一層淺淺的好看光暈。

  ……

  「叮咚!叮咚!」

  「誰啊?這麽大清早的……呼啊……按啥門鈴啊?」

  伸了個懶腰,黃崇連忙起來,也不用穿衣服,因爲睡覺時根本就沒脫,來到
門前,打開了大門。

  「誰啊…啊…馨蘭姐!請進請進……」

  門口站著一位女性,她皮膚白皙光滑,眼睛明亮有神,秀發烏黑,盤成了一
個精美的發髻;上身是一件白色棉制圓領的上衣,較爲寬松,但胸前的宏偉還是
掩蓋不住,凸起的輪廓令人浮想聯翩;下身是一件比較貼身的牛仔褲,豐滿的臀
部被緊緊包裹著,形成了誘人的曲線。

  少婦李馨蘭雖然生過孩子,但是保養得很好,每日早晚都會做一遍瑜伽,所
以體型依舊完美,再加上年紀未過三十,才二十八九,所以如果她故意往年輕裏
打扮,那看起來至少還能小個六七歲。

  黃崇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一個月難得一次的交房租的日子,因爲可以見到漂
亮的李馨蘭,其實李馨蘭就住二樓,隻是二者作息和習慣都不一樣,平日裏卻是
很少能見到一面。

  「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他暗罵自己粗心大意,瞄一眼時間,原來已經不是早晨了,居然都九點了,
他這一覺睡得可真是挺香的。

  「馨蘭姐,坐這兒等一下,我馬上給您把錢取來!」

  看著面前的美麗少婦,黃崇不由得緊張起來,想要表現的麻利一些,給她留
下一個好印象,增加一點表現分;隻不過李馨蘭並沒有什麽反應,臉色淡然,自
顧自地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李馨蘭坐在沙發上,看著黃崇進去了臥室,也沒管他,腦海裏想著的是今天
的出行安排以及要買哪些新鮮的蔬菜之類的事情。

  在她看來,收房租隻是每月例行公事,不過三樓的柳紅葉和張藍竹的房租是
一次性交的五年,也不用她每月去收,其實就算收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突然發現客桌上放著一瓶淡紅色的香水,黃崇又半天沒出來,于是好奇地拿
到手裏,打量起來。

  拿到鼻前輕輕嗅了嗅,並未感受出任何氣味;李馨蘭平日裏很少用香水,但
見識還是有的,然而這瓶香水並沒有任何標識,所以便悄悄按壓下去,一股淡淡
的汽霧噴灑出來,又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這種氣味……」

  閉眼挺鼻,細細聞了聞,李馨蘭搜索著腦海中關于這種香水氣味的記憶,但
是越是努力去想,意識就在記憶的漩渦中越是迷失,並且如沼澤泥潭般,越陷越
深,連就在耳邊傳來的一陣一陣的「馨蘭姐」的呼喊聲,也仿佛變得越來越慢、
越來越遠,直至停止。

  ……

  本想去臥室裏拿錢包的,居然找了半天沒找到的黃崇,正一臉的急不可耐。

  「馨蘭姐肯定覺得我辦事拖拉了…唉……」

  輕歎一口氣,黃崇突然想起,錢包貌似是放在實驗室裏了,趕忙出了臥室。

  瞄了一眼客廳,李馨蘭似是沒注意到他,正閉著眼擡著頭,像是在做深呼吸
的樣子;黃崇好奇地又瞄了一眼,卻是發現李馨蘭好像一直沒動,兩隻手垂在沙
發上,有隻手裏還攥著一個極爲眼熟的東西。

  「那不是我做的殺蟲劑嗎?馨蘭姐把它當香水噴了?」

  黃崇急忙跑到李馨蘭身旁,連續呼喊著,甚至輕微拍打了她的肩膀,但是少
婦卻好像是入定一般,呼吸平穩,面無表情,隻是身體微微有些搖晃,卻並沒有
完全失去平衡。

  「這…什麽情況啊?」

  黃崇思索著,他心裏清楚,這個自制的殺蟲劑理論上完全是無毒的,其主要
的成分是幾種植物提取出來的天然的激素和化合物,然後通過一些化學手段制成;

  這些材料還是他從公司實驗室裏悄悄搞到手的,畢竟看著眼饞,因爲憑借家
裏那點簡陋的器材,是很難提取出這種高純度的物質的。

  按他的認知來說,這個殺蟲劑應該是僅對昆蟲有影響,而對人體無害的,而
且不僅無副作用,還應當有提神和促進食欲的功效。

  而如今李馨蘭的狀態,讓他摸不著頭毛,似昏似睡,感覺也不像有意識的樣
子。

  黃崇突然想起昨晚在客廳殺死了一隻蟑螂,如今卻連半隻蟑螂腿都沒看見,
他當即心中一凜。

  「該不會是真有什麽奇怪的副作用吧?」

  看著美麗少婦閉著眼睛、輕擡下巴的模樣,就算是失去意識也還是充滿著動
人的魅力,讓黃崇心髒突然極速跳動起來。

  「這動作…簡直……簡直就像在索吻一樣……」

  「砰砰~砰砰~」

  黃崇盯著那對紅唇,心跳似乎又快了幾分;看著李馨蘭閉著眼,一副任君品
嘗的誘人畫面,鬼使神差般,低頭輕輕印了上去。

  僅僅是唇與唇的簡單貼合,黃崇便有種觸電的感覺,心髒跳動得仿佛機關槍
一樣,一下下得讓他越發顯得面紅耳赤起來。

  雖然工作了幾年,但是黃崇可是個實打實的無任何情感經驗的處男,可能也
是由于他身體內部本能地在渴望著異性,所以現在才做出這種平日裏完全不可能
出現的行爲。

  李馨蘭的唇微厚,卻很軟,但從沒接過吻的黃崇並不滿足于單純的嘴碰嘴,
下意識地用自己的大嘴,輕輕包住了少婦的小嘴,並用舌頭緩緩地舔舐,或是輕
輕吮吸少婦的嬌嫩唇瓣。

  李馨蘭並沒有塗口紅,從舌頭傳來的味覺感受也告訴他,並沒有什麽味道,
但是黃崇依舊一臉的陶醉不已;美麗房東的鼻息輕柔溫熱,傾倒在黃崇發燙的臉
上,仿佛成了火上澆油,感覺到內心像是有什麽炸開了一般,荷爾蒙極速分泌的
他,此時隻想得到更多,從眼前這睡美人身上謀取更多的快感。

  兩人的嘴唇一分,一絲晶瑩閃過,看到李馨蘭的雙唇被自己的唾液浸染得十
分濕潤光亮,黃崇是心頭一熱,便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了。

  伸出舌頭,直奔唇中而去,但是自己的舌頭才剛剛觸碰到麗人的牙齒,便聽
到李馨蘭嘴唇微啓,一股喏喏的聲音傳出:「你…幹…什麽……」

  聲若蚊蠅,並且不帶任何情感,但聽在黃崇耳裏卻如同晴天霹靂般,嚇得他
是一個激靈往後退,栽倒在地上,仿佛是貪吃的小孩偷嘴被大人發現一般,顯得
驚慌失措、面色慘白,全然不知剛剛若是趁著李馨蘭打開牙關時繼續進攻,便可
輕松攻占美人的整個口腔,來一段浪漫的法式濕吻。

  「馨蘭姐,我…我…什麽…也沒做……」

  黃崇坐在地上忐忑不安,卻發現李馨蘭說完後,便不再言語,仿佛剛剛是幻
聽的聲音一般,客廳裏頓時陷入了寂靜。

  「馨…馨蘭姐?」

  隔了好一陣子,黃崇才緩過氣來,剛才那一下可把他嚇得不輕;平複過來後,
決定先搞清楚李馨蘭此時究竟是怎麽了,所以壯著膽子,再次來到了少婦面前,
輕輕拍打她的肩膀,又喊了幾聲,她還是沒有應答。

  用手指戳了戳她潔白的額頭,沒有反應,再戳了戳翹她挺可愛的鼻子,還是
沒有反應;于是色心又起,開始撫摸起少婦整個光滑嬌嫩的臉頰,細細感受這與
男性肌膚截然不同的觸感。

  「馨蘭姐的皮膚真好啊……」

  黃崇暗自低估著,又大膽地摸起了李馨蘭的大腿,輕輕摩挲著,即便隔著一
層牛仔褲,也可以感受到這大腿的熱度和彈性。

  順著腿部往上,經過圓潤的側臀,從胯部再往上,順著身體的曲線繼續向上
攀爬著,再到腰部、背部、肩部,像是在勾勒線條一般,對著美麗的房東,盡情
地做著平時難以想象的輕浮動作。

  「天哪!」

  黃崇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生過小孩並且快三十歲的女人,身材居然這麽棒,腰
也比一般生過孩子的女人細很多,以前以爲這種身材隻存在于想象,如今卻是直
接地感受到了,激動之情不言而喻。

  黃崇開始嫉妒起那個名義上擁有李馨蘭的男人了,那是何等的福運,幾世修
來的功德才能換來如此一位嬌妻啊?不過,此時這位動人少婦,卻是在被別的男
人把玩著身體。

  雙手慢慢劃過並罩住了兩顆圓球,卻是不能整個囊括,足見這對寶貝的巨大,
熱力透過層層衣物傳遞到黃崇的指尖;感覺到李馨蘭那陣陣的心跳聲,不過卻比
不得黃崇那仿佛發動機一般跳動的心髒,正不斷地在向黃崇全身各處輸送帶滿欲
望的鮮血,刺激得黃崇感覺下體像是要炸裂一般的硬挺。

  再次吞了吞口水,下意識想更加用力地感受這對巨乳的飽滿,卻見李馨蘭眉
毛微皺,仿佛是感受到疼痛般的表情;黃崇趕緊松開了手,少婦的眉毛又舒展開
來;嘗試著再次用力,她的眉毛頓時又皺起了。

  一抓一皺、一松一舒,黃崇如孩童嬉戲般,在禁忌的邊緣反複試探,好像是
發現了某種規律,心中的害怕擔憂全然消退。

  「馨蘭姐?知道我是誰嗎?」

  黃崇突然試探性地問向閉著眼睛的李馨蘭,神情之中好似有些猜疑,像是想
到了什麽但還不能確定的樣子。

  「你是…黃…崇……」

  嘴唇微張,吐出了些許字眼,李馨蘭再次回歸寂靜,殊不知眼前這個男子正
摟著自己的蠻腰,將臉貼在自己脖頸之中,深深吸著氣,想得獲取更多這充滿成
熟風韻的誘人女體的味道。

  「你對他什麽感覺?」

  「不…喜歡…也不…討厭……」

  頓了一下,李馨蘭張口答道;在聽到面前的房東說「不喜歡」時,黃崇的心
突然像被揪住一般,隨後又聽到「不討厭」時,便又釋然了,放開了剛剛摸到美
女房東屁股上的雙手。

  「也對,我在你心中,隻怕就跟個陌生人差不多吧……」

  雖然黃崇明白自己的妄想是不現實的,如今被佳人面對面表明了態度後,漸
漸的,一股失望之情湧出心頭,同時有些憤恨,又有些苦惱。

  「爲什麽我總是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爲什麽我想要的卻總是得不到?爲什麽
……?!」

  「呼~」

  深深吐了口氣,隨即注意力又回到了李馨蘭的身上。

  黃崇的右手靜靜地貼上玉人的臉頰,又溫柔地替她捋了捋柔順的發絲,雙眼
直直盯著李馨蘭閉上的雙眼,目光炯炯,仿佛要透過眼皮,直達少婦的內心深處
似的。

  看著她的因爲閉著眼而更顯突出的細嫩睫毛,雖然她面色平靜,無喜無憂,
但是搭配著鮮豔濕潤的嘴唇,依舊給予黃崇一股強烈的、想要占有她的沖動。

  一股漆黑的欲望從黃崇心中噴湧而出,他面色也平靜下來,但是眼睛中卻燃
燒著火焰,一股想要將眼前的美麗少婦給燃燒殆盡的洶湧欲火。

  撩開了睡美人的秀發,慢慢靠近身子,神情專注而認真,仿佛宣誓一般,輕
輕地吻在了李馨蘭的額頭上。

  「你是我的了……」

  女人的吻表示愛戀,男人的吻表示占有,黃崇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傾其一切,
徹底使眼前的女子成爲自己的所有物,成爲自己的禁脔。

  「必須先要證實自己的猜測了……」

  黃崇坐到李馨蘭身旁,保持一個很近卻並沒有挨在一起的距離,一隻手放在
她的手的手背上,這是能給予人信任感的姿勢;一邊感受著皮膚的光滑,一邊貼
近少婦的耳朵,用自己所能使用的最柔和的聲調,輕輕問道:「馨蘭姐,你吃了
麽?」「吃…了……」

  「幾點起床?」「六…點半……」

  「三圍多少?」「……」

  少婦的眼皮動了動,沒有說話。

  「年齡?」「……」

  看來女人的年齡果然是秘密。

  「性別?」「……」

  好吧,這個問題問得黃崇自己都微微無語了,如果李馨蘭如果有表情,一定
是用一臉「你是白癡麽」的眼神盯著自己。

  本來他還想問「自己帥不帥」的問題,想了想,放棄了,還是別自取其辱了。

  一番試探性問答,黃崇發現正常的問題李馨蘭是可以回答的,而一些有關隱
私的問題,卻沒有回答;不是不答,而是她的意識本能地拒絕回答,這一點從李
馨蘭的面部微表情便可以發現。

  這也正是人體本能的一種自我保護手段,就好比手被燙時會自然收回,膝跳
反射等等,而李馨蘭這種反應正是因爲潛意識外露,身體本能爲了保護自身而形
成的臨時的防範措施。

  潛意識不同于淺意識,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意識,它掌控著人體一切的東西,
記憶、情感、機能都由潛意識操控;但它的存在是間接體現的,基本是不會暴露
在外的,如果要說人一生最接近潛意識狀態是什麽時候,那便應該是出生與死亡。

  出生時是由于身體發育不完全,潛意識也尚且處于初生階段,所以較爲稚嫩,
沒有被徹底隱藏,所以才說小時候學東西快、記性更好的現象;死亡時是由于身
體機能失去效用,表層意識失去主導,潛意識逐漸浮出,隨後才徹底死去,所以
才有「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說法。

  而李馨蘭目前卻因爲藥劑的緣故,處于這種極其罕見的潛意識狀態,這層防
護其實極爲脆弱,隻要再突破一次,黃崇便可以掌控這女人的一切。

  而要突破這層自我保護,據他所知,隻有兩種方法,一柔一剛,一種是逐漸
取信,逐層突破;另一種是找出弱點,一舉打破;而李馨蘭的心理防線的弱點,
黃崇卻剛好知道。

  ……

  黑暗,這裏是一片黑暗。

  李馨蘭的意識就處于這片黑暗之中,猶如一個腹中的胎兒,懵懂無知;剛剛
一直都有一個聲音在與她交談,問了一些簡單的問題,她便回答了,還問了一些
比較難回答的問題,她感覺這片黑暗在阻止她回答,她便沒有回答,然後又和那
個聲音進行了一些很奇怪的交流,好像是在跟她講一個她本想忘記的故事。

  突然,黑暗盡去,好像幾個世紀都沒睜開的眼睛突然睜開,受到光線的照射,
刺得她眼睛發麻,許久才恢複過來。

  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間熟悉的房間,熟悉的裝潢,熟悉的小床,熟悉的書
桌,熟悉的玩具,無一不在告訴她,這是那個屬于她兒子的房間。

  「小寶?小寶你在哪裏?」

  李馨蘭此時已經忘記,她的兒子早就死了好多年了,隻是在下意識尋找著她
的兒子,神色慌亂,仿佛一刻都不能離開他。

  「小寶你在哪裏啊?媽媽好想你!」

  少婦呼喊聲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淚水已經沾濕了面頰,聲音淒厲,
帶著抽泣,也越發沙啞了。

  「放輕松…放輕松……」

  好像聽到一個低沈的聲音在腦海裏回蕩,李馨蘭漸漸放松下來,不再呼喊,
但還是一個勁地掉眼淚。

  突然,畫面一變,來到了一個她也有點眼熟的客廳,顧不得多想,徑直撲過
去摟住了在她視線裏的一個瘦弱的小男孩。

  「小寶!媽媽想你!」

  李馨蘭依舊在流淚,不過卻是喜悅的淚水,將小男孩抱住,並止不住地在他
臉上和頭上親吻。

  小男孩似是有些害羞,臉上布滿紅暈,畢竟能被自己暗戀的女神摟住親吻,
雖然知道是隻是替代她兒子享受,但仍舊激動不已。

  「小寶,怎麽不叫媽媽啊?」

  「媽…媽媽……」

  被成熟的性感美女摟在懷裏,胸前的大殺器緊緊貼在自己臉上,柔軟與香氣
所帶給他的女性魅力自己徹底把黃崇融化,隻能順從地叫了李馨蘭一聲「媽媽」,
頓時大感羞怯。

  「嗯!小寶真乖!麽啊!」

  李馨蘭興奮不已,大大地獎勵了一個來自媽媽的香吻,直接吻在黃崇嘴唇上,
令他更興奮不已,沈浸在美麗房東的母性光環下,不可自拔。

  少婦依舊緊緊抱著小男孩,就像生怕失去他一樣,一分一秒都不願松手;雖
然本能地感覺好像有些不協調,自己兒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重?體型這麽大了?

  還有她腹部上有一根硬硬的東西杵著她,這是什麽?但她下意識忽略了這些
怪異,她隻覺得能和孩子在一起便是她是天大的榮幸,什麽都不去想,就這麽抱
著他、摟著他,便是最大的幸福。

  小男孩似是從溺愛中清醒過來,把自己手從媽媽的腋下穿過,摟在她的背上,
撫摸著,然後擡頭至母親耳邊,悄悄訴說著什麽。

  李馨蘭隻覺得畫面一轉,自己竟摟著兒子坐在醫院的病房裏,一股子刺鼻的
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

  身旁站著一位醫生和兩個護士,看向自己,眼中盡是憐憫與同情。

  「他們什麽意思?」

  正疑惑間,腦海裏飛速閃過了幾個畫面,那是兒子小寶突然病倒的畫面,那
是醫生搶救兒子的畫面,那是小寶躺在病床上,嘴上罩著罩子,嘴裏插著管子,
身上連著各種儀器的畫面。

  「媽…媽,別…離開我……」

  那個顯示心跳的儀器,波峰波谷越來越小,越來越短,直至歸零,搶救的醫
生用起搏器試了很久,隻能一臉遺憾地離開了。

  「不!不不不!」

  李馨蘭神色大亂,頭部頸部青筋大冒,呼吸急促起來,似乎就要暈阙過去。

  「小寶!你不能死!媽媽不能沒有你!」

  看著李馨蘭一臉慘白的樣子,黃崇心底滿是愧疚,但是此刻正是步驟最關鍵
的時刻,不能出問題,于是他趕緊調整心態,用自己所能用出的,最低沈、最平
緩、最親和的語氣問道:「李馨蘭,你願意爲了兒子放棄一切嗎?」

  「願意!隻有小寶才是最重要的啊!」

  「你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換回兒子嗎?」

  「願意!爲了小寶,我甘願去死!」

  「你願意爲了兒子而聽從我的命令嗎?」

  「願意!爲了小寶,什麽我都願意聽、願意做!!」

  「很好!你看,你兒子不就在你懷裏嗎?」

  「小寶!你是媽媽的全部,爲了你,媽媽願意放棄一切、願意付出生命、願
意聽從任何命令!小寶,媽媽愛你!」

  李馨蘭使勁摟著兒子,似乎想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低頭用力吻在了他
的嘴上,這一瞬間,母子倆親密無間。

  黃崇也仿佛情動一般,狠狠回吻起來,隻是他的眼神中洋溢著一種李馨蘭看
不懂的神情,似是愛戀、似是占有、似是春情、又似是邪惡。

  「媽媽,我也愛你!」